即便是普通人,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时常处理各种各样不同的事情,何况霍家堡这种大家族,每天要面临的麻烦更是不计其数,要的处理的棘手事件数不胜数。死了三个下属这种事情,对霍家堡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无法得到长期的关注和调查,此事很快搁置下来,霍储随意找了个死刑犯,当作凶手,把事情搪塞了过去。
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此番不是霍家堡的办事效率太差,虚有其名,就是凶手背后的组织此霍家堡更加强大。
巫真对这些事全然不关心,她只心心念念要将巫书找到。通过旁敲侧击的同下人们聊天,她发现没有人听说过这本巫书。
霍家堡着实是个奇怪的地方,甭说这里守着的东西了,就连它有什么产业,背后的势力是谁,凭什么在九州所有家族中独大,都无人得知。巫真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不曾怀疑,因为奶奶那么坚定的语气,她相信,巫书一定就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霍家堡的神秘,才让它更加的固若金汤。对手想要背后使绊子,都不知如何下手。
巫真找巫书,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好在最终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许是巫师与巫书之间,天生便存在某种联系,让她少走了弯路。更何况只有肃杀殿的周围布满机关仙障,颇有此地无疑三百两的意味,想不引起巫真的重视都很困难。
她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闯过肃杀殿,但刚接触第一个关卡,便引来了巡查的卫兵,卫兵知道她是堡主面前的红人,对其颇为信任,以为她是无意闯进的,便没有多加为难。由此可见,认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并且高调的同他打好关系,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不仅平日里能享受不同的待遇,关键时刻还能拿来保命。
巫真知道硬闯是不可能的了,她不仅要得到这本书,还要全身而退,返回蕴虞菁。
她这才明白,难怪那么多巫师尝试过,都没有成功。巫师生活在蕴虞菁,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侦察或者卧底的培训。而卧底这件事,不仅需要耐心,还需要智慧,一群不谙世事的人,又不能使用巫法,想在这么森严的地方有所作为,太难了。
在霍家堡的日子里,巫真觉得很快乐,人类没有奶奶说的那么恐怖。一起生活的下人们,整天笑靥如花,大家对她都极好。
尤其是霍亓扬,对巫真更是宠爱有加。他教巫真放过风筝,为巫真买过糖葫芦,送过巫真胭脂,还给她画过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巫真十七岁的时光,全在霍家堡的这座高墙里度过。而这座高墙里的霍亓扬,那么温柔,那么儒雅,又那么善良。
在巫真眼中,霍亓扬有着巫族人的单纯和善,也有着巫族人没有的儒雅博学,她喜欢上他,实在毫无悬念。
这足以见得,巫真是个多么单纯,多么容易被骗的小姑娘。霍亓扬对她的好,实在是普通,这些事情换个人做,也能将巫真感动。还好她初到人间遇到的便是霍亓扬,但凡遇到个心怀不轨的骗子,肯定会上当。
春去秋来,巫真已经在霍家堡待了半年,她十分忧心蕴虞菁,好在巫咸千里传音告诉她,暂时安好。
巫真想,不能再耽搁了,再等下去,魔族都要修养生息好了。
巫真越是迫切的私闯禁地,与霍亓扬在一起的时候,她越是内疚。这么好的人,自己却要骗他。以我的观点,巫真着实没有必要这样想,巫书本来就是巫族的东西,是被人类抢去了,她现在只是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初冬的时节,雪落梅开,霍家堡遮天蔽日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天寒地冻间,习惯了冰雪的巫真,在凡人的眼中,显得极为耐寒。
霍亓扬的生辰将近,巫真暗想,送他什么礼物好。她想在离开之前,送霍亓扬一个好点的礼物,也顺便缓和一下自己内疚的心情。
巫真要送,自然得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但富可敌国的霍家堡,实在什么都不缺。
大雪连下了三天三夜,这期间,除了巫真愿意到处游走,没有人会出来受这份冻。所有的人几乎在房间里憋坏了,一个雪停的午后,阳光洒落,梅花灿烂,屋檐上的冰凌开始滴水,巫真推着霍亓扬的轮椅,来到院子里晒太阳。
阳光落在霍亓扬的身上,他的脸似乎更加俊美,巫真看着这张脸,心里有些难过,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霍亓扬含笑望着她,淡淡道,“壶空了,我渴得紧。”
巫真提了水壶去烧水,走远了才发现,盖子忘记拿,又折了回去。她站在长廊的柱子后,看着霍亓扬正费力的弯腰去捡滑落在地上的毯子。
巫真看着他的背影,孤寂又落寞。一个被世人敬仰的大英雄,私下里的无助,没有人知道。
她想,霍亓扬最想要的,莫过于一双腿。
其实霍亓扬的腿,一定有法子治好,就算是死人,神仙也能将他起死回生,遑论一双腿。只是仙人做事,讲究个生死有命,前因后果,机缘巧合。那个仙人之所以说霍亓扬的腿没得治,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不能罔顾天罡。
但巫真不同,她是巫族的王,而巫族自六万年前便不受天界管束,她即便是打破自然界的某些规矩,也遭不到天神的报应。
她想出去找帮霍亓扬治腿的法子,刚出府走了不久,便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师傅。我之前刚说过她容易被骗,这可不,算命师一忽悠,她真的以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再加上周围被他忽悠成功的人对巫真的游说,使她信以为真。
也怪算命的师傅太能说会道,还特别懂得怎样挑选猎物,巫真这样的人,看着就好骗。算命是个十分需要口才的行业,即便是天天生活在人间的凡人,也经常有人上当,不然算命师早就集体失业了。
她向算命师讨教治腿的法子,算命师佯装求天问地的算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开心的说,“姑娘,你问的可真是时候。有种能治腿伤的仙草,叫做石蒜,就是生长在这个时节的,它开的花叫做彼岸花。这种花常长在野外的石缝里和坟头上,被称为黄泉路上的花。石蒜的叶子有此功效,一旦开花便没有用了。你若是找到,拿来给我,我施个法,自然能将残疾的腿治好。你可以到附近的山上找一找,说不定可以找到。”
算命师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石蒜不是什么好找的东西,况且整座山那么大,巫真寻不到的话,他完全有借口说是她自己的问题。
巫真立刻马不停蹄的奔向附近的高山。
寻石蒜的过程,比巫真想象中困难得多,大雪封山,路面湿滑,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加上雪地中很多暗藏的空洞,一不小心就会失足踏进去。
巫真手中拿着算命师画的画像,在山间搜寻,夕阳散在山头,皑皑白雪笼罩着道道金光,美得令人窒息。巫真想到了蕴虞菁的雪山,她很想念族人,想念蕴虞菁千年不化的冰川,还有色彩斑斓的极光。
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巫真竟然真的在峭壁上看到了一抹绿色,她对着图纸比划了一番,十分确定,就是石蒜无疑。
巫真虽然使不得巫术,但四下无人,凭空而飞的技术还是可以使用的。
巫真朝着崖壁上飞身而去,利落的停在壁上,她将石蒜摘下,仔细瞧了瞧,这实在是个普通的植物,看不出特别,只是生长环境比较特殊而已。
巫真正瞧着,脚下一滑,朝地面落去。虽然她会飞,但是落下的一瞬间没有办法掌握平衡,只能徒手去扒岩壁上的石块。几个落势后,终于停下。她感觉到腿上和手臂上火烧般的疼痛,但顾不得检查身体,急急离开赶回霍家堡。
此时已过午夜,几个出来寻她的卫兵说,霍亓扬还没休息,派了人出来寻她,现在正在书房等她。
巫真一直将石蒜好生揣在怀里,生怕它丢了或是损了。
她来到书房,霍亓扬正坐在桌前写字,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留下恻恻阴影。
听到巫真的声音,霍亓扬抬起头,被她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担忧的迎过来,边移动轮椅边紧张的问,“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巫真走上前,蹲在他的轮椅前,掏出石蒜,道,“今天一个十分神通的人说,找到彼岸花的叶子拿给他,他能做法治好你的腿,我上山找彼岸花去了。”
霍亓扬自然晓得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晓得她肯定是上当了。他的脸上露出从没有过的神色,我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的眼神中,竟然透着一丝痛苦和落寞。
霍亓扬蓦然将巫真搂在怀中,语气难过而又心疼,“所以你为了找彼岸花,才伤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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