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冤家路窄,处处有相逢?李霁最厌恨的人是陈襄,最不愿见的是沈连城与陈襄在一起。笔趣阁Ww W.ΩbiqUwU.Cc而沈连城不愿见的,亦是李霁,更不愿的,是自己与陈襄在一起时,遇到了李霁。
这总让她觉得亏心,好似她与李霁的和离,是因为她跟陈襄有一腿子。
陈襄也厌恨李霁,讨厌见到他,但若跟沈连城在一起时,恰遇上了他,他则会莫名地感到高兴,甚至心中暗喜,老天爷也在帮他出一口恶气。
面对了面,相顾却是无言。三人都迈开了步子,目不斜视,越过彼此。
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只是,从前处在李霁这个位置的,是陈襄。
陈襄想,李霁此刻的心,一定跟自己当初一样痛。不,应该是更痛才是。于他而言,那毕竟是得到过又失去了啊。
的确如此,李霁的心,几乎在滴血。感受到沈连城的气息越来越远,他才停了脚步,感到双脚因为气恨都在颤了。他握紧的拳头,这才松了开来。
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沈连城与陈襄出双入对的样子。他甚至痛恨,天子为何要同时召见他二人!
来到栾清殿,他脸上的阴郁之色也不能很好地掩饰。
宇文烈知道,他定是遇到才刚离宫的陈襄与沈连城了。他恍然想起,很久之前也有这样一次,陈襄因为看到李霁和沈连城,而在他这里露出了一脸的死灰色。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现在轮到李霁了。
他悠闲地呷了一口茶,突然觉得有趣极了。
半晌之后,他才问李霁:“可知孤王唤大将军来,是因了何事?”
“微臣不知。”李霁答,尚且有些心不在焉。
宇文烈陡然起狠来,将手上的茶具扔在了地上,惊得整个大殿的宫人都跪到了地上。
李霁心中一慌,忙也跪地,却不知自己因了何事惹恼了天子。
“你可知自己何罪之有?”宇文烈一脸的冷冽,高高在上,龙气逼人。
李霁伏,端了几分警惕道:“微臣不知。”
“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不知自己的敌手得到了什么!”宇文烈冷哼一声。“你的好前妻把此次抑制盐市乱象的功劳给了陈襄。尔后满朝文武,都知道要看陈国公几分眼色了!”
不应该是痛恨么?陈襄他,分明阻了满朝文武的财路。诚然,他也没让他们吃亏。
是了,他遏制了不良风气,往后满朝文武,谁也不敢乱来了。
宇文烈忽而讽刺地笑了一声,问:“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李霁的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孤王问你,你开国郡公府,囤了多少盐?卖了几个子儿?”宇文烈的声音更冷了些。
李霁哑口无言,胸腔里立时生了恼怒。
他知道,他的父母在秦州囤了不少,他从未认可过的平妻沈怜儿也让管家囤了不少。
又是他们!为何又是他们拖他的后腿?让他丢脸都丢到了天子这里?!
他觉得生气、愤怒、憎恨。为何他身边都是这样的人?没有帮他一把的,唯有推他一把的。他甚至觉得,迟早有一天他要被他们害死!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气恨得不能言语。他实在,气得连应付龙颜震怒的心思都没有。
适才在外头遇到沈连城和陈襄,他的心情本就差极了。
“罢了!平身吧。”索性宇文烈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是想让他警醒些,做事多像沈连城或是陈襄那样聪明些罢了。
“谢陛下不罪之恩。”李霁这才站起身来。但他仍然低着头,一脸的抑郁之色。
宇文烈也站起身,从高处走了过来,走近李霁,拍了拍他的臂弯道:“你要记住,他得到的,便是你失去的。孤王站在你这边,把兵权都给了你,你可要懂得珍惜。”
言外之意,是他若不好好珍惜,天子自能找到接替之人?直至这一刻,李霁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微臣知错了!”他已然失去了沈连城,他不能连仅有的权利和高位也失去了。
宇文烈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随后问:“你的将军府已然建成,打算何时住进去?孤王也去给你添添喜气。”
“这……”李霁一愕,“微臣前些天已经搬进去了,放了两挂炮仗,倒未有宴请宾客。”
“这如何使得?”宇文烈不答应,“孤王不去,如何给你树威?快回去准备吧!操办操办,京都的权贵和文武官员,都得请过去。”
“是。”天子话,李霁自然依从。
届时,沈连城与陈襄,已从城北葛府,请到了葛庸葛医士。
葛庸让自己的医僮背了药箱,来到了陈国公府上,见到了韩阙。
一番问诊之后,他又看了太医院汪大夫给韩阙开的药,当即道:“想让他好全,就把这些药都扔了。”
说着他就开始写方子。
陈襄沈连城一见,皆是欣喜,“韩三公子有得治?”
“哼,难不倒我。”葛庸不以为意,“就是要受些罪就是了。”
“受什么罪?”沈连城问。
“每天要受我扎针六次,用我的药泡洗三次。三个月,定能好利索。不过,三个月下来,身上没个千疮百孔的,皮也要泡掉三层。”葛庸直说白述,毫无情愫。
“只要能治好,受些苦也没什么。”沈连城说着看了一旁神色郁郁的君娴。
君娴轻点了下颔,为韩阙好,倒是赞同的。
这厢前途一片光明,那厢李霁从宫里出来,就直奔开国郡公府了。
自从搬到将军府住那天起,他本打算再不进这道门的。今次,越想越气的他,却忍不住不来。
他直奔沈怜儿所居的落霞苑。
沈怜儿见他回来了,本还心生喜悦。见他脸色难看,目光阴鸷,她就知道,来者不善了。
“霁郎,您这是怎么了?”她端了几分小心谨慎而问。
“谁准你叫我霁郎?你配吗?!”李霁猛地逼上前去,抓了她的手腕便大力将她摔在了一旁软塌上。
沈怜儿不知道他这通脾气从哪儿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开罪了他,不免又气又怕。
原本,他不待见她这个平妻,却也不会这样对她狠的。他此番是受了什么刺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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