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不一会,青阳、唐彬、曾影、高向阳等人均到了房内,众人坐定,曾影当即向青阳拜道:“左使今日使人眼界大开,老朽年纪虚长,力不能及,乞归田内,得养天年。”
青阳笑道:“曾舵主正鼎盛年纪,何来此言?丐帮此间事务还有赖于曾舵主劳心。”
唐彬也笑道:“曾叔叔此次立功非凡,何来退却之言?左使一直对曾叔叔很是看重。”
青阳道:“这样吧,江南道暂由高向阳堂主和曾舵主两人管理,有事直接向我禀报。高堂主暂升八袋弟子。岭南道还是由曾舵主管理,只是以后曾舵主要心向总舵,光大丐帮。”
曾影还欲说什么,只见高向阳大声谢道:“属下遵命,自当尽丐帮,尽忠左使。”
众人又谈笑了一会,晚上张灵风提出要请大家吃饭,众人倒也无异议,于是张灵风在城内一家大酒楼包了一间上房,除曾影外,青阳、子君、唐彬、紫星、小雨、高向阳等六人皆至。众人酣饮,张灵风举杯道:“久闻左使大名,只是无缘结识。此次见面亦是缘分。”
青阳回敬道:“张少侠名门之后,正派传人,前途无量,青阳怎当得起如此之名。”
张灵风道:“父亲多次提及左使,羡慕不已,此次下山,父亲再三叮嘱,多注意左使之事,此次还望赏光,莅临我派。”
青阳道:“不敢,吾有何能,能入得宁虚道长法眼,能到武当一观,自然是我辈难求之事。”
紫星道:“这次我们不会被盘查了吧,张道长。”众人一片大笑。
张灵风慌忙道:“哪里,上次是误会紫星姑娘了,若早知是是紫星姑娘,我必定亲自陪同。”
紫星笑道:“亲自倒也不用,有青阳哥哥陪我就行了。”
张灵风看了看青阳,干咳了一声道:“左使紫星确实郎才女貌,我原该想到的。”说完自喝了一杯。
青阳一笑,道:“大丈夫当趁此时成就一番功业,在座各位年华正盛,武林之事舍我其谁?”
张灵风笑道:“左使此言不虚,希望我辈奋进,来,我们干一杯。”
众人举杯而尽,这时进来一人附着唐彬耳边说了几句,唐彬放下酒杯道:“各位,我父亲不幸过世,在下先行告退,处理家事。”
众人皆惊,唯青阳面色不变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多留几日,等处理完你父亲的事情再走不迟。”
子君确实一阵吃惊,这次一个移祸江东之计竟然让唐盛义丢了性命,心内一阵惴惴不安,听青阳语意还要携唐彬一起回去,不由得一阵失落。想想也是,青阳能带自己去丐帮,为什么带不得唐彬呢,本来他就是丐帮的人,况且唐彬谋事甚深,远胜于己。
接下来两天,子君等人在此办了唐盛义的丧事,而后把分舵事务交给高向阳等处理,便与唐彬、青阳、张灵风等人旖旎而行,过了十数日才到武当脚下。此时已是夏末,天气依然炎热,一行人找了个客栈住下,张灵风早派人去禀报了派内。果然第二天一早,众人洗漱完毕,客栈门口已经有数十个武当弟子在门外恭候,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道士向青阳道:“武当宁和有礼了,左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武当清宁灵盈四辈,宁字辈已经是张灵风的师叔了,青阳不敢怠慢,忙鞠躬回礼道:“敢劳大师大驾,晚辈青阳。”
张灵风也道:“弟子拜见师叔。”
宁和虚扶一下道:“左使不必多礼,我掌门宁虚道长在山上恭候,还望移步一叙。”当下众人一起,步行上山,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到了山门口,只见武当十步一人,带剑直立,颇为肃穆。
宁和引导众人到太极殿门口,早有宁虚道长迎进殿内,众人按照宾主坐下,子君见那宁虚道长有六十岁年纪,身材极瘦,须发灰白,仙风道骨,拂尘在手,殿内还有数人坐于其左右,皆神情戒备,似有心事。
寒暄过后,宁虚首先开口道:“近闻左使力挫盐帮高手,艺压贺拔连城,整顿丐帮,招揽贤士,想不到一见之下如此年轻,果然后生可畏。”
青阳颜色凝重道:“不敢当,虚名而已。”
宁虚又道:“我与贵帮燕帮主颇有缘分,只是燕帮主数年前暴毙,甚为惋惜。”
紫星忙接道:“道长,你也认识我爹爹?”
宁虚道:“燕帮主英名播于宇内,谁人不知?只是天不假年。”
紫星道:“那你可知我父亲被谁所害?前者宁远道长曾说‘我父亲之死也许与贵帮有些渊源’道长能否告知?”说着紫星望了望坐在旁边的宁远道长。
宁虚道:“此事我派也只是怀疑,不能妄下定论,姑娘勿急,稍等下我派自会解释。眼下无事,不知左使可有兴趣参观武当?”
青阳道:“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跟随武当宁虚道长等人先是参观真武大殿,然后看尽武当形胜,不知不觉来到后山一个八卦形的场地,周围插满刀枪斧戟,门口三个大字《演武场》,周围已经站了四五十人,宁远道长道:“此地即我派练武之地,左使即到此地何不漏两手让我等见识打狗棒法。”
青阳道:“怎敢班门弄斧?在此演武?”
宁远道:“习武之人,哪来这么多的规矩,相互切磋本为常事,左使休要推脱。”
青阳推脱不了,朝宁虚道长一稽道:“如此晚辈就献丑了,只不知掌门安排何人与晚辈切磋。”
宁虚道长道:“本想要灵风与你切磋,但是灵风自叹不如你,就让宁远道长与你过两招吧。”
青阳道:“晚辈怎敢与掌教真人动手,还是另换他人吧。”
宁远一跃到场中道:“左使何必谦虚,今日只是切磋,下场吧。”
青阳苦笑道:“如此,就请掌教真人指教了。”
两人凝神对视,子君这才看到场边不仅有二三十岁的年轻弟子,还有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均目不转睛的看着场内。
这时青阳叫声“得罪了”伸手攻向宁远,宁远道长笑道:“左使请便。”双手成拳,交叉胸前,挡住这一击,同时又像还礼,优雅之极,子君心中一凛,果然高手风范。
转眼间两人已经动手数招,不同于以往,青阳这次招招进攻,原来青阳已经练成打狗棒法第二层,步伐、招数已经娴熟,初步研习最高层武功,只见青阳依然行踪不定,左出右闪,招招七寸,宁远只是抱元守一,疲于应付,只是青阳速度甚快,三四十招过后,宁远已经出现颓势,场内外武当弟子目瞪口呆,宁远贵为掌教真人,武功已是顶尖,平时在武当派内极少有敌手,可是一上来就被青阳围攻,众人一片惊叹。这时只见宁远大吼一声,左手画圈右手猛攻了一拳,接着往后大踏一步,双腿下弓,双手变掌,正是大名鼎鼎的太极。青阳不敢怠慢,不似之前的强攻,每次进攻不到一半便转换招数,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然而太极就是以静制动,宁远凝神接招,比刚才已经大有改善,只是仍然无法反守为攻。两人又拆了十数招,青阳见他防守严密,步伐稳健,武功更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强的高手,目前虽然凭打狗棒法占据优势,然而久攻不下,时间一长必为其所趁,于是稍微放慢攻击速度,另觅他法。
这边宁远道长也是苦不堪言,本来想他不过二十岁出头年纪,江湖上纵有些虚名,自己亦能手到擒来。但是自己以江湖一流高手身份竟然被晚辈压着打,周围尽是武当人众,脸面何存?于是渐渐的加快速度,希望能以自己深厚的功力,占据些许优势。青阳明显感觉宁远道长力道加强,掌风扫面,渐渐不像切磋的样子,而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计策油然而生,只见青阳又放慢了进攻的速度,诱其前进。宁远大喜,想青阳毕竟年轻,一鼓而竭,自己不由得上前加紧进攻,青阳看到他步伐移动,诱敌成功,使出打狗棒法绝招,瞬间移到其侧面,直攻其腰,宁远这才醒悟青阳的诱敌之策,暗叫上当,然而步伐已乱,慌忙接招,不知不觉腿弯上已经中了一脚,顿时无力,单膝跪地,样子极为难堪。
青阳连忙扶起道:“晚辈无礼,冲撞前辈。”
宁远惨笑道:“打狗棒法果然厉害,只可惜、可惜啊。”
宁虚道长道:“左使武功精湛,计谋深远,委实后起之秀,贫道佩服。”
青阳谦让道:“掌教真人手下留情,才容得晚辈放肆,失礼了。”
宁虚沉思了一下对着后面跟随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只灵风、灵秀跟着便是了。”
众人退下,宁虚带丐帮数人和宁远、张灵风、许灵秀等人继续往后山走去,子君、青阳等感到气氛奇异,但是也只是跟着到看后面,众人绕过一道石墙,眼前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座两层小楼赫然而立,房门上《丹经阁》三个大字,众人微感诧异,宁虚进了房间对众人道:“左使可知?此处就是我武当秘籍藏身之处。”
青阳道:“略有耳闻,武当武动独步天下,令人神往。”
宁虚道:“哦?左使之前可与武当高手交手过?”
青阳笑道:“一直未曾得见贵派武功,只江湖上甚为推崇。”
宁虚叹声气道:“是啊,江湖上甚为推崇,然而声名愈大,愈为名累。”
青阳心中一动,问道:“掌门此言何意?晚辈不解?”
宁虚伸手指道:“此间更无外人,诸位可看,正面金台之上放的是武当两大绝世神功,《无为真经》和《真武剑法》。”
众人随手看去,只见那书架最上方只有一本书,紫星道:“你们的两大神功都在一本书上啊?”
宁虚说道:“不瞒众位,近些年来,贫道也知晓,武当声名已渐渐不如少林、华山等门派,近年来我派人物甚少下山,非为避世,而是藏拙。”
青阳道:“藏拙?”
宁远接道:“是啊,不瞒左使,武当镇派神功《无为真经》已经不在武当山上。”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无为真经》与《般若神功》同为武林两大绝世神功,一南一北震慑武林,甚少有人练成。今日武当掌门竟然说《无为真经》已经不在武当山上。
青阳似乎还在凝眉思索,紫星接道:“宁虚道长,你说无为真经不在武当山上,还能被人偷去了啊?”
青阳这才接道:“不知道长此言何意?晚辈不知当闻不当闻?”
宁虚道:“当闻,当闻,此事兴许与燕帮主有关系,不过贫道也只是猜测。”
紫星一听,连忙道:“你快说道长,跟我爹爹有什么关系?能找到杀害我爹的凶手么?”
宁虚道:“诸位且听老道讲来,大约在四五年前,老道刚坐上这武当掌门之位不过几个月之时,发现有人数次夜探武当。但是来人武功甚高,初时我与宁远师弟加上清字辈师叔数人围捕,均被他逃脱,后来我们商量不再动手,只是加紧看管,日夜警惕。果不其然,一天夜里我们听到警报,便赶往这《丹经阁》,当时我与宁远师弟等人赶到之时看到一个贼人....哦,盗经之人已经在与看守打斗,我们毫不犹豫加入战斗,那人全身夜行衣,武功奇高,身法特异,总是在危机之时躲过致命一击,我们过了数十招,那人眼看不敌,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神似鬼魅。接着又沿墙而上,直奔院外,当时我们早已设好包围圈,我清风师叔早在前头等候,拦头迎住,只这么一拦,那人慢了一个身位,我们已经追了上来,那人忙于逃跑,瞬间中了两掌,我们当时也使了力量,那盗贼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们几个大喜所望,准备乘胜进攻,这时一阵掌风袭来,原来墙外面还有策应之人!我们分两人去对付接应之人,不料那接应之人武功似乎更强,数合之中,我们反而处了下风,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两人也趁势逃了。我们倒也不慌,因为盗经之人武功甚高,武林中人本就不多,且中了我们几掌,更易寻找,我们于是立刻分头探听各大门派,只不过没过几天,燕帮主的死讯就传来了。我们赶紧派人去丐帮,以求见燕帮主遗容。可惜燕帮主下葬甚快,未等我们赶到,就已经下土了。”
这时紫星叫道:“你胡说,我爹爹不是那样的人。”说完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宁虚连忙道:“姑娘勿怒,老道也一直说只是与燕帮主有一些干系,并不是说燕帮主盗经,我也相信燕帮主的为人,燕帮主身手高强,中了我们几掌也不会致命的。只是我们的《无为真经》从此不见踪影。不知燕帮主死的当晚诸位谁在燕帮主身边?”
紫星欲再说,青阳干咳了一声道:“燕帮主确实暴毙,当时无人在场,兴许中了贼人暗算。”
宁虚察言观色道:“如此就甚难了,罢了,罢了,就当武当此功失传吧。”
青阳、子君、等人均无语,紫星欲再说话,被青阳暗中制止。众人也是默然退出,青阳提出离别,张灵风送到山脚,依依不舍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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