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灵台方寸被毁,天竺荒漠就生惊天异变,流溢沙丘层出不穷,使得不少依绿洲而存的河流灭毁,就连黑河也曾一度断流。』笔趣『Δ阁Ww W.』biqUwU.Cc”
说起五百年前的那场大战,河神仍显得心有余悸。
连河点头道:“既如此,再过一日,就是这月晦夜,我欲实地探查,不知河神可愿同往?”
“仙使有命,岂敢不从?”老者面色恭敬、冷肃回答。
看来也算一个正直、仁心之神。
连河在水府别院打坐修行,回想方才河神言行举止。
又内视丹田中火红色的九层莲台,心下升起一种紧迫感。
自激活火灵根后,这一年多时间,他已顺利将修为推至炼气九层,却被卡住,再无寸进。
心道,这就是赑屃所言,五莲圣体在反复玉液筑基时少遇的瓶颈。
看来,太初传说的炼气十层、十一层、十二层,甚至十三层,都是存在的。
这一次,他只有将修为推至炼气十层,才能再次筑基。
也不知这瓶颈会卡多久,但肯定不会太长。
所以这次一旦玉液筑基,就面临着无法修行的尴尬境地,因为按照五行相生原理,在木、火灵根相继被激活后,下一次要激活的,就是土灵根。
土灵根所属的太初金莲,一直以来都掌控在佛修手中。
即便大雷音寺覆灭后,太初金莲消失一段时期,最后传出被掌控在了迦叶寺中。迦叶寺虽比不得大雷音寺,却也是一个极不好惹的势力,藏传密宗有独特的活佛转世、密法灌顶修行法门。
也就是说,迦叶寺的红、黄、黑、花四色活佛,都转世传承上万年,即便修为可能一时不够看。
但其眼界、谋略的积累,可谓太过逆天、吓人。
不过天道相生相克,迦叶寺四色转世活佛虽很厉害,却因争教统而内斗不息,否则团结一致,估计这天下真的要佛、道半天下了。
纵然苦思冥想数年,连河也想不出,如何从迦叶寺获得十二品圣莲子。
为此查找典籍,秘密打听,筹谋大半年才从明河前世记忆中,寻得一条线索。
前世,就在明河玉液未久,听闻天竺荒漠中,一名不见经传的血佛寺,一时名声大噪,其主持四相禅师,因得到一枚圣莲子,一夜之间顿悟,从菩提境修为跨过舍利境,飞跃证得金身罗汉果位。
一时间,天下修士议论纷纷。
连河照此推断,血佛寺极大可能有十二品圣莲子。
再不济,也有明确线索。
想到这儿,便开始谋划下山,欲往血佛寺,一探究竟。
这才是他下天山,游历西沙洲的最终目的。
月晦子夜,焉支河谷。
阴森、冷寂。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悄悄藏于虚空,老者正襟危坐,少者盘膝闭目。
连河与河神,显然都在静静等待异象出现。
随着子夜到来,果然一阵阴风刮过之后,自河谷另一端,遥遥走来一队草原人装束的人影,男女老幼皆有,似是王庭部落家眷。
他们刚进河谷,就被河谷两旁,突然出现的两支黑甲军给吓到。
就是连河一直调动着不弱于还丹境的神识,也没看出这些黑甲军的影子,是如何出现。
正纳闷时,双方便开始了厮杀。
有一年轻将领,带着两队骑兵,带头冲锋陷阵,威猛异常。
身后骑兵,扛着两面大旗,一面书“汉”,另一面书“霍”。
看其冲锋陷阵,很有章法,俨然是一深通兵家谋略的将领。
连河竟也看得入迷,那些反抗的草原骑兵被屠杀殆尽后,这些黑甲军竟还未住手,开始屠杀老弱妇孺,看着那些手无寸铁者哀嚎惨死。
连河仿佛被引动了心中一些不好记忆。
忽的起身,施展千莲遁法,踏出一朵朵金莲。
瞬间到得黑甲军面前,朗声道:“天心至仁,正道不孤,以杀止杀,合该有度,诸位是否太过了些?”
他这突然举动,吓得河神面色惨白。
正兀自祷告时,不料那黑甲军竟齐齐住手,朝连河看来。
那骑着四蹄红如火,通体漆黑,眼露红芒的骏马将领,也扭头转身,他着一身泛着红芒的铠甲,持一杆赤红长枪,面如冠玉却刚毅凌厉,目中更是露出妖异的红芒,瞪向虚空中的连河。
良久道:“你这道人,可是我大汉子民?缘何阻拦本将,斩杀草原天狼邪魔?”
连河一时愣住,似听不懂他的问话,刚想开口,却见那将军又冷肃道:“你不过一小小元气境修士,两军对阵,凶险异常,莫要自误,丢了性命,今日对这些天狼族的仁慈,他日就是我大汉子民,噩梦之端。”
“这等俘虏,何不带走,另行安置?”
“行军打仗之事,岂容你一无关道人干涉,闪开!”将领身上气势一显,露出玉液修为,“莫要心慈,做了汉奸!”
汉奸二字,仿佛惊醒了连河。
正色怒言:“你这阴灵鬼邪,竟也大言不惭。岂不知阴阳有别,若就此退去,不再生乱,贫道自放你一马,否则必正天纪!”
“哈哈哈哈哈!”那将军听此,仰天大笑,声音却异常悲愤,“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修行之人,我霍去病自17岁随舅父出征大漠,四年来未尝一败绩,也从未怕过谁,纵然你有仙家手段,本将自也不惧!”
“左右儿郎何在,与本将一道,拿下这妖言惑众的汉奸道人,带回去交由天师府审查、处置。”
说着,挺枪来刺。
连河丝毫不敢大意,次爆出玉液筑基修为。
催动极品灵器青冥剑,江海凝波剑法,一招“春江潮平”瞬然施展。
一道赤红剑气,犹如涟漪闪现,轻描淡写般飞了过去。
“好叫兀那道人晓得,我神兵炎枪重黎的厉害,看招!”
青年将领横枪一扫,竟将剑气打散一半。
剑气在他银亮泛红的铠甲上炸开,令他不由后退几步。
就在他用手中长枪施展招数时,坐骑如一团火一般,升腾而起,动作也敏捷不少。
连河一时没料到,此人神功玄妙,也被那长枪横扫劲气扫中,麒麟盾祭出,虽挡下少许,却还是被刮得东倒西歪,差点跌下青莲剑。
“四海无量!”
连河恼怒,第二招剑法已横扫而出,赤色灵气被激而出,犹如一排波涛,汹涌而去。
对面将领见状,金枪舞动旋转,劲气旋风与赤色波涛相撞。
两个亲兵所抗旗子,就此断裂。
“汉奸贼道,毁我大旗,找死!”将军怒吼。
赤色金枪上顿时火焰升腾,凝华出数根金枪,或大或小,一齐朝着连河刺来。
“江海凝光!”
连河最后一招剑法使出,那不少火焰所化金枪瞬间被冻结住,生生脆裂开来,但也有几只狠狠刺在麒麟盾上。
麒麟盾出一声哀鸣,土黄色光芒瞬间削去大半。
连河也忍下心口一阵上涌鲜血,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雷破万法!”
一道拇指粗的闪电,从双掌齐出,朝着那队黑甲军笼罩,当时击中两人,哀嚎响起,黑影瞬间崩解,消失于天地之间。
余下黑甲军,面色大变,骚动不已。
那将领更是怒不可遏,道:“汉奸贼道,居敢伤我儿郎性命,众军听令,布阵!”
“得令!”
黑甲军身影,开始迅移动,引得这片天地元气暴动,竟让连河内伤一时加重,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眼见阵法初成,将领挥动手中一面令旗,围拢连河时,忽听一阵急促声音大喊。
“且慢,将军且慢!”河神飞至阵外,大呼道,“两位且住手,容小神一言!”
“你是?”将领停止变动旗语,扭头疑问,“此间土地?”
“小神乃张掖郡,黑水河神。”老者躬身一礼道,“敢问,可是古汉景桓侯当面?小神有礼了!”
“你竟识得本将?”那将军面色一变,语气与身上气势也为之一缓。
此前种种狠厉、阴气,消弱不少,竟有些微神道之气。
“将军勇冠三军,名传千古,小神自是知晓。”河神言语愈敬慕道,“将军方才应不是本心所谓,须知阴阳有别,光阴荏苒,将军英灵徘徊于阴阳之间,显迹于此,当是不该,天河宗仙使奉命追查缘由,两位不应生隙,就此成敌呀。”
听河神这么一说,那将军似也清醒不少。
连河也似乎有些明白什么,互视一眼,各自缓缓收起兵器。
“本将一段时日,总被莫名执念牵引,来此徘徊。”将军若有所思道,“没想到惊扰了河神、仙使,当是不该。本将惭愧之至!”
“将军英灵不灭,今番有此异变,当有缘故,可否说道一二。”河神循循善诱。
“此封狼居胥山,乃本将当年最胜一战,身为阴灵,有执念徘徊于此,想来也是这个缘故,只是我记得此山谷乃焉支河所在,缘何没了踪影?”
河神听此,连连点头,便将灭佛之战,略微提及。
“原来如此,想不到当年一焉支少女所化之河竟此消亡,沧海桑田,真是令人唏嘘。”
将军似回忆起什么,缓缓讲起焉支河的故事。
却说,焉支河,果真还是霍去病给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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