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酷维·汤普森小心又自然的为游晨晨添咖啡的动作,苏莲娜幽幽地叹息一声,慢慢地喝了一口手里青色的果酒。
从什么时候起,苏莲娜就已经不习惯咖啡的味道了,嫌太甜、太腻!甜腻的东西只属于对生活有美好憧憬,又有一些成长酸涩的小青年喝。她现在只习惯喝手里这种看似清新,实则酒精浓度偏高的烈性调和饮料——就像她经历过的岁月一样,在光鲜亮丽中接受暗流涌动,然后没有选择地忍受痛彻心扉。
在餐饮业打滚了近十年的苏莲娜也算是有一定资历了,特别是在饮料上,她几乎能根据顾客点什么饮料来判断顾客的性格。可她自己只对这个青色的无名果酒情有独钟。
调酒师曾经求苏莲娜给这个果酒取个名字,也好上点单牌出售。可苏莲娜否决了,说这个果酒虽然用果鲜、用酒纯、颜色好看,但销路不会很广。原因是:男人拿在手里嫌不够man、喝在嘴里嫌不够烈。女人会相中这个颜色,可很少有女人能喝下去第二口——就是女性喝又太烈了!苏莲娜最后宣布这青色果酒以后就是她的专用饮料了,不用取名,就像她的现状一样,无名无份过得糊涂一些,皆大欢喜多好呀!
曾经,游晨晨说苏莲娜喝的果酒比咖啡漂亮,也要喝;结果是游晨晨只喝了一口就满脸通红、泪眼婆娑,再不偿第二口了。
苏莲娜一杯果酒还没喝完,电话就响了。她边接电话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就起身离开了。
过了晚上十点后,酷维·汤普森送游晨晨回家。
回家的路上,游晨晨说想去d厅放松,酷维·汤普森就把车开进了缘缘d厅停车场……就出现了开篇那一幕。
昱日早上,在大床上醒来的游晨晨想起是怎么认识申镱博的之后,d厅里的一幕幕,断断续续出现在脑海里。
游晨晨开始紧张了: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昨晚和申镱博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了,然后——然后申镱博对她做了什么?竟然一点记忆都没了。
如果这是黎明,那应该是他们初次见面之后的第四天,他们只见了三面。
眼前这张她见第三面就睡在一起的脸这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坏坏地笑。
“流·氓——你是个流·氓,不折不扣的流·氓!”就算游晨晨再迟钝这时爆了。
申镱博一怔:一个女孩子那么乖地睡了一晚上,一觉醒来竟然完全变了个样,十足泼!
游晨晨的拳头已经招呼到申镱博的胸膛上了。她是个斯文人,没有动手打人的暴力前科;只所以现在动手了,那是因为她理智的极限被打破了。
“有必要起床气这么大吗?”轻易地捉住攻击过来的粉拳,申镱博带着一丝坏笑解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好吧,我是流·氓行了吧!别生气。”
“放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昨天我欠了你人情,以后再也不欠你了。希望你以后见了我也要当不认识我一样。就算我被人讹时也一样,我被讹多少,我都付得起。再也不要你这个流·氓假装好人。”这是游晨晨此时能想出来最为绝决的话了;虽然语无伦次,大概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
申镱博脸色有些变:至于吗?有这么严重吗?
他又没把她怎么样。昨天接吻时他是过份了些,可是他感觉到——她没有完全拒绝,甚至在中间几分钟里,她是主动的。他觉得她不讨厌他,至少,她不讨厌他的吻;只要有一项不讨厌,那往后的日子就什么都有可能。
早上,申镱博老早就醒了,什么事都没心思做,就势躺在游晨晨身边傻傻地看着游晨晨。
就游晨晨这样一张恬静的睡颜,让申镱博都不忍心叫醒她;而且他内心某处泛起了某种柔软之意,泛滥成他整个身心都是懒洋洋的惬意。他甚至迫切地希望,就是游晨晨醒来时,会给他一个笑脸,然后和他一起愉快地吃早餐。
现实是,在申镱博的祈盼中游晨晨先是无声地睁开了眼,然后就两眼直直地盯着他。
他也看着游晨晨,甚至把他认为最深情的眼神在这个对视中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游晨晨。
可数分钟后游晨晨开口了,第一个词就是:“流·氓……”然后就是拳头招呼。
大受打击的申镱博明白解释没有用时,脸上的坏笑加浓,突然一把扯过游晨晨压在身下:“我是流·氓,就应该这样。既然已经被你定论成流·氓,那我就先把流·氓的事情给做了。”
“你——救命呀——”睡了一觉之后,游晨晨喊救命还是有力气的,声音突兀又有力量,穿透力应该也不弱!
申镱博并没有阻止她喊,而是又笑了:“多喊几声吧,要不没有人听见多失望呀。”
游晨晨不喊了,她觉得申镜博只所以这样,也不怕她喊。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说:“放开我,我要回家。在这里生的事从此翻过去不提了。”
这么快就示弱了?真没意思!申镱博注视了游晨晨半响,从她眼里看到了恐惧。这样的眼神,像一只受伤的猫。真是败了,他没有想要吓唬她的。
最讨厌对付这样时而强硬时而弱的不堪一击的猫了!
带着一丝沮丧,申镱博从游晨晨身上下来,转身下床,没有再看游晨晨一眼,只甩了一句话:“我不是流·氓。你也不要再把我逼成流·氓。”
“我没逼你。”虽然心有余悸,游晨晨还是辩解了。
“就你那一身的隔夜汗味,就算主动勾·引我,不在水里泡三个小时,我都不会动的。”申镱博心情极度差,说出来的话也刻薄有加了。
现在嫌人家的汗味了,是谁在睡觉前对人家亲了又亲,极度不舍的?
游晨晨赶紧起身整理衣裙。顺便也闻了闻裙袖,是有一股酸汗味,可能昨晚把一年的汗都出了吧。跟着她又庆幸:好在这汗出得多,保护住了自己全身而退。
在沙上看到了自己的包,游晨晨拿起来逃似的开门离开了。
她快步冲进电梯时,才现自己在三十九楼。
到了一楼大厅时游晨晨才想起来要给酷维·汤普森打个电话。
“晨晨,干吗?”酷维·汤普森好像是被游晨晨的电话吵醒的。
“你在哪?还在睡?你竟然还睡得着?”游晨晨十分不满,酷维·汤普森竟然丢下她在d厅,自己回家睡大觉去了,这明摆着是要进损友行列了。
“我在哪,我竟然不在家。你等等。我看看我在哪?”酷维·汤普森像是从床上快起来了:“你再等等,我出门才能确认我在哪。”
酷维·汤普森的确认过程就是下楼之后看到站在博缘城大门前游晨晨。
原来,昨晚酷维·汤普森想着去拉开游晨晨时,已经有几个人把他隔开了,然后带他到了一个房间,说让他不要在这里闹事,喝口水先冷静。
又急又气的酷维·汤普森喝了一口送到手边的水,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是被抬着出的d厅,不过没出这幢楼,直接送上了楼上的酒店客房部。
两个人一脸的沮丧,无言以对半响之后,才去停车场拿车,总算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来,下辈子他们俩都不会再进这缘缘d厅了。
那么昨晚,游晨晨怎么睡在了申镱博的床上?
缘缘d厅的地面是博缘城酒店,主楼高三十九层。一到三层是餐饮,三层以上是客房部,三十九层是申镱博的私人住所。
游晨晨是被申镱博抱进电梯的,然后一直上了三十九层。
把游晨晨放在床上,申镱博给她推按了几个穴位,她嗯了一声,然后又睡着了。的确,她昨天太累了!白天折腾了不止一出;晚上又到d厅折腾了这一番。
申镱博就那么看着游晨晨的睡颜,突然他的嘴角就抽出了笑容。他是个不笑就很有魅力的男人,这一笑就更是爆殄天物了。
他越看越近,越近越看,然后就近到唇贴到了游晨晨的唇上。
闭上眼,他静止了一会儿,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这一解才吓一跳,他竟有一幅一般健壮的男人所不能比的身材。他不是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纨绔子弟吗?他姓申。听说有一个申氏家族是军、政、商都有雄厚背景的家族。他肯定是那个申氏家族的嫡系,要不然,他这么年轻能混上博缘城的总裁?
申镱博继续往下脱着,只是他的大腿上就没有那么完美了,右腿上有一个疤痕,前后都有,应该是一个贯穿伤!汗,竟然类似枪伤。
不管他是什么伤,他身上只有那一小三角的遮羞布了。
他这是想脱光的节奏?他想干什么?
他竟然又向游晨晨走去。
游晨晨竟然睡的毫无知觉。如果遇上狼都是她自己作的。女孩子在晚上早早回家睡觉有什么不好,竟然去d厅?
好在,申镱博看了看游晨晨之后就起身走向了浴室。
那是什么意思?他会委屈自己睡在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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