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世界脱节了，十五万虽然对于戴老来说不是大数目，毕竟他一件藏品就已经两百万了，但是龙涎香作为三大珍贵的香料之一，还是一次性用品，烧一次就是三千块了，这种支出从长远来看还是很可观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到方宇凡口中，本来珍贵的龙涎香就像市场到市场的白菜一样，方宇凡随手丢个百来块，然后和老板说，麻烦给我来二十斤这个菜一样，正是这个强烈的反差让戴老一时间接受不了。
其实这是个人价值观，还有需求的问题，方宇凡对古董没兴趣，所以就算那个已经被赵先民拿出来，精美的瓷器花瓶再怎么美丽，方宇凡也没什么感受，但是龙涎香是可以帮他增加更好吸收灵气的东西，所以再贵他也觉得值得，一斤的龙涎香只够他修炼一天的时间，而这远不能满足他修炼，所以他开口就要买二十斤，也就是二十天左右的份量，总共三百万。
半晌，戴老才回过神来，道：“方小兄弟，很抱歉，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不了你。”
“戴老难道不相信我能拿出三百万？”方宇凡道。
戴老摇头道：“钱是其次，来源或者说产能才起最大的决定因素，你不知道的是，龙涎香这种香料，因为其特殊的来源，全球一年的产量大概在四百斤左右，其中大部分流入法兰西，用于制造香水，华夏这边需求本来就不多，每年大概只有五十斤左右在市场流通，买的也不多，大部分只是像我一样，买个一斤左右，偶尔烧一些，能烧很久了，我刚好前几天刚买了一斤，只烧了一点，但是这离你要求的二十斤还远着呢。”
戴老的话让方宇凡的眉头皱起来了，三百万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公司注册用了一千万，他现在的银行卡还剩下一千万呢，更何况为了得到有助于修炼的龙涎香，他还可以随时调用更多的一千万呢，但问题是现在龙涎香是有价无市啊。
方宇凡沉思了一会，对戴老道：“戴老，这个龙涎香对我来说很有用处，我不能放弃，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收购呢，您在古董界的地位德高望重，你一句话可比我自己购买省事多了。”
方宇凡后面那句小小的马屁，让戴老笑了笑，道：“我在古董界还不到你说的德高望重的地位，但是老夫的话还是有几分作用的，方小兄弟你既然是先民的朋友，这个忙我还是要帮的。”
“那小子我就先谢过戴老了。”方宇凡打蛇随棍上道，不给戴老反悔的机会，龙涎香对他很重要，他可不想再有什么意外。
“小滑头。”戴老笑骂了一句，不过也没介意，道：“这个忙我答应帮你，但是人情是人情，数目还是要分明，十五万一斤是目前的价格，但是你现在这样大量收购，到时候估计价格还要上浮，我先和你打招呼，到时候可不止三百万。”
这点市场经济的规律，方宇凡还是懂得，供少于求，价格高，“没问题，多少钱我都要，而且如果到时候不止二十斤，我全都要。”方宇凡一副我要承包所有的语气道。
戴老一愣，不解道：“龙涎香这东西一斤就可以烧很久了，像我这样，一斤能用上一年了，你买这么多龙涎香难道是准备囤积居奇，到时候倒卖出去？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也不能说戴老多疑，毕竟整个华夏龙涎香一年的交易量才五十斤，房租放一个人就要了五分之二，戴老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还是没能看透方宇凡买这么多龙涎香到底有什么用，你说他想炒高价格吧，其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因为龙涎香只是一种辅助的东西，并不是必须品，如果价格过高，需求量就会降低，毕竟鉴赏真正需要的是人的眼力和知识，最多到时候累一点罢了。
方宇凡摇摇头，道：“具体原因我不好解释，但是戴老，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拿来倒卖的。”
戴老一斤能烧一年，但到方宇凡这里，如果整天都在修炼的话，就只能烧一天，这巨大的差距，让方宇凡对龙涎香的需求量大大过的戴老的想象，但是这种事情方宇凡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你不用向我保证什么，在收购龙涎香这件事，我只是一个商人，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在商言商，你要的量太大，要缴纳一部分保证金才行，不然到时候你不要，我就欲哭无泪了。”戴老道。
方宇凡爽快道：“应该的，那戴老，等下我就先转账两百万，你看行不？”
方宇凡的爽快让戴老苦笑摇头，“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啊。”在他看来，方宇凡的行为简直就是不把钱当钱。
“可以，等下等先民鉴赏完古董我们就出去转账，顺便签个合同。”戴老道。
方宇凡笑道：“好的。”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中间还有赵先民为纽带，但涉及钱财的东西还是要公事公办。
两人谈好这件事以后，一旁的赵先民也放下了放大镜，道：“戴老，我看这花瓶的纹饰不太想清代的啊。”他刚才一直专心看那个花瓶，并没有听到方宇凡和戴老谈收购龙涎香的事。
谈到专业的事情，戴老收敛和方宇凡说话的随意，一股气势就从他身上冒出来，那是一种长久在一个领域身居高位培养出来的，“不可能，这花瓶我看了很多次了，肯定就是清代的花瓶，你说哪里的纹饰不像，我们来讨论一下吧。”戴老说是讨论，但是结合他的气势，给人感觉就是你说哪里不对，我来把它说对。
赵先民摄于这股气势，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指着一处地方，弱弱道:“这里。”
戴老戴上手套，把花瓶接过来，就开始和赵先民说这个花瓶的纹理，色泽等等。
一旁的方宇凡听得天花乱坠，一头雾水，无奈只好承认自己真的对古董没兴趣，他见两人的架势，一时半刻都说不完，不愿自讨无趣的他独自离开的房间。
从房间里出来，方宇凡和刚才的女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叫赵先民等下要离开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女工作人员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他。
方宇凡这才离开了古来有之古董店，然后往来时的地方走过去。
“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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