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斜睨了乱糟头小青年一眼,看晋少并没有出言反对,嘴角撇起向乱糟头小青年努了努,示意他过去动手。乱糟头小青年大喜,赶紧往前窜,鼻息喷吐得越发粗重,心中泛起扭曲快感,从脚跟直爽到后脑勺里。
“等等,”郭昊瞪眼喝道:“你们想做什么?这样做还有一点点人性吗,你们要货,我退还你们就是,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记住,这是华夏国,我是合法公民,你们敢这样践踏人权,法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合法公民?哈哈,”晋少被逗得乐不可支,很久没见这么好玩的人了,这话说得可真逗:“呦呦呦,你们看,这哥们还有点小性格,合法公民啊,吓死我了。”众人跟风似的陪着一阵大笑,笑声里全是浓浓恶意嘲讽。
晋少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眼神里刺骨阴寒瞬间溢了出来:“合法公民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圈着玩的一堆屁民么?法律!在燕京这个地方,你居然跟我谈法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白痴、傻|b、脑子进屎了吧!”
晋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声训斥:“什么是草根知道么?什么是屁民知道么?就是路边随便践踏的野草,我们放过的屁。什么是官二代你知道吗?就是我,我啊!”
用手指着自己,晋少咆哮说:“我生下来就比你们高贵,上层建筑你懂不懂?我爸是市委书记,市委书记是多大的官你知道吗?在燕京,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破人亡,说你是杀人犯你就是杀人犯,让你坐三十年牢就不会少坐一天。你他|妈居然敢跟我装,像你们这些屁民,哦,不对,应该是合法公民,我都不知道收拾过多少了,江里面扔过几个,泼油烧过一些,平时打残留了命的还是因为我心情好。公安局、检察院、政法委,谁敢管我,谁能管我!!”
这短短几句话,触目惊心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无法无天。郭昊惊怒望向对方,就见晋少将石头拿在左手,微微探身俯视着他,右手慢悠悠伸进中山装腋下,变戏法般从里面拔出一把枪来。
54式7.62毫米手枪,是华夏国仿制前苏联tt1930/1933式手枪的产品,郭昊从军事杂志上曾经看到过这一款枪型。在华夏这个禁枪国度,能玩真家伙的只有官家少爷。纯钢枪身流淌着冰冷的质感,晋少拔出枪,在郭昊注视下将枪口漫不经心瞄住了郭昊额头,嘴里“啪”的一声,猫抓老鼠般尽情戏弄着对方。
“你们这些屁民,就是一堆臭虫,吧唧踩死就踩死了,还跟我讲人权谈法律,脑子秀逗了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顶撞我让我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我不开心时就会生气,本少爷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知道不?”
他对着双目如要喷火的郭昊,残忍一笑,淡淡下了结论:“先挖他一只眼,然后再挑掉他条脚筋,大家开心慢慢玩,别弄死了,等会扔到局子里,就说他拦路持刀抢劫公交,被大伙合力制住,到时开庭判他七八年再说。好不容易碰到个想讲法律人权的傻|b,那么本少就陪他好好讲一讲。”
“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看我的表现吧,”迫不及待的乱糟头小青年不知从哪掏出个钥匙环,套在左手中指里,握成拳,将钥匙环一段外凸出来,喘着粗气要向郭昊眼眶挖去。
迎着他的是一双极度愤怒到冰冷萧杀的眼眸,郭昊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这一番作为将他对法律、人性的认知彻底打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渣滓,动不动强权到随便虐杀一个人的地步。是的,二十年来在郭昊心里,时刻留存着对法律的敬畏和对人性应有的尊重。
“人渣!”郭昊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这一刻对方践踏了他的认知,让他怒发冲冠,杀意如狂,再也控制不住胸中腾起的怒意。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轰隆”,车里响起一声闷雷,原本狠命按着郭昊的几个人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手中透了过来,就好像按住的并非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头远古巨兽猛犸,郭昊逆着众人顶身而起,巨力灌体而出,顿时这些人被瞬间爆发的大力弹飞,出膛子弹般直直撞在车内顶部,然后在吱呀鸣奏声中又被车顶扭曲变形的钢板崩飞弹回到座椅和车窗各处,再四散翻滚跌落到地面上,头破血流里幸福的晕了过去。
“啊!!”乱糟头小青年发出平生有史以来最高亢的男高音,浑雄激昂,仿佛为这曲公车交响乐挑起一个高潮,他递前的左手瞬间被郭昊右手掌狠狠握住,然后捏泡沫般被捏得粉碎成整团肉泥,鲜血针般刺破皮肤激射出来,像滋出汁水的橘子,将小青年直接喷成个大红脸。
这一下兔起鹘落,快如电闪,在车里众人惊骇目光中,郭昊如天神般凛然站起,气势直欲刺破苍穹。体内血液如大江奔流,发出轰隆隆巨响,这一刻,在众人目光中,郭昊仿佛化身成无敌战神,现身人间。
没有什么场景比这种气势更为震撼人心,在四飞五落的人体滚动画面中,在乱糟头小青年哀嚎软倒在脚边的背景下,郭昊双耳能够清晰听到车内其余众人心弦紧绷至快要断裂的无形声响。对方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停顿。
下一刻,在郭昊勃然外放的感知中,背后吴三从腰畔拔出一把三菱短刺,恶狠狠向自己腰间扎来,这是市井舍命泼皮的阴狠。身前,一个肌肉几乎要崩裂衬衣的壮汉挥拳打向自己前额,是直打的泰拳,一拳破风,凌厉无匹。另一个壮汉飞腿踢向自己下档,是北方流行的潭腿,灵活如鞭,回转如意。侧方还有一条壮汉飞脚猛蹬向自己膝盖,这是军队搏击散打,打击关节要害,一击制敌。这些人在变化发生后第一时间就反映过来,各自选择击打郭昊要害部位,配合默契,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人好手。
晋少一直对自己收罗的打手很满意,打泰拳的是燕京地下黑拳赛事的冠军,曾经一拳击倒过一头牛,瞬间拳力能击打出一吨多的数值,而踢出潭腿的是他从武术世家中高价聘来的好手,连环绝命踢,一秒时间能踢出七腿,如鞭似斧,一腿下去,搏击沙袋直接破裂。另一个散打能手却是军队退役下来的特种兵王,徒手搏击号称打遍燕京军区无敌手。
在这一瞬间,车内狭窄的空间被几个人掩得密不透风,晋少后背紧靠座椅,心脏仍旧不受控制抽动着,手中枪晃动着指向战团,鹰目闪过惊吓后神经质的杀机,再没了猫玩老鼠的心情,只想瞅住机会将郭昊一枪爆头,送这个该死的屁民去见阎罗。
郭昊甫一动手,只觉全身热血滚动,仿佛要沸腾了一般,骨子里有一股原始嗜血本能在渐渐苏醒,对方的心跳声,拳脚破空带起的风声,刁钻劈来的拳腿,阴狠刺出的短刺,晋少的惊惧,打手的杀机,一道道火辣阴毒的目光在他的皮肤上激起轻微的战栗,无需回头,透过外放的思感,他也能清晰感应到身周数米范围内发生的一切。
这种感觉就好像另一个自己高悬空中向下俯视,所见范围内纤毫毕现无一死角,刹那间郭昊仿佛分身两人,一人地面作战,一人天上冷眼旁观,但偏偏又是两人一体,其中一人的感受便是另一人的领悟,拳脚应该回击的方位角度甚至先后次序都有条不紊映在脑海里,两者互相协调下配合得天衣无缝,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无法形容。
慢,太慢了,在打斗过程中,郭昊内心甚至涌起这么个强烈念头,他甚至还有闲暇去感受公交车外不到一米远处地面上的几株青草在微风吹拂中轻轻摇摆,荡漾出蓬勃的生命力。
眼前的景象仿佛变成了慢镜头放映,郭昊好整闲暇,右臂热血激涌,大筋凸起如盘蛇,依着易经洗髓经上的韦陀献杵式,握拳成杵,崩的一声轻响,右臂划破空气,带起一道道残影,后发先至,与迎面打向自己前额的泰拳重重相撞。
‘咔嚓嚓’,极其细密的骨裂声里,肌肉几乎要崩裂衬衣的壮汉眼睁睁看到自己的拳头仿佛鸡蛋碰上石头,在瞬息中扭曲变形,森白指骨在他瞪得快要凸出的眼珠中刺破手背皮肉的束缚,齐刷刷显现出白茬裂口,然后一截截在拳面上被碾压粉碎成渣,更有一股无穷大力顺着他的拳头沿着手臂袭撞上全身,他只觉心头仿佛被铁锤狠狠捶打了一记,顿时两眼发黑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车厢内恶狠狠瞪着郭昊的王司机身上,然后又一起翻滚着撞塌一排钢化塑料座椅,一个头朝上、一个头朝下扑跌昏迷过去,只留下串串血珠在空中妖艳飞舞。
郭昊韦陀献杵式后极其自然的化成掉尾式,身体前倾,左腿侧踢,脚掌闪电般踢在侧方壮汉猛蹬向自己膝盖的脚面上,这时身后才传来噗的踩爆空气的轻微声响,显示出郭昊这轻描淡写的一脚是何等的迅猛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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