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可别吓我......”身上也挂了彩的王婆婆声音颤抖地叫道。
再看此时躺在地上的王老伯,胸口塌陷,嘴里往外冒着血泡儿,费力地喘着,显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哪还能说出话来。
王德贵被钱飘飘一个嘴巴给抽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软弱的个性使得他只能坐在地上默默地掉眼泪。
他知道钱飘飘虽然霸道,但此时说出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毕竟以恶龙帮的势力,他们这些小百姓是惹不起的。
可为人子者,看到父母被这般凌辱确实让他悲痛欲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搏命,他自认没有这个实力,况且像钱飘飘说的也该为儿子想想。
矛盾的王德贵就这么颓然的坐着,而钱飘飘就站在他身旁指手画脚的谩骂着。不过王德贵此时耳朵里除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恍惚间周围的景色变了,只见青砖黛瓦一片巍峨的建筑中空无一人,眼前一排阶梯,扶手上两只雪白的蝴蝶落下轻轻扇动着翅膀。
突然其中一只掉了下来,摔在阶梯上,翅膀上的磷粉都摔落了,很真实很清晰。王德贵正为眼前的一切感到莫名不解时就见另一只蝴蝶抖了抖翅膀也径直冲了下来,摔落在之前那只蝴蝶的身旁。
“对对,老头子,快快把这个吃下去,这是小墨走前留给咱的,说是能治病的........”
王德贵被母亲的声音拉回到现实世界,只见母亲此时正侧抱着奄奄一息老父亲,像是想起了什么,右手从怀里抓出一个红褐色的小瓷瓶正往父亲嘴里灌着。
“拿...拿来吧..你”
见王婆婆从怀里掏出小瓷瓶的瞬间结巴就窜了过来,一把将其夺了过来不说,转身还不忘踹上王老伯一脚。
此时的王老伯怎么还禁得住他这一脚,只见他这一脚踹出,王老伯的身体一下子从王婆婆怀中滑落,在地面上侧滚了几圈撞在院墙上。这一下干净利落,也彻底的让老人家归了西。
“不——,不要......”
王婆婆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将王老伯抱在怀里,可是现在的王老伯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的温度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散去,每个关节也都开始僵化,只待灵魂完全消散的那一刻就会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再言语、不在感知也不再有情感。
“老头子,老头子............”
王婆婆魔怔了一般嘴里念叨着,老皱干枯的双手轻轻抚摸着王老伯的脸颊,两眼空洞,银白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脸上一下子仿佛失去了灵魂。
“给...给...给你...蛋哥。”结巴献宝似的将从王婆婆手里夺过来的红褐色小瓷瓶递给了钱二蛋。
钱二蛋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瓶塞闻了闻,又倒出一颗黑色药丸仔细看了看,眉头大皱。一脚踢在结巴的屁股上,大骂道: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这不就是普通的疗伤丸么,这东西王家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抢抢抢,抢个屁啊!”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王老伯,钱二蛋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蛋.蛋...哥,不..不是,你想啊这东西对修士来说虽然没那么贵重,可可...他们有这东西不是很奇怪么?要..要知道咱想弄这玩意儿都都不容易。”
这一脚结巴被踢了个结实,窜出去有好几步远。不过听了钱二蛋的话眼珠儿一转又蹽了回来,着急的对钱二道说着,由于着急说起话来倒顺溜了许多。
也对啊!钱二蛋听了结巴的话认为很有道理,如今已是恶龙帮副帮主身份的他要几瓶疗伤丸还是不困难的,可王家夫妇都是普通人啊!这东西是修士长期会用到的东西,即便是他之前在作执事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弄到这玩意儿。
“给我仔细的搜,这两个老东西肯定有问题。”
钱二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一样有些兴奋,此时他早就把之前的那么一丢丢愧疚抛到了九霄云外。
“唉!老东西,你别装死,起来,这东西哪来......”
话没说完,他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此刻的王婆婆依旧保持着之前抱着王老伯的姿势,只是现在却没有了一丝声音。
“喂...喂,我..我蛋..蛋哥问你...话..话呢。”结巴上来推了王婆婆一把。
王婆婆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刻其他人才看清——王婆婆已经死了,之前她一直低着头又没人关注她,居然没有人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啊——娘”王德贵看到这一幕终于再也忍不住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撕心裂肺地吼着。
此时的王婆婆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面容如同活着的时候一般慈祥和蔼,而王老伯嘴边的血也被王婆婆擦了去,看起来也是平时严肃却不失和气的样子。只有王德贵跪在地上一只手抱着父亲一只手抱着母亲无言的抽泣。
我们始终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轻轻地,我来了,
不着寸缕。
当初生的啼哭声渐渐消去,我开始感受这个世界。
学会了使用最真实的言语说着谎言过活。
悲欢离合尽了。
我们始终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轻轻地,我走了,
不带点滴。
待污浊的灵魂于天际消散,我开始忏悔所有的过错。
明白了经历过的即便自己也不能理解依旧得惑。
走过路过罢了。
遥远的天空一片深蓝,此时王家小院里的喧闹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熙熙攘攘却又断断续续地听不清楚。雪花从高空飘了下来,一片又接着一片像是要掩盖住所有的悲伤。
鳌村,
此时这里发生的一切墨非都无从得知,在见过石灵之后他就在鳌村暂时住了下来,这一晃儿也有四五天的时间了。
不为别的就这种和一群亲人生活的感觉就让他流连忘返,可终归相聚是别离的开始,今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墨非就收拾好了一切。
“当当当,小墨起来了没有。”
吱的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你起来啦,本来还说过来叫你呢。”
村长说着话就想往里走,墨非抬手制止了他开口说道:
“走吧,我都收拾好了。”
“嗯——好吧,——走”
村长被拦住后没有再往里走而是转过身朝门外走了去,墨非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着。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就这么径直出了村子,向大山的深处行去,曲折迂回,近乎在草丛中穿梭。一路上墨非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草越走越深已经看不到路了,周围的温度也在逐渐下降。直到听见哗哗的水流击打石壁发出的声响时。
“你真的确定现在就去么?真的不等回来后再来?”村长忽然回过身,直直的盯着墨非没头没脑的问道。
“.........走吧,我想和他说声对不起。”墨非迟疑了几秒回答道。
“唉!那好吧。”
其实墨非住在村里的这些天说是不舍的大家,其实村长心里头明白,他更多的是想来见见虎子。
虽然虎子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归罪于墨非,但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道坎儿,他认为既然带了他们出去,就应该把他们完整的带回来。而如今带回的虎子少了两魂七魄让墨非始终无法释怀。
在鳌村逗留了四五天的时间,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来见他一面。
穿过荆棘密布的灌木丛,在密林丛生的缝隙中钻出,一番壮观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十几丈高的大瀑布倾泻直下,耳边轰隆轰隆的水声,流水击打在石壁上溅起的水花迸出好远。一滴水溅到墨非脸上,那彻骨的寒冷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
“好冷”,如今对于一般的寒冷墨非早就没了知觉,当突然又一次切身体会到那种感觉让他有些惊讶。
“就在里面了。”
“这里么?”墨非指着身前汹涌的瀑布问道。
“是,进去吧!”
只见村长垫步拧腰几个起落就从水流下方钻了过去消失不见了。墨非赶紧运转身法紧随了上去。
“哗啦啦啦”一阵水声过后墨非穿过了瀑布。
“咦,这里——”
墨非此时站脚之处一片漆黑,可以他如今的修为不能说视夜晚为白昼吧,但在黑暗里看清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这里不是小乌龟的私人空间。
村长早一步进来,正站在旁边等墨非,等他从惊奇中缓过来。
脚下一片湿漉漉的长满青苔的石块随意的堆着,应该是由于靠近瀑布,常年有水溅进来才会生了那么多的青苔吧。
眼前是一个宽大的圆洞,直径应该在一丈左右的样子。洞的深处一片黑暗,不过经瀑布透进来的微光看到洞口附近的石壁上闪着些许冰晶般的光亮。墨非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去触摸,因为村长在这里,如果有危险他也会制止,所以墨非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咝,好冰。”墨非刚一接触石壁就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冰冷使他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这是什么?”墨非转过身对旁边的村长问道。
“黑玄冰,至阴之物,用来冰冻虎子身体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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