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雪初寒撇嘴，道：“你当然不是常人……”
只听前半句话，海融澜非常敏锐的直觉就肯定了雪初寒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果然——
“……因为你根本不是人啊。”
海融澜怒瞪雪初寒，却没反驳。
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但是问题是雪初寒说的没错啊，自己本来就不是人。
即使自己不是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这并不妨碍海融澜狠狠地瞪了雪初寒一眼。
“你别扯开话题，那非王即尊的气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雪初寒见海融澜有意无意地还想说些什么，不由得开口重申一遍他所想弄清楚的事情。
“你想知道？”海融澜眼神定定地看着雪初寒。
雪初寒淡淡地撇了一眼海融澜，冰雪色的眼眸中无喜无怒，宛若一潭幽深的冰池，波澜不起。
“嗯……怎么说呢，那种气势就像是……”海融澜突然抬起头，仰视天穹。
那碧蓝的天空在海融澜一双黄金瞳中仿佛折射出一片万里帝海。
“……像是与生俱来的。”半晌，海融澜才说出了后半句话。
“与生俱来？”雪初寒轻声重复了一遍，便沉默了下来。
他完全不认为海融澜在说谎，毕竟那种神情，那种气势根本无从作假，但，若海融澜说的是真的……
雪初寒确实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一个生来就拥有非王即尊气势的海皇帝龙……这是什么样概念啊……
就好比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从娘胎里出来就拥有着一身堪比圣灵境强者的实力！
这不是夸张！至少对于万里帝海中一切生物来说这绝对不是夸张！
就在雪初寒愣神之际，海融澜又再次开口说道：“你知道的，我是海皇帝龙。”
“嗯？”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非王即尊者必是本族之主！海皇帝龙之主！也就是仅次于海神之下的海皇！”
海皇？海皇帝龙族的海皇？
雪初寒愣怔地看着海融澜，神情莫测。
半晌，雪初寒才开口：“如果这件事被万里帝海中的另外两大神兽十族知道，怕是会全面打压海皇帝龙族吧?”
一个天生的非王即尊者，会引起多大的变革，会导致万里帝海中的海兽族产生多少变动，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
因为非王即尊者存在的种族，会因为此人的威慑而长久不衰，甚至逼近巅峰，而对其它种族来说却是一场空前可怕的灾难！
那意味着这些种族会有一段时间甚至是几世时间要屈居其下，就算不是对其俯首称臣，也是会极为忌惮。
没有人愿意俯首，特别是对于绝代霸族来说。
万里帝海中的玲珑晶莹霓裳鱼族和沧海月明蛟族，两大神兽十族，岂会甘愿对一人颔首?
“……我怎么知道?”海融澜扯了扯嘴。
良久，雪初寒看着海融澜才回了一句：“真没良心。”
说实话自己对天涯雪家却是也没什么誓死效忠的感情，但就算是这样，如果雪家有难，自己却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毕竟自己的家族岂容他人欺侮?
总之是绝对不会同海融澜一样表现得极端无所谓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啥?”海融澜摊摊手道，“我是海皇帝龙没错，就直觉来说，我也不否认我在龙族的地位会挺高，只是我现在完全对海皇帝龙族没有感情！”
“你总不会认为一个被封印记忆的海皇帝龙还对龙族有感情吧？”海融澜挑眉。
雪初寒张张嘴，兀自笑了笑，自己却也忘了海融澜在那处封印之处沉睡已久，连记忆都被封印了。
或许封印之前的海融澜对海皇帝龙有感情，但是此时的海融澜吗……若换做自己，性情使然只怕是会对龙族更加冷漠。
倏的，雪初寒也想起了一些事，海融澜固然有非王即尊的气势，但自己不也有雪神影吗？
此所谓半斤八两？是吧？
一时间，雪初寒看海融澜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地认同。
“也就这样吧……”大家也错不多……
就在雪初寒感叹间，海融澜又开口。
“其实吧，我的非王即尊也只是局限于万里帝海内而已，顶破天也不过是能够震慑神兽族群，号令万兽罢了，而你……呵呵……”
说到最后，海融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危险不过是存在于神兽一族，而雪初寒需要面对的却是来自宇内各方势力的忌惮！
神器榜第一，雪神影的主人，足以令任何一个种族都为之戒备！
况且这人还是天涯雪家的少主！定有雪家的鼎力相助！
当今神器榜前三，唯有雪神影认主，而第二第三虽被两大势力所拥有却至今没有认主。
而能在神器榜榜上有名的绝非等闲神器，更遑论是前三甲呢？
若无同阶神器相制，单挑同阶，雪初寒会以绝对的优势碾压！
也就是说那些势力精心培养的天才，就算实力与雪初寒相差无几，但也会因为雪神影这作弊一样的神器而被雪初寒压制。
这是任何势力都不愿意看到的！
雪初寒一抽嘴角，他当然知道海融澜在想什么，但是也没在意。
雪神影随着雪家历代少主的出世也一直活跃在世人的眼中，但历代的雪家少主不过都只是使用者而非其主，久而久之世人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正因为如此，雪家也就不避讳着把雪神影交给自己，虽极力雪藏自己的存在，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冰心雪神体和所修炼的冰心雪神功！
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雪家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冰心雪神体暴露的。
所以说雪初寒海融澜两人所想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只不过，相同的是，两人谁也没有在意。
唯一在意的却是一直静默不语的玉聆浅，玉聆浅轻抿红唇，玉手轻握，不知在想着什么。
“聆浅，三天后，我便为你治愈神魂。”雪初寒伸手摸摸玉聆浅的秀发，神情柔和。
“嗯。”玉聆浅轻巧乖顺地应了一声。
那猫儿一样轻柔的声音听着海融澜心里一阵痒痒，然而事实上海融澜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好。”雪初寒笑了笑，“反正现在我的伤势也基本痊愈了，倒不如陪你逛逛这雍玉山脉。”
说完，也不等海融澜反应，牵着玉聆浅娇软的玉手径直走向了一条静谧的幽径。
海融澜盯着雪初寒牵着玉聆浅的手，像是恨不得将雪初寒的洞穿了似的，颇为不甘地看了一眼雪初寒，才抬脚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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