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很破例的在奉天殿的“随安室”接见了权贤妃的哥哥。『Δ』笔趣』阁Ww『W.『biqUwU.Cc
自永乐九年,权贤妃的父亲权永均来皇宫探望皇帝时,这是朱棣第二次接见权贤妃的家人。
本来已经该平静的朱棣,或许是因为这次未能将贤妃迁葬,又或许是今天合宫宴饮时多喝了几杯,他握着权水道的手,泪流不止,神情几乎崩溃,让一边侍奉的内侍感到提心吊胆。
送走权贤妃的哥哥后,永乐帝朱棣忽然一病不起。
永乐帝这次病势来得凶猛。几天下来,一向身体壮健的他,就下不得床了,宫里忽然有一种可怕的预言,皇帝忧思成疾,怕是不行了。
此说法流传的源头是钦天监官王射成,他自称夜观星象,现帝星陨落,新君将立。
其实,王射成和大太监杨庆以及杨庆的养子——“京城护卫总旗”王瑜,四个人正在密谋一场真正的宫廷政变。
他们从三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鱼吕之变”中获得启,打算由内侍杨庆在永乐帝的汤药里下毒,再由他的养子王瑜制造伪诏,等皇帝一咽气,就拿出圣旨,宣布,废太子,立赵王。
这次造反计划的总头目是“京城护卫指挥”孟贤,他是赵王朱高燧的心腹护卫,手下有几千亲兵。
赵王朱高燧本来这几年已经雄心顿减,原本打算安分守己的度过余生,可是被朱棣这一强留京城,也许是经不住那皇城里高高在上的宝座的诱惑,再加上朱棣那奄奄一息、即将驾崩的样子,让这个三儿子认为天赐良机,马上将要黄袍加身,因此热血沸腾。
五月底,朱棣的病势沉重,已经到了药石无效的地步。杨庆认为,此时,给朱棣下毒最为神不知鬼不觉,便急招来王瑜,命他快点写好圣旨。
这王瑜心里害怕,想想真是激动。
可是“矫诏夺位”这件事,却不是他想干就能干成的。
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军队上的总旗官员,起草遗诏需要很高的文字水平、文字能力,而且必须以皇帝的口气写。
这就必须要在皇帝身边长期工作的内阁、翰林院那些大笔杆子才能有这个条件。
这王瑜再一想,有了,自己的儿女亲家高以正不就在翰林院任编修么?
当即很激动的把亲家召来,将计划和盘托出。
这高以正也很激动,马上给王瑜出谋划策,共同拟好遗诏。
六月初一,永乐帝在喝下杨庆的毒药后,突然倒在床上,杨庆正欲伸手去探鼻息,永乐帝一跃从龙床上坐起,将杨庆拿下,可怜护卫指挥孟贤的几千兵马还未出动,还有王瑜和亲家辛苦研究的“遗诏”还没能拿出来面世,就已经被埋伏在房顶的不明高手生擒。
然后这些高手簇拥着胖太子朱高炽,忽然出现在永乐帝的寝殿。
人赃俱在,朱棣大怒。
急召来朱高燧,问:“这是你所为?”
朱高燧吓得浑身如筛糠,说不出话来。
朱棣气得浑身颤抖,将朱高燧拿下,怒道:“我好心留你过端午节,你却狼子野心,如此不孝之子,斩立决。赵王府家人贬为庶人,全部配充军。”
“父皇且慢。”
太子正正衣冠,急忙跪下请命道:“父皇息怒,此案孟贤乃是主谋,其罪当诛,他身为皇子护卫,不思本职,却心生异念;其余诸人或是被他胁迫,或是被其蛊惑,罪不当诛;至于三弟更是无辜,此乃他手下人所为,他又如何得知?虽说有管教不力之罪,但不可重罚啊。”
“皇后在世,总说太子仁孝,今日我算是相信了。高燧矫诏夺位,妄图废你这个太子,你还在为他说情。”
永乐帝说完又转向皇三子朱高燧道,“老三,记得永乐七年,你就该被贬为庶人,幸亏你大哥帮你说情,现在,你再次犯下弥天大错,你大哥依然不遗余力的护你周全。”
朱棣提高声音,忽然向周围宣布似的说道:“朱高燧,你应当庆幸你有个好哥哥,天下人,也当庆幸,你们有个仁义的君主。好吧,太子,我就成全你一片仁孝之名。拟旨——”
朱棣当即宣布,将护卫指挥孟贤,内侍杨庆斩立决,削减朱高燧两护卫设置,立即回封地,非召不得入京;总旗王瑜降职为辽海卫千户,而他的儿女亲家翰林院正七品编修高以正,不降反升,升为翰林院正五品学士。
至此,谁都知道这场政变,之所以能被粉碎于无形,全靠内鬼高以正及时给太子告密,然后太子和父皇朱棣次联手,打了生平最漂亮的一仗。
太子仁孝之名也传遍天下,朱棣也生平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言之凿凿的肯定了太子的储君之位,至此,吴二红再也不用担心,皇帝会再生出易储之心。
可以说,感谢老三朱高燧这场未遂的政变,让太子一战成名,从此巩固了朱高炽的储君之位。
这场政变看着昭然若揭,可是吴二红,有些问题却想不明白。
以朱棣的那种狠辣性格,不要说敢于谋害自己的人,就是在背后辱骂皇帝的人,他也一定杀无赦。
这次朱高燧虽说政变未遂,且是亲儿子,但毕竟弑君弑父,矫诏夺位,人证据在,仅仅只是削去朱高燧两护卫而已,处罚之轻,令人难以想象;
皇帝之前还对储君之位如此犹豫,认为太子能力有限,不堪大任,甚至还一想在汉王和皇太孙之间挑选继承人,怎么一眨眼,竟然就铁板钉钉的公然向天下人宣布,太子储君之位已定?
难道真是因为太子两次为自己的弟弟求情的“仁孝”感动了?
要知道太子仁孝这张牌已经打烂了,上位之初,朱高炽就以仁孝著名,但显然朱棣并不吃这一套,反而认为一国之君就要杀伐决断,不可太过仁弱,不然守不住这大明江山。
朱棣为何如此转变之快,决心之大,让吴二红百思不得其解。
吴二红偷偷将这些疑问像朱瞻基和盘托出,朱瞻基脸色大变,赶紧做出噤声的手势,看吴二红实在不解,便忍不住对她说了一句:“只怕父皇现在,正大汗淋漓,比三皇叔心里更惶恐呢!”
(亲们,太子为何做了好事,得了实权却像个罪人般惶恐呢?请听下回分解。再次感谢各位书友对我的票票支持。特别感谢书友o1dki11er、萧玖灵、T不二、双卷大帝、言西早口玉、等等书友们。我们这里终于降温了,有你们的票票和点评令我心里始终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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