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川当然不会笨到摘下面具。
等打向他的灯光变暗后，短短几秒钟时间里，他迅脱下外面一层黑衣服换了个面，随手丢下面罩……
灯光再次亮起时，y变回了江清川。
钢琴手法变回了江清川的，身材好像也没那么高大，而冯蔓琳看他的眼神，再没有那种炽热。
“偷偷换人！”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而此刻，冯蔓琳的歌曲也进入了尾声。
无可否定，冯蔓琳这一歌成了2oo3年末最后的绝唱。
当然，它也成为2oo4年新的一年里最火的一歌。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中视音乐春晚收视率破掉了内地有电视以来所有的记录。
随后，那些未曾露面的各大唱片公司歌手们，来了一场足足持续二十分钟的歌曲联唱。
整个晚会的最后，所有演职人员登场，在舞台中央，高唱出那《明天会更好》。
美好的歌声和欢笑声中，四位主持人联袂登场，一齐宣布：这一年度的南北歌会正式结束。
而凭借最后一曲《容易受伤的女人》中林惜珺和y的那个互动，让所有歌迷第一次看到了这位神秘的y，也让南方集团最终以不到万票的极微弱优势，将将胜出北方集团，拿到了第一届南北歌会的胜利。
就算节目结束，舞台依然被久久不愿离去的观众们团团围住——大家一致希望再见一次y。
最后，林宏飞不得不出面登台，向所有观众解释道：
“对不起各位，y的出现不是节目的安排，就连我都不知道……”
“而且，已经这么久……现在，他也许早离开了吧。”
……
喧嚣和宁静的交替中，新的一年不知不觉到来了。
“所有媒体口风出奇一致——2oo4年中视春晚好评如潮，所有媒体无一不给予极高评价。”
“社会评论入口关闭，总导演表示好的意见要接受，不好的可以无视……难道真的是春晚太好了，大家都无槽可吐吗？”
“重播收视率不到1%，网友戏称：中视春晚好，好到差无可评……”
“春晚收视率突破历史性的38%，创下近五年里最高！”
“中视春晚收视率新的计算方法——不看春晚我不算你看电视……”
“中视音乐春晚，一匹黑马凭空杀出，收视率冲击41%！”
“2oo4年第一天凌晨问候语：请问，你看见y了吗？”
……
新年第一天，那个黑色西服、白色衬衣、带着面具、披着长的背影，几乎糊满了网络和报纸上所有能看到的地方。
y次在公众节目里亮相，可是，这位神秘的y是男是女，大家还是不知道。
但从冯蔓琳的表现上看，这位应该是个男孩，而且身材只高不低……
“一定又是个冒充者！”
“认清现实吧，这又是越时代的惯用手法，也许那个男人是路边卖烤苞米的！”
“警察突击检查，天京市内网吧有最少2oo人承认自己是y……”
众说纷纭，唯有仿佛睡不醒的江清川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而电视台里，无论哪个台的春晚数据最好，无论大家评论如何，这个年，很快就过完了。
……
回到南粤后，越时代迎来了第一次巨大的人事变动——
纳兰佩正式申请离开——她要回去她的大草原，为自己族人的孩子们修学校，她要去做一名音乐教师。
杨明俊正式向阎硕行拜师礼，成为这位伟大音乐家的关门弟子。不日后，他就会离开越时代，去天京开始学习。
王离大年初三就风尘仆仆赶回老家——他年后将不再回来，而是留在西北，体验那里的风土人情，潜下心来提升自己心境和对人生的感悟。
他自己的意思是，等到他觉得自己修炼成功后，他还会回到越时代继续唱歌。
沈紫筠和林诗蓉被十一妹邀请，年后会去台岛紫金百合一段时间——她们希望能在台岛打拼一个天地来，同去的还有萧默及他的几个喜爱摇滚的朋友。
而受到越时代委托，不光紫金百合会照顾他们，连台岛第一唱片公司天皇大道的谢道瑛、谢士瑛两兄弟也承诺龙星河，会特别关照几位歌手。
沈柏辉担心妹妹安危，本来也要一起跟去，结果就在年初五时候，黄嘉钧收到来自港岛孤儿院的消息，据说院方找到他亲生父母了……
这等人生大事，黄嘉钧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他不得不带着自己这个非亲生姐姐黄嘉璐一起，回到了港岛这个他曾经熟悉的地界。
而沈柏辉左右权衡许久，最后还是听了妹妹的劝说，和黄嘉钧姐弟两个一起去了港岛。
剩下的几位，张佳月、李冰香、冯蔓琳和叶语娴早就打算好，要回学校完成学业，除了偶尔会在风华浅唱唱上两把，之后不会唱片和参与商业活动了。
小穆老师现在成了越时代唯一的驻外歌手。
可小穆老师又舍不得离开江清川，最后她看上去更像是几个女孩的保姆——她在冷海峰的别墅里，每天给江清川和几个女孩准备吃喝，偶尔大家也会一起做顿大餐。
年后，龙星河正式着手组建越时代艺人事业部，开始经营手头的几位新加盟的歌星。
……
而外面的大环境，要比年前好些。
这爆炸式的一次流行音乐春晚，狠狠刺激了歌坛一把后，现在的歌迷们开始老老实实买唱片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新的一年，所有唱片公司依然没能甩开萎靡不振的销量现状。
没办法，网络的零门槛让盗版变得容易许多，这不是简单的几次刺激就能变更回来的事情。
不过，谁也没想到，中华传媒体最先受不了这种情况，新年一开始，他便开始了漫长的维权之旅。
紧随其后的，是几乎所有内地唱片公司。
短短一周时间里，各地无数传播音乐的小网站和个人先后被告上法庭，一场轰轰烈烈的维护正版歌曲活动一转眼就蔓延到了全国。
配合着这次活动，国网管理局也封闭了大部分境外网站，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境外歌曲的“走私”，华语歌坛正在慢慢变好。
而这一切仿佛早被预料到一般，越时代的软件在年后的第一次更新，就开放了充值功能，而且第一次提出和华夏币等值的“越币”概念。
与此同时，越之歌上所有的歌曲，开始被分门别类，几乎全部歌曲都开始提供收费下载，同时提供免费的在线试听功能。
歌曲的下载被分为高品质音频和mV两种，价格都一样。音频文件和cd的区别是，它不如cd的质量高，但可以满足绝大部分歌迷听歌的需求。
这样一来，越之歌成了继苹果之后第二个正式宣布歌曲付费的音乐平台，也是内地乃至华语地区规模最大的音乐网站。
而谈到歌曲的授权，没哪个唱片公司敢不授权给越时代。
没办法，被盗版传播和在越网站上分出一部分利润相比，白痴都知道选择后者。
最近，冷海风代表公司在和内地的几个大型影视制作基地谈电视电影上线的协议，还有一些制播分离的综艺节目网的络播出权限。
……
江清川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
每天大早去上学听课，要是没课的话，就在家里睡懒觉。
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晚饭则会和几个女孩一起回家吃。酒足饭饱以后，再去风华浅唱打卡，弹几钢琴曲应付了事。
要是需要的时候，几个女孩偶尔会上台串个场，引来一阵狂欢后，几个人就赶紧跑掉……
大光头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生活节奏——每天白天锻炼身体，四处遛弯；到了晚上，护送几个女孩去风华浅唱，大概十点多迅“逃离”。
江清川欠他的钱，看上去已经不用还了——鸟叔的歌无论是唱片还是视频，现在仍然大红大紫。
光夜鸮的肖像权和歌曲版权，就已经让他的收入过了亿——当然，只是华夏币——而且歌曲还在国际上拿下各种奖……
尽管他本人从未出席过，但奖金可没人敢克扣，都如数打入他的账户。
掰手指头算算，这一歌赚来的钱要比他出去做几次买卖收入还多！
关键这赚钱太容易了，大光头又没有花大钱的需求，所以每天安安稳稳过日子，轻松惬意，这生活谁不想要？
不过大光头倒是被清算者圈子里的同僚们鄙视够呛。
……
这天周末，几个女孩和江清川坐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喝着饮料晒着太阳。
“佳月，最近你看到香香没？她老妈复出在即，没时间管她，这丫头不见了……”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她在海风那边，天天嚷嚷着要给他唱歌解闷。”
“冷海风？那个死人脸……还有人能看上他？”
“别瞎说，海风最近成立了新公司，叫越未来！现在越之歌播放器多火爆，好多媒体都在求着和海风公司联合……”
“是吗？那还好，不枉我们对他另眼相看，这货可算干了点人事……啊！琳琳你干嘛掐我？”
冯蔓琳在一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的错我的错……早知道去风华浅唱听歌了，今天是秦朝专场，秦旖雪和刘梦璇都在……”
“你敢！”
几个女孩一起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吓得江清川赶忙翻过身，把脸埋下去……
沉默了一阵，张佳月蹦蹦跳跳来到江清川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
“清川啊，现在歌坛已经开始回春，我看秦旖雪那个大胸妹最近总是跑咱们这里……那个……你不是说不再出歌了吗，那我们今后吃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叶语娴、冯蔓琳和小穆老师都围了上来。
“吃饭咯，这还用说……”
“正经点！”
“好吧，其实你们不用太在意这个……你们还要继续努力，尽快把你们的风格稳定下来……我总感觉，不用多久，又会有什么事。”
“什么事？难不成歌坛还会回退？”
“回退倒是不可能，不过上次我去离居和老头聊天，他说物极必反，让我留心歌坛的巨变。”
“巨变？能有什么巨变？”
叶语娴知道这家伙是和自己外公去聊天，但他们谈论的这仿佛即将到来的“巨变”，叶语娴实在想像不出。
但是看着表情严肃的江清川，叶语娴只能安慰他：
“别想那么多了，不是还有咱们嘛。”
“对啊对啊，我们都支持你！”小穆老师急急忙忙喝完嘴里的果汁，然后含糊不清地表态。
“还有我，还有我！”张佳月当然少不了。
冯蔓琳只是笑了笑，但从她的笑容里，江清川能看到她内心的坚定。
看着每个人信任的眼神，江清川也笑了笑：
“其实，我们不用杞人忧天——等哪天真的歌坛有了变化，我们就再次携手出世，好好玩它一票！
等玩够了，咱们顺便挽救下这破歌坛，然后再引退……”
小穆老师一撇嘴：
“说你你还喘上了……今晚家里没菜了，清川等下你去买菜，记得带钱……
哎呦，好暖的天气，我去睡午觉了。”
说完，小穆老师优雅地离开天台，回房间了。
“琳琳，我上次看见对面店子里有款包包可漂亮了，我们去看看吧……”
叶语娴拉起冯蔓琳，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下楼逛街去了。
张佳月一看情况，赶忙高举双手：
“我这没胸没屁股的身材，拿包泡面都会闪了腰，我去找香香哈，你加油！拜～”
说完她也溜了。
看着转眼就空旷的天台，江清川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他向往的生活，就是这样吧……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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