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林攸被禄东赞一爪子捅穿肚子的场景,自然的,她也看到了禄东赞空荡荡的腹腔。Ω笔 Δ趣阁WwW.biqUwU.Cc
里面的内脏早就萎缩成了一团,破布一样,而他的伤口处,没有一滴血流出,皮肉都是灰白的。
“这丑玩意是谁?哪来的?简直污染世界。”她翻着白眼,对白祈冰连珠炮似的问。
然而白祈冰此时根本没空搭理她,见她醒来,一把将她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拔剑就要过去救林攸。
祁言归已经收起了先天意志,青龙这次受了重伤,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来了,她见花辞镜醒了,便赶紧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难得一次祁言归关心她,花辞镜眼珠子一转,就要好好撒撒娇,结果就听到了祁言归的第二句话,“没死就快站起来,林攸有危险了,你也不拦住小白。”
白祈冰疯了,她拿着剑对着禄东赞冲了过去,人还没到,剑芒已至,可惜的是,禄东赞哪怕失去了半个身体,也不是她可以对付的,她的剑连他布下的防护罩都无法破开。
林攸感受着生命力急的流逝,她微微侧头,便看到了白祈冰一次次挥剑的样子,还有远处,想要过来救自己,却被伦萨拦住的伊一。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林攸很幸福,比自己幸福。
她会这样甘心的受死吗?她还未真的见容卿一面,还未报那一剑之仇。
“师父啊……”她轻声叹息。
突然间,似有所感,她抬头看着天空,眼里闪过一抹决绝和疯狂。
“她来了……”
“你说什么?”禄东赞正无比激动的感受着体内恢复的生命力和能量,他的皮肤渐渐鼓起来,充满了光泽,眼里的蓝色火焰也在缓缓消失,变成真正的眼睛。
听到禄东赞的问话,林攸笑的灿烂,“我说,你可以死了。”
禄东赞早已停止跳动的心突然一阵冰冷,他知道那并不是生理反应,而是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潜意识里的感觉,他抬起手就要掀开眼前这个女人的头盖骨,一刻都不能耽误。
抬起的右手却再也无法寸进。
林攸的左手捏着他的手腕,右手穿透了他的胸口,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手掌里握着一枚黑色的石头,那是他的心。
“啊,果然啊,坏人的心,都是黑色的。”她笑道,在一众人诡异的眼神里,在禄东赞惊恐的视线里,一个用力,捏碎了那颗黑色的心。
风吹起,石头心的粉末被吹走,禄东赞的身体涌出无数道黑色的气体,顺着他插进林攸腹部的手,进入了林攸的体内。
短短几秒内,禄东赞就变成了一块石头,林攸轻轻一推,他就碎成了粉末。
林攸站起身,腹部的伤口以极快的度愈合着,而她原本因为生命力流失而暗淡苍老的皮肤,重新焕了光泽,甚至比之前,更加美丽和精致。
她冷冷的看了眼从兰德尔的冰雪世界里出来的明清河,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既不去管正在战斗的伊一,也不去管前一刻还在拼命救她的白祈冰,对着瀚海墓的出口,飞快掠去。
而就在之前,林攸生死一霎的时候,瀚海墓最初的入口,那个雪山之巅。
站着几个人。
他们本来准备进入瀚海墓,绝杀林攸的,结果却在这里,被一个人所阻拦。
阻拦他们的人,是一个女人,以一己之力,让五名宗师级的强者,不得寸进,那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教皇的脸色十分难看,而希维尔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那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看起来仍然十分轻松,她看着伯陵,莞尔一笑,“你是重衍的第几代弟子?”
她直呼剑门祖师爷的名字!
伯陵几乎要疯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或许,那个林攸并没有撒谎……昆仑之上,确实还有人存在!
他下意识的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在下伯陵,剑门第四十一代门主。”
“退步了啊,至今未曾踏入虚空。”
伯陵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不觉得怪异,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被一个看起来三十许的女人教训,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你是谁?”克拉克好奇的问,他才不在意那个华夏人和她之间的关系,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份。
“你可以称呼我为,容卿。”她对着克拉克微微颔,算是打招呼,向前迈了一步,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指点在了伯陵的眉心,只是没有触碰,距离他的眉心还有一厘米左右。
“我祝你一臂,之后的路,就看你自己了。”容卿轻声说道。
伯陵没有反抗,他已经猜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心中更多的是激动,又怎会多想其他。
一道关于剑的领悟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有剑客在对决,漫天黄沙之中,庄严而肃穆。
他闭上眼,盘腿坐在地上,他想,被困在宗师级巅峰多年,今朝,大概是可以突破了……
对于容卿一指就让伯陵顿悟的手段,教皇心中更是忌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相比较教皇的抓狂,宫本武藏就淡定许多,他也已经猜出这个女人是谁了,能让伯陵束手就擒,一点反抗都没有的,只能是那个传说中的存在。
昆仑。
“容卿!”
一声厉喝响起。
几人转头看去,半山腰的洞窟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正一步步的踏雪而来。
她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剑,眉目间煞气十足,衣衫上血迹斑斑,明明是那般精致绝伦的容貌,却偏偏给人一种在世修罗的感觉。
那是林攸,希维尔几人当然认出了她,教皇下意识的抬脚,却又停了下来,容卿还在这,他今日是杀不了林攸的。
容卿轻轻叹息了一声。
手腕翻转,一道透明的护罩将伯陵和另外几人隔开,她背对着那几人,声音清冷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们无法杀死她,她并不是叛逆者,或许三千年前是,但是因果早已改变,命运的轮盘转动了千年,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切都无法逃避,你们最应该做的,是准备好天启日到来之后的一切,因为天启日,一定会降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亡,而有所改变。”
容卿的话,那几人听进去多少,她并不在意,她的衣摆被风吹动,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林攸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山顶的那人,随着距离的缩短,她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脑海中不断催促她杀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闭嘴!”她怒喝,却无法阻拦心中越来越强盛的杀意。
可是她的剑并没有出鞘,她只是抬头,一步一步的朝着山顶走去,仿佛朝圣一般。
终于,她来到了容卿的面前,她仔细的看着容卿的脸,每一寸都没有放过,这张纠缠了她三千年的面孔,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并无任何不同,或许唯一的变化,就是她越的冷淡和疏离,少了一丝人气。
“三千年了……”林攸轻声叹息。
容卿的目光微微柔和,那是和看着失忆后的林攸,完全不同的眼神,面对林攸,她完全是以一个师父的身份,认真的教导着她,严厉,却又不失温和。可是面对清霖,两人之间隔了无数个岁月,她欠她良多,还她的却是一剑,她早已失去了为师的资格,甚至如今再见,她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霖儿……”她轻声唤道,眼里带着歉疚和不安。
那一声霖儿让林攸微微晃神,她曾在林攸的精神世界里,听到容卿那么喊她,可是喊完她之后,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剑,她也曾在彼岸花的幻境里听到她喊她,之后却是刻骨铭心的痛苦。
这名字似乎带着魔咒,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期待着下次听见。
“你是来杀我的吗?”林攸看着容卿,嘴角带着凉薄的笑,直接问道。
容卿摇了摇头,“你曾说过,你离开这个世界的唯一要求,就是我死,所以我来了。”
林攸的心中一凉,脸上的笑却越深刻。
“好啊,你过来,我刺你一剑,要是你不死,我认栽,这就从林攸的身体里离开,等着你把我度了。”她笑的那么灿烂,眼里却如深海寒冰。
“不能在这里,在哪里开始的,就要在哪里结束,我在昆仑等你。”容卿微微一笑,她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摸林攸的侧脸,却终于还是收回,风吹起,她也随着风一起离开,衣袂飘飘,消失在了天地尽头。
林攸在容卿伸出手的瞬间,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却依然错过,她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容卿的衣摆,握到手里的却只有空气。
尽管山顶之上还有其他人存在,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人,那是深刻在骨子里的孤独和哀伤。
教皇不善的看着林攸,指尖轻轻颤抖,似乎想要在这里将她杀死,伯陵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他身上一瞬间爆出骇人的气势,头顶一把金色的巨剑绽放着无边的光芒,天上地下,唯此一剑。
同一时间,瀚海墓中,所有的剑都在轻轻颤抖。
唯独林攸手里的琥珀,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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