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女人正是夏小际的母亲李凤琴。刚才,她拒绝了日本人灌酒,惹来一阵胖揍。而其他几个日本人的兴致,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他们每人怀里搂着一个女人,互相揉搓,不时出声声浪笑。
“花姑娘的,来,喝一杯,再喝一杯!”
殴打李凤琴的男人,嘴上蓄着一小撮胡须,满脸横肉。看上去很结实。这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直接往李凤琴的胸脯灌!这哪里是喝酒,而是对一个女人人格的污辱。林浩杰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然一甩,从袖间射出一枚毒针,直刺男人的太阳穴。
那男人手里的酒杯举在半空,太阳穴被毒针刺中,整个身体像中风似的,抽搐了两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如此邪门的死法,立即引来鬼哭狼嚎般的骚乱。一个个女人如惊吓的小鹿,开始慌张地向门外逃命。死掉的男人太阳穴那枚毒针清晰可见。那几个山口组成员显然经过风浪,立马摆成阵势,如临大敌。
然而,他们看不见敌人在哪里。其实,林浩杰就站在门边,冷眼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他就象生活在不同空间的人,由着面前的敌人慌乱应对。
李凤琴没有被吓跑。也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被眼前这个死人吓傻了,她站在原地瑟瑟抖。
“八嗄,是不是你搞的鬼?!”
其中一个山口组成员猛然拔出匕,凶狠地向李凤琴直来,那情形,好像要拿李凤琴开刀!
李凤琴面对闪着寒光的匕,脸上的表情很麻木,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哧!又一枚毒针刺出。这个手持匕的男人又倒在地上,直挺挺地僵硬在地上,引起又一阵惊恐。
眨眼间死了两人,连个鬼影也没看见。屋内的恐慌更甚。林浩杰在暗处,这些人在明处,这种完全的信息不对称,使得打斗毫无悬念。
剩下的三个人,看见李凤琴就像看着鬼似的。好像眼前这两个男人的死都是她造成的。再也没有人敢对李凤琴拔刀相向。
怎么把李凤琴带走呢?林浩杰灵机一动,看见“乾坤袋”里还装着舜帝的巨型石棺,暗想,既然一个石棺都能放进去,还在乎一个大活人?心神一动,直接将李凤琴收进了“乾坤袋”。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李凤琴不见了。屋内留下几个山口组成员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鬼有点大!
夏小际坐在市人民医院的凉亭下呆,心情陷入极度的郁闷之中。林浩杰说过,三天以内帮他找回母亲,也不知是真是假?
下午的秋阳很温暖。和熙的秋风吹过,吹乱了夏小际的头,也吹乱了他的心情。抽完一支烟,猛然一抬头,夏小际看见林浩杰带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医院外面走进来。
夏小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咚!咚!咚!浑身的血液在贲涨。
“妈妈——”
夏小际努力张着嘴巴,始终没有喊出来。只见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眼泪喷涌而出,哽咽得泣不成声。
“小际,是你吗?”
李凤琴依稀记得,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好像坠落一个无底的深渊。等她的神智再次清醒过来,已经身处一片树林里。她的眼前,站着一个脸色白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说,他是她的儿子夏小际的朋友,现在带她去见她的儿子。李凤琴觉得一切恍如梦中。
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在梦里?
不管是真是假,李凤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不在乎这一回!听这年轻人说可以帮她见到夏小际,她二话没说,就跟着林浩杰来到市人民医院。
母子相拥着,一场呼天抢地的痛哭,一次喜出望外的相逢。林浩杰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也是酸酸的。夏小际总算找到母亲了,而他至今不知道母亲是谁?从师父那里听来的,他也许是个私生子,也许是个孤儿,反正他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夜里,被人扔在道观门口。天寒地冻的,差点死掉。
“际儿,真的是你!妈妈没看错,真的是你,你耳轮上有颗痣,还有你屁股上有一个胎记。妈都还记得。”
母子俩哭够了,高兴够了,齐刷刷向林浩杰跪地磕头,林浩杰被吓得惊叫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这不是要折杀我吗?这样会折我阳寿的。”
夏小际闻着李凤琴浓郁的脂粉味,猜出了她的职业。这么多年,一个女人想在海珠市这样达的地方生存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努力地不去想痛苦的事情,母子相逢,天伦之乐,这才是最大的快乐。
无意之中,林浩杰看见李凤琴的头顶罩着一层黑雾,不由大吃一惊!这是死亡的前兆啊。怎么回事?难道母子刚刚相认,就要阴阳两隔?
夏小际抹了一把泪,擦得满脸稀里糊涂,哽咽道:“妈,从今往后,我们可以过上富人的生活了。我有一千万存款,可以买房买车,还可以娶一个漂亮的老婆,不,我不要漂亮的女人,我要娶一个贤惠、善良、孝敬的女人。”
李凤琴听到这话,愣住了,好像是被吓傻了,问道:“小际,你说什么?你有一千万?哪来这么多钱?告诉我,你是不是抢劫了,还是贩毒?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说罢,李凤琴像是见了鬼的,退避三舍,眼神里满是愤怒!包括林浩杰在内,万万没想李风琴是这种反应。按理说,穷怕了的人,有一千巨款砸过来,不激动得脑溢血才怪。而李凤琴却好像对钱有仇!
不过,李凤琴还真说对了。这一千万,还真的是抢来的,或者说是敲诈来的。按林浩杰的说法,就是“打土豪”。曹锦鸿那个“土豪”,太多钱了,坏事干尽,不抢白不抢。
林浩杰像个和事佬似的,一把拉过李凤琴,笑容可掬的样子:“阿姨,你还真是错怪你儿子了。小际他现在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助理,帮大老板管理企业。一年的年薪就好几百万,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个啥?”
李凤琴必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可不是山旮旯里的土包子,哪有那么好骗?只见她狐疑地看向林浩杰,道:“你的话,我不信。就他这个样子,哪像个总裁助理?还有,他怎么住院了?”
做人还真不能太聪明。一旦较起真来,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林浩杰和夏小际都觉得脑袋胀胀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让李凤琴心服口服地承认这个当上“大老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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