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鼠噬日模糊道:“那都是我挣的。”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伊雪柔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不可能,你怎么能挣得了这么多,要知道你一个月才能拿几两银子,就是你从娘胎里开始干也挣不了这么多,说实话,你是不是从家族里偷的?”
子鼠噬日替“自己”辩解道:“不,不,不是,这怎么可能,这是我晚上兼职下人,从晓风残月楼里挣得!”他很怕跟这位大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有一句话他还没有说,那就是,他足足努力了一年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一直是去晓风残月楼干那种事情的。说着,伊雪柔脸颊微红,显然,说那种事情让她很难为情。“不过……他们沐宏伟他们说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反驳?”
子鼠噬日漠然道:“呃,这个,被羞辱的久了,习惯了。我都已经忘记反驳了。”
只是,天伊山庄大小姐却听的触目惊心——小日竟然对羞辱麻木的。是啊,她了解那群人,小日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他们耻笑的,那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满足他们这些“天才们”的自豪感。
本来,问清楚这件事以后,沐轻寒打算离开的。但是,这个时候……她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会。在她心里,这个幼时的小伙伴的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在那里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微妙。
还是,大小姐沉不住气了,她率先打破了僵局。“小日啊。你这里好乱啊,难道你平时都不打扫吗?”
听到这,子鼠噬日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歧视。“不是的……大小姐……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辛苦整理过后的样子,没打扫之前它们是这样的!”说着,陌就把刚才踢到两边的杂物又重新踢了出来,弄得一屋狼藉。
看到子鼠噬日认真的表情、滑稽的动作,天伊山庄大小姐伊雪柔不由得咯咯娇笑。她没有想到——这个呆傻的小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毕竟,她还是少年,虽然,平时她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这个时候,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摘下了那个压抑自我的面具,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让我看看你这里都有些什么,臭鞋子、烂衣服、酒瓶。咦,这是什么东西,木偶吗?”
伊雪柔指着一个半人高的人偶。怎么形容这个人偶呢。它丑的令人发指。一个圆滚滚的木头脑袋,五官像是小孩子随意画上去的,大大的肚子,几乎没有腿。
子鼠噬日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才想起这个“自己”的杰作。“我的雪柔大小姐,它可不仅仅是木偶那么简单,它是我做的机械,它会练功,会说话。”
伊雪柔的声音里充满了质疑。“哦,是吗?”她认为噬日是在胡说八道,会说话的机械只有帝国的卓越机械师可以制造出来。
子鼠没有解释什么。他知道——这是“自己”为了取悦这个天伊山庄大小姐而苦学的机械技术。这已经是最难的机械术了,他竟然学会了,为了这个女人。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既然如此重要。
之后,他直接开始了操纵机械,只见他在类似人偶的东西上面点了一点。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人偶竟然动了动,只是,姿势狠不好看,像是瘫痪了多年的病人。
一旁的大小姐抿嘴笑了笑。她见过许多机械师制造的机械,这个绝对是她见过最丑的,最不灵活的。伊雪柔好奇地问道:“你会说话吗?”,看他是不是如小日说的那么神奇。
生硬的机械声音传了出来:“我会说话的,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替你答疑解惑!”吓了轻寒一跳。
伊雪柔惊奇道:“那我问你,这个大陆上有几个国家?十二帝兽都是什么?”
机械停顿了片刻。“这个大陆上有桑流帝国、梦话王朝、天水联盟三个被广泛认可的国家和大约一千三百个大型的独立组织。十二帝兽分别是子鼠噬日、丑牛朦夔、寅虎白岐、卯兔魅婀、辰龙青商、巳蛇云螣、午马踏皋、未羊沧翎、申猴朱厌、酉鸡京凰、戌狗贪狼、亥猪太彘!”
此言一出,伊雪柔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她眨了眨自己那硕大的眼睛,调皮地说道:“哦,那你说说千夜是怎样一个人?”她竟然对着那个机械发问。
那个机械人开始说话了,是的,它张开了嘴,一个清晰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男音传了出来“陌聪明、睿智、英俊潇洒、博学多才、无所不能。”
伊雪柔一口茶水呸了出来,噗……她忍不住了。这个小日真是大言不惭,这些话语显然都是小日刻录在那个机械人口中的。不然这个机械体不会这么说!
伊雪柔依然板着脸,不过,她的语气却是十分轻松的!“聪明、睿智、无所不能,小日啊,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这个人竟然如此狠心,连自己都骗,还骗的这么彻底。”
子鼠噬日尴尬地搓搓手。“大小姐,这个,因为平时,没人注意我……我一直都是用机械人来鼓励自己。让你见笑了。”
哦。这个回答令得伊雪柔也是一阵后悔。自已一不小心又触到小日的伤心事。在无尽的羞辱和嘲笑面前,这个青梅竹马不仅没有自暴自弃,反而依靠这种方式来重拾自己的信心。“这个东西,你做了多长时间?”
“很长时间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我最近才做出来的。”噬日一点都没有隐瞒。
“那你岂不是从九岁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这个东西了!完全自己琢磨的吗?”伊雪柔感到不可思议。
子鼠噬日无奈地说道:“是啊。完全是自己自学的。经常起早贪黑的起来学习。没事了就买书来学。可是,这个家伙很笨……哦,不是……我很笨,根本没有办法很快地掌握这些机械技术。一直学了十多年才刚刚入门。”
子鼠噬日差点说漏嘴,幸亏他改口了。而伊雪柔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机械上,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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