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她此生注定了是要辜负的,无以为报时,只有沉默。
一时间,这背与被背都不在说话。呼吸声相闻,心却各自设防。
好像也不计较游晨晨总在关键谈话内容时沉默不语,申镱博犹豫片刻后紧了紧手臂,让游晨晨更有依附感;然后就继续往山上走。
只是这走着走着,太阳就不见了,又黄又黑的云压住了柚谷镇的整个天空。
还没到柚山顶,大滴的雨就从天空跌落了下来。
自来柚谷镇后,虽然也下过两三场雨,可是并不大,基本都是晚上下,白天就停了。好像老天也知道柚谷镇这次滑坡太过惨烈,有雨都挪在了晚上下,让出白天时间来利于柚谷镇重建重起。
像今天这样白天就变天,雨滴还这么大,游晨晨、申镱博来到柚谷镇之后还是第一次见。
游晨晨不无惋惜,说:“眼见着很快到山顶 ,竟然下这么大的雨滴大。这是梦里让我上不去,现实中也不让我上的意思。”
“放心,现实中只是你想上的山我都能背你上去。”申镱博好像今天要和雨斗斗气似的,脚下并没停。
“柚山坡不陡,路却很长!小时候我记得要走两个小时才能到山顶,今天你还背着我,再加上一下雨,估计要三个小时才能上到顶。”游晨晨话里还是很担心的:“我们出门时本就不早了,我记得那时虽然我刚吃完早饭,可是已经十点多了。要不我们还是下山吧。”
“你说点别的开心点的事行吧?别一味的给我敲退常鼓。”申镱博没有往回走的意思。
“好吧,说柚子成熟时,站在柚山上的感觉。”游晨晨是很想上到山顶的,这时话跟着申镱博的意思转了方向:“你知道柚子熟了在太阳下是什么颜色的吗?”
“黄色的呗!”
“不对,柚谷镇的柚子是金黄色的。”游晨晨一本正经的矫正,也就加了一个字;然后她就沉醉在自己描述里:“满山遍野的柚子树,挂满了金灿灿的柚子。这一风景爬上山顶的最高的柚子树才能看到!我是个爬树盲,可是有一次我爬上去了!知道我是怎么上去的吗?你不回答。肯定是猜都无从猜起了。为此,珞哥哥被打了一顿;因为那天他把我绑在他身上,爬上去的。就像母猴背小猴子那样!想想都好笑。当时只觉得好玩,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危险。但是我看到了柚山上满山遍野的柚子——金色的!因为珞哥哥被打那一顿之后。我就没再让他背我爬过树。当时恨死那个胡小贤了,是他回去告的状。其实也不是他告状了,他只是说爬树赢了楚一珞,人家问他怎么赢的,他说楚一珞背着一个拖油瓶爬得太慢了……”
游晨晨还想往下说的。可是雨滴太大了。
申镱博现在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山上走。
知道这时候说下山,就有些不厚道了,游晨晨说:“记得以前山顶的南端有看守柚竹楼,不知现在拆了吗?”
“你记得?”申镱博话里充满希冀。
“当然记得!”游晨晨是那么自豪:“柚谷镇的竹子能长大腿那么粗!如果修竹楼,当柱子都能搭三、四层。”
“我知道了!只要是柚谷镇长出来的,都在你心里成了神物。竹楼也有搭三、四层的?你太夸张。”申镱博明显的不相信,话里也有挤兑。
“如果那个竹屋还在就好了,你就知道我不是胡说。”游晨晨想了想之后又说:“那个竹屋是两层的,非常结实。小时候我们在上面跑、跳都不带晃的。四层的竹屋我是见过的,不在柚谷镇里;在山那边的塞子里。你要真想看,哪天我们大清早出门,估计能走到那里;因为那里好像没有通公路。”
“我不想看!我现在只想看看你——这么大雨里,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你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看见山顶了!”游晨晨欢呼。
申镱博加紧步子,却被游晨晨叫停:“不用往山顶,顺刚才那条道往右走差不多五分钟应该就是到那个竹屋了。”
申镱博只有回走几步往右。
他几乎在跑了,因为雨太大了。
游晨晨没说假话,真的有个竹屋。只是竹屋的竹子外面都已经成了深灰色。竹屋的柱子真是游晨晨说的那样,用大腿粗的竹子做的,好像还用绿色的漆漆过;虽然也有掉漆,但看得出。应该是定期维护的。
门是用竹片编织的,没有锁,只用细麻绳栓在了门柱上。
拉开门就是一个五十公分高的台阶。地板全部是大小合一的五公分左右的圆竹子并排窜接的;所以,强度上不用担心。申镱博背着游晨晨进的屋,走在上面也没有一摇一晃的感觉。
游晨晨说:“放我下来吧。”
放下游晨晨之后,申镱博才放眼大量。竹屋不大。就是十五平左右。
“你是不是把你的鞋脱了,那么泥巴,你看一踩一个泥印子。到时别人很难清理。”游晨晨语气尽量柔和一些。
申镱博回头,看到游晨晨已经找了个小竹椅坐下,正在解鞋带。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脚,相比较而言,游晨晨没走几步山路的鞋要干净多了。而竹地板虽然没有擦的油光滑亮,明显的被人打扫的很干净。
于是,回到游晨晨身边,申镱博把自己的鞋脱了放在了门边。
下一刻,游晨晨也把自己的鞋放到了门边。
一白一灰的两双旅游鞋排放在门口,还算是整齐的,虽然那灰色鞋上有不少泥巴。
竹屋里的家具一眼就可以看全,除了几张小竹凳,就是一个小木桌。
木桌的高度是普通茶几高,八十公分见方。
当看到一个竹子做的梯子时,申镱博就上去了,刚看到上面时他就说:“二楼更干净,被子什么的都直接放在地下的。看来是一楼起居,二楼睡觉。”
“嗯,这个我早就知道。”游晨晨很不屑似的,双手握住她的那只痛脚。
俗话说:“伤盘动骨一百天”!这没有经历的人过可能觉得这话太夸张。游晨晨以前也不信的,这真正经历时,才知道其中历害。
其实今天上山时她没有装,只要一下地走路,脚还是有些疼的;何况爬山。刚才下地垫着走,因为竹子是圆的,她前脚必须用力才能保持身体平衡,好像又扯到了哪根筋了。她装着若无其事的,就是不想申镱博又再担心。好不容易爬上来,就让申镱博好奇一下,她可不能这时再刹风景。
“你要上去休息一会儿吗?反正雨哗哗的下。”申镱博回到了捧着脚对着门外呆的游晨晨的身边。
“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楼上的样子我不看也知道。”游晨晨不想说自己不去看的原因是因为一只脚不能爬那个竹梯子。她如果要上去,又得借助申镱博。
申镱博没有勉强游晨晨,拿了个凳子在游晨晨身后坐下,手自然而然的就揽在了游晨晨的肩膀上:“看你脸色不好,嘴唇都白了。靠我这休息一下。”
游晨晨很想说不用,可是身子就顺势靠上了;背上已经湿透的衣服,刚才还感觉凉得透心,慢慢地就有了暖气传来。
“我这样,会把你的衣服全弄湿的。”游晨晨不动,嘴上却提醒着。
“知道!我背上是干的,不会有事。到是你被我背着,刚好给我挡了雨。这虽然是一层衣服,可都湿透了,凉了背可不好。本是想让你在楼上被子里暖和去的。可那被子的颜色太深,可能你不愿意接近;所以就这样吧。”说话间,申镱博把游晨晨搂得更紧。
“被子颜色太深!”游晨晨嘴角扯出一丝笑。她知道上面被子的颜色不会很好看;因为每个露过的人都可以用,能好看吗?申镱博用了“颜色太深”而没有用“太脏”来形容,无疑是照顾了她的感受。
其实,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申镱博已经感觉得到,在游晨晨心里,只要是柚谷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能被玩笑的;就算珍惜不了的,也要敬而远之。 此时,就算是看柚人用的被子也是不能被说“脏”的。他看到游晨晨嘴角的笑意时,暗暗佩服自己说话时,灵机一动,把那个“脏”字改成了“深”。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有信号,电也是充足的,所以申镱博就放心了;如果到天黑雨还不停,到时大不了打电话给楚一珞求救。
申镱博今天穿得是T恤。游晨晨穿的是珞妈妈的蓝布衫。这两层都是棉制的,却都湿了。游晨晨的背,申镱博的胸,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那份湿,却都没有分开的意思。因为申镱博想着要赶紧暖干这两层布。游晨晨却想着太冷了,有温暖的地方,尽量要靠近一点。
“还很冷吗?”申镱博脸贴上游晨晨的脸时,传来一脸的凉意;他心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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