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时，雨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地面残留的水渍，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方浩揉着惺忪的双眼，坐在石板地面上伸了个懒腰，多亏了从彭格那里劫来的车子，他们有足够的资源应对寒冷的夜晚。
在全部由石块组成的沦陷区black里，夜晚的温度有时能降到接近零度，方浩等人在火堆旁用睡袋度过了一夜。
早晨温度还没有完全回升，这样的环境下方浩本来会更晚起床，结果白净把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原因是——关于‘人间崩溃’的紧急特训。
“起来，洗涑完后迅速给我把饭吃掉，十分钟内搞定这一切，然后来特训，我们不是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么。”
兴许是昨天说的话起了作用，白净意外的热情高涨……
白净说完话后，自己先到指定地点去等待了，方浩迅速起身换好衣服和鞋子，从集装车里取出洗涑工具和饮用水，一边刷牙一边去把娲娲和黄进叫了起来。
黄进睡得像猪一样沉，方浩踢了他一脚：“起来了，不是说好要救人吗？你打算就卧在这什么都不干吗？不劳而获的人会遭报应的哦。”
听到方浩的话，黄进瞬间从被窝里跳起来，一边摆出攻击的架势一边喊：“什么？决战开始了吗？！”
“你睡傻了吧……不，你本来就是傻的吧。”
方浩刷着牙，带着一嘴泡沫鄙视黄进：“准备准备，咱们该干活了啦，白痴。”
干净的仪表和丰盛的食物能够鼓舞士气，在所有人手忙脚乱地整顿完毕后，方浩要求黄进和娲娲坐上车子去调查敌情，并用三分钟简洁地讲述注意事项。
当方浩讲完后，黄进一脸不明所以地说：“调查敌情，这有什么意义吗？不是应该直接去和彭格决斗吗？”
“还有干嘛要带上小孩，做这种事也是很危险的吧，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干嘛调查敌情？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好吗……咱的战斗力根本不如彭格，硬碰硬是找死啊骚年……
干嘛带上小孩？
方浩都不好意思告诉黄进，他的判断能力都不如娲娲这个孩子……
黄进这孩子脑子不太活络，要跟他讲清楚非常费劲，而且方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你只要会开车就好了，其他交给丫头。”
无语问苍天的方浩，最后只对黄进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头也不回地去找白净了，搞得黄进一脸纳闷。
………………
当方浩找到了白净，对方并没有立即切入主题：“虽然我说的你大概不会听，但是我还是想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如果要帮黄进救人，你就必须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能升一点是一点，三天时间，要让你变强很难，人间崩溃也不是最优选择，因为这个状态本就不是短时间能够掌握的。”
“我们中最天才的2333号，也就是黄一泰，也花费了一个星期才勉强能将这个状态转化成战斗力，而且转化的量也不算多，至少那时候的黄一泰依旧连同龄孩子都打不过……”
“那个……”
方浩有些尴尬地举起了手：“……我这才想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吧，实际上…我貌似已经掌握了和‘人间崩溃’相似的东西……”
“说谎的孩子鼻子可是要变长的。”
白净皱眉看着方浩：“当初偷袭水山时，我可是查过你的资料，在此之前你根本没有接触过‘人间崩溃’，也是黄一泰告诉你后，你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就是小泰那时候啊，当时，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在和他的那场毫无意义的对战中，小泰使用了‘人间崩溃’提升能力，我觉得我可能是那时候被他‘传染’了？”
“我对‘人间崩溃’比你更了解，它根本不会传染。”
白净看着方浩的眼神越发透露着怀疑，方浩扯扯嘴角，然后直接左手按在左眼上开启了具现化，白净看到方浩身上升起蓝色光粒，但转瞬又缩回了体内，结果方浩身上什么变化都没有。
“你做了什么？”
“具现化而已啊，你猜猜看啊，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听方浩这么说，白净仔细朝方浩看去，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要用眼睛看。”方浩提醒了白净一句。
白净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用其他的感知方式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在秘研所呆的那些日子，早就将她的身体素质磨练地远超常人。
“……消失了？”
白净像是想不明白什么一样歪着头，她又睁开眼睛，方浩依旧站在原地，她抿了下嘴：“如果不用眼睛看，我完全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连崩溃粒子的波动，都无法在你身上找到。”
“了不起的能力。”
白净称赞了一声，随后又狐疑地说：“但是你真的学会了人间崩溃了吗？那种状态可没有这样的能力，等等……”
白净忽然停下了说话，抖着眉头思索了一阵：
“……人间崩溃最基本的原理就是控制崩溃粒子的流动，普通人没办法将精神力转换成崩溃粒子，只能够控制强行注入体内的……”
“所以只能够控制体内的崩溃粒子，没办法放射出去，更别说形成眷者那样的力场……”
“身为眷者的你，该不会……连体外的‘场’都掌控了吧？”
白净的表情有些呆滞，方浩则是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原来如此，这一层能够放大缩小的东西，就是崩溃力场啊，说起来我使用那种奇怪的状态时，都会下意识地将‘场’聚拢到体内呢。”
“你能感知到场的存在？！”
白净眼角跳动了下，感知到场，她也能做到，过去的实验让她对崩溃粒子非常敏感，察觉到场的存在并不奇怪，但是……
“……正常而言，眷者只有到了s级才能逐渐意识到‘场’，你不是才a级吗……？”
“……哈？”方浩自己都愣住了，其实他一直以为这是每个a级眷者都能做到的……
白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干儿子，站在眼前的这一个少年，居然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在方浩向白净展示了他昨天发现的崩溃粒子的‘新玩法’后，白净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
方浩的这种状态，就算不是人间崩溃，也绝对不比它差。
白净早就知道所谓的天才是存在的，就像黄一泰能够在第一天就适应崩溃粒子，而普通人只能憋出屁一样。
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就好像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和一个没有双腿的人赛跑，健全的人天生就具备了压倒性的优势。
自己的干儿子如此了不起，身为干妈的白净本该高兴，但她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这种状态是否需要有和人间崩溃相同的前提——精神状态的混乱与扭曲。
如果是的话，如此天才的方浩，内心一定早就面目全非了……
但现在早就失去了挽回的机会了，白净深吸了口气：“从现在开始，我有必要变更对你的训练计划，跳过第一适应性阶段和第二试验性阶段。”
“直接进入第三——应用性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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