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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耶律迭里赴刑场

    麻答显得更加不耐烦了。

    “高美人,时辰已到,请上路吧。别哼哼唧唧的,没人听你的调子。皇太子殿下正睡着,小的还要向天后娘娘复命”。

    高芸芸款款站起,属珊军一见,立即将鹤顶红上方盖着的红色方巾取下,将鹤顶红瓶子打开。

    属珊军慢慢地将这只装有鹤顶红的托盘递给高没人。高芸芸接过鹤顶红托盘,慢慢地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高美人,请吧”。

    高芸芸极不情愿摸索着,惊恐万状地拿起了鹤顶红,就要送到唇边。

    此时,赵思温与直鲁古一同进入大帐。

    赵思温见此情景,大叫一声。

    “且慢”!

    高芸芸惊讶地睁开眼睛,双手颤抖,不知所措。

    麻答向赵思温行了个报胸礼。

    “给大将军请安”。

    赵思温并不理会麻答,他大步流星走到高芸芸面前,用手掌将药瓶打翻,毒药立即在羊毛毡上咕咕作响,冒着白色泡沫儿。

    直鲁古直奔太子床榻,用力掐住耶律倍人中。

    “皇太子殿下,皇太子殿下”!

    赵思温怒视麻答。

    “皇太子殿下病重,麻答将军何苦步步相逼呢”?

    “末将只是奉了天后娘娘之命行事,希望大将军理解末将之难处”。

    赵思温拔出弯刀指向麻答的前胸。

    “麻答将军,要取高美人的性命,就请先从赵某的尸体上踏过去”。

    麻答也拔出弯刀指向赵思温。

    “赵将军,你我二人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大将军何必示强”?

    赵思温突然用力将弯刀抵入麻答的脖颈子。

    “麻答将军更应理解皇太子的苦衷,千万别做出有辱先帝爷的举动来”。

    “大将军手下留情,末将知道了”。

    麻答将弯刀扔在地面。“末将告退”。

    赵思温将弯刀入鞘。

    麻答面向属珊军下了令:“我们走”。

    赵思温望着麻答的背影大声喝道:“高美人若是出了差池,赵某定会找麻答将军问罪的”。

    高芸芸满脸泪痕,双膝跪拜赵思温。

    “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赵思温微笑着松了口气:“太子妃请起”。

    此时,昏迷了几日的耶律倍睁开了双眼,伸展右手手臂。

    “美人、美人”。

    高芸芸拭去泪珠:“殿下”。

    麻答面向述律平行单腿跪拜礼。

    “麻答前来复命”。

    “这么快,高美人殁了”?

    “麻答有辱天后之命,没有将此事办妥”。

    述律平惊诧:“这是为何”?

    麻答告知天后原委,述律平讥讽地笑了。

    “哼!哼!哼!哼!高美人,你的命可真大呀!不过,你躲得了初一,未必能躲得过十五”!

    “是啊。末将已宣读天后娘娘口谕,高美人也跪地接旨,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杀出个程咬金,坏了我们的大事儿”。

    述律平不解。

    “如果说,赵思温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与朕抗衡,这点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可是,用他这条老命来护着皇太子东宫一个小小的美人儿,这点倒是令人难以置信”。

    述律平连连摇头。

    三日后,契丹大街。

    狱卒多人押解着耶律迭里的囚车,向前赶路。

    高大的驼车进入了契丹大街卖菜的巷子。围观的人群将小巷挤得水泄不通。

    卖菜庶民甲:“官府又要砍人啦”?

    卖菜庶民乙:“听说这次要砍的耶律迭里可是先帝爷的大红人”。

    “屁红人?一朝君子一朝臣呐”。

    “耶律迭里究竟犯了犯了何罪”?

    “死罪呗,听说忤旨。要不,能砍了他的脑袋?

    卖菜众庶民高声喊道:“打呀、打呀”。

    众庶民说着将白菜、萝卜向囚车砸去。

    一个卖鸡蛋的庶民将几只鸡蛋甩到了耶律迭里的头上,鸡蛋黄顺着耶律迭里的脸颊往下淌。

    耶律迭里披头散,被五花大绑。他跪在刑场的地面,背部的木制刑条上写着耶律迭里,这四个大字被红笔打了个斜叉。

    刀斧手将酒碗端在了耶律迭里的眼前。

    耶律迭里无动于衷,看也不看。

    刀斧手怪声怪气地说道:“我说耶律迭里大人,你磨磨蹭蹭想咋的?男子汉就应有个男子汉的样子,喝了这碗酒好早些上路,你还是痛快些吧”!

    望着酒碗,耶律迭里的脑海中浮现出昔日耶律阿保机敬酒给他喝的情景:

    耶律阿保机端着酒碗向耶律迭里敬酒。

    “迭里爱卿,你是我大契丹的股肱之臣啊,朕要敬你一杯。咱们今天就喝个痛快”!

    耶律迭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头部嗡嗡做响。

    “痛快!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耶律迭里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述律平凶狠的模样。

    “迭里逆臣,你竟敢党附东丹王?夷离毕,将他押入死牢,严加讯鞫”。

    耶律迭里的脑海中又不断浮现被炮烙时的情景。

    一想到这些,耶律迭里悲从心生。无奈的泪水顺着双颊一滴滴地滴在了酒碗中”。

    耶律迭里之子耶律安抟,一边流泪一边挤在人群的最前面。

    耶律安抟面向耶律迭里喊道:“爹!爹”!

    耶律迭里的妻子萧九斤流着泪水也挤到最前面。

    萧九斤嘶哑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安抟他爹!安抟他爹”!

    耶律迭里看了一眼萧九斤与耶律安抟,点了点头。他终于横下心来,咬住大碗的边缘,一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口中叼起的大碗甩在了地上。

    耶律迭里面向萧九斤喊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耶律安抟冲到耶律迭里面前。“爹、爹”。

    萧九斤冲到耶律迭里面前。“安抟他爹!安抟他爹”!

    狱卒将萧九斤拉开。

    “走开!走开”!

    狱卒将耶律安抟拽回原地,并按住他的胳膊和肩膀。

    狱卒将其他的庶民拦在了一边。

    看热闹的庶民及官员都悄悄地抹眼泪濠子。

    刀斧手高声喊道:“-行-刑-时-间-到-”!

    耶律迭里昂挺胸。

    “耶律迭里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我们呀”!

    耶律迭里闭上了眼睛,大义凛然。

    刀斧手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耶律安抟伏在耶律迭里的身上痛哭。

    萧九斤昏厥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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