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此话一出,朱氏最先变了脸色,抬眼向她看过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狠辣。』』 笔趣阁WwΔW.』biqUwU.Cc
章老夫人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这你就操心过度了,将来吃不吃亏,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养的是不是虎,我自己也心里有数。”
于是这早过后,崔家的分宗被提到了章程上来。
四房早年得老祖宗的偏爱,产业上分给他们的本来就要多一些。
章氏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子产业再节外生枝,反倒是袁氏闹了一场,只是最后还是被安抚了下来。
府外的宅子还得找日子置办,四房如今便还住在崔家里,只是分了宗后,崔溥在后面的甬道上叫人砌了一堵半高的墙,墙上有个小门,就这样把四房这边与其它三房分割开来。
章氏冷眼看着,只是什么也不说。
分宗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再说崔旻那里,他日夜兼程赶回津县,确实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到了驿馆外翻身下马,脚步匆忙的往驿馆里进。
薛成娇的房间在楼上,他上楼的时候,才现门口站着两个从崔家带来的小子把着,眉头微蹙,提步上了前。
那两个人见了是他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崔旻嗯了一声也没理他们,径直推门入了内。
一进屋,一股子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可是却叫崔旻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高子璋也在屋里坐着,听见推门声,扭头看过去。
见是崔旻,他腾地一声就起了身:“大表哥。”
崔旻朝他一摆手:“成娇现在怎么样?”
高子璋眼里的光芒暗了暗,撇着嘴把头低下去:“昨儿又烧起来一次,这会儿好多了,早上的时候也醒了一次,魏书去弄了些清淡的粥,她吃了两口,又全吐了出来,这才刚睡安稳一些。”
崔旻皱眉往前近一些,在床榻边站住了脚,勾头去看薛成娇。
原本好容易才养的有些红润的小脸,大约是因为连着病了这些天,已经又没有了血色,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儿。
崔旻心头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把,砸的他生疼。
他深吸了口气:“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
“起先只说是疲劳的厉害,又受了些风,才会起热来,”高子璋仔细的想了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昨儿找了个大夫来,也跟他说了成娇这两日差不多是吃什么吐什么,他说可能是成娇的肠胃受过损伤,之前的大夫开的药刺激到了她,所以热度一直没能彻底的退下去,东西也吃不下。”
崔旻心中有了数。
看来孙娘子分析的还是有道理的。
成娇如今这样,还是跟前阵子被下药有关系。
他想着就开口叫了一声高子璋:“成娇吃的药,药方子呢?”
高子璋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他问这个,一时愣了愣。
还是燕桑先蹲身礼了礼:“方子我都存着呢,大爷要看吗?”
崔旻嗯了一声回头看向她:“开过好几个不同的方子吗?”
燕桑嗯了一声:“换了好几个大夫了,方子也换了三个。”
崔旻听到此处,脸色稍变,瞪了高子璋一眼:“你怎么回事?方子是好随便乱换的吗?”
高子璋其实无辜的很。
本来一个大夫看不好,他肯定要给薛成娇换个大夫的。
不同的大夫有不同的治法,方子不一样,是肯定的。
但是大夫又不是没看过方子就随便乱开的……
高子璋啧了两声,本来想反驳的,只是一抬头,目光及崔旻的神色,想说的话就全都咽了回去。
崔旻此时正是焦心的时候,说他几句就说了呗,何必还要计较这个。
崔旻看他不说话了,冷哼了一声,才吩咐燕桑:“把方子拿来给我。”
燕桑嗳了一声,脚步挪动,去取了几张方子回来。
崔旻接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上面有一味细辛。
他虽然不知道这味药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孙娘子既然给了两张方子,还是针对这味药开的,那就可见成娇的方子里,是不好见这味药的。
津县的这些庸医!
崔旻也不再多想,拿了孙娘子给他的第二张方子交给燕桑:“去取药煎药,照着这个方子来。”
燕桑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没敢接。
高子璋也看着崔旻手中多出来的方子,一时疑惑,尽管知道事关薛成娇,崔旻不会胡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大表哥这方子哪里来的?”
崔旻眼珠子转了转:“在家里的时候孙娘子开好的,她是女人家,不能快马赶路,我叫燕怀找了老成的车夫,只是她到津县还要些日子的。”
高子璋抿唇沉默了会儿:“没看过脉象,就开了方子,这样好吗?这方子不会出问题吗?”
崔旻也跟着沉默了会儿,最后还是打定了主意:“我嘱咐了孙娘子开个温和些的方子,即便是治不好病,也不会伤身。况且孙娘子素来知道成娇体质,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他说着,又催了燕桑一声。
燕桑仍旧没敢动。
不是说她胆子大,敢违拗崔旻。
只是她心里跟高子璋是同一个想法,深以为这方子并不合适。
哪有大夫不看脉象就先开方子的?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崔旻沉了声:“嗯?”
此时还是魏书挪动步子上前来,伸手接下方子:“我去吧。”
燕桑眉心微拢:“你……”只是后面的话,她也没好再说出口。
魏书拿着方子出了门。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
床上的薛成娇在昏睡之中悠悠转醒,轻咳了两声。
崔旻听见声音,喜不自胜,忙上前去,低头看她,说话时声音放的极为轻柔:“成娇,成娇?你感觉怎么样?好一些没有?还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吗?”
薛成娇隐隐的听到崔旻的声音,只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糊涂。
她奋力的摇了摇头,又想抬手揉眼睛,只是手上使不上力。
于是她用近乎沙哑的声音问道:“表哥?”
崔旻嗯了一声:“是我,子璋叫人给我送了信,说你连着病了几天不见好,我才赶回来的。”
薛成娇想说话,但是喉咙疼的厉害,一急之下又咳了起来。
崔旻见状,忙叫燕桑倒了水来:“不要急,过两日孙娘子就来了,你就能好起来了。”
薛成娇轻咬了下唇:“表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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