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方无视自己的威胁,反而“长篇大论”起来,最后竟然还命令了自己统领的仙兵!赤明君简直肺都快气得爆炸了!
他飞快地挣脱了铁链,强忍着怒气,双手拂过天马的脖子,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这匹坐骑也跟了他好些年,他也还算满意。今日却被南宫无方重伤,虽不至危及性命,但要完全养好也需要费一番功夫。他有些烦躁,看来又要换一匹了。
赤明君正在心中筛选近年送进军营的天马,冷不防身边又一脚当头踹来。他只堪堪抬起手,护住了脸,整个人还是被踹翻在地。
若说之前的愤怒还有些做戏的成分,那么现在他的怒火就是完全出自本心了,“你以为你当上了少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没有我的支持,你在军营里就寸步难行!”
“我问你,我的坐骑在哪!你废话什么!”南宫无方狠狠踩过他撑在地上的手,“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一万年前你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人模狗样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他便飞起一脚,将赤明君刚刚才挣脱的铁链踢了过去。
铁链仿佛有灵性一般,一头飞快地缠绕上赤明君的脖子,另一头则乖巧地落回南宫无方手中。
南宫无方冷哼一声,“你要是有心情,不妨猜猜我一共带来了多少条锁链!”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被铁链勒着了,赤明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双手用力扯着脖子上的铁链,哪怕用尽了全身灵力,也无济于事。
该死!这一定又是有缘大师的手笔!
他被迫跟在南宫无方身后,跌跌撞撞地走进军营,边走边愤怒地说道:“你除了会依仗有缘山,还会什么!若是光明正大,你又能奈我何!区区大罗一级,真是愧对你那天资纵横的爹!”
走在前面的南宫无方倏然停步,他回过头,不善地看着赤明君,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爹?论年龄,你可是和我爹一个辈分的,也好意思说‘区区’?”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赤明君,嗤笑一声,继续道:“原来如此。万年不见,原来你也晋升大罗了。难怪有底气和我叫板!让我想想,赤季也是大罗,你也是大罗,可那几个老头却决定我要是死了,继承朱雀府的是赤季。哼!看来那几个老头也是看不上你年纪太大吧!”
最后这一句正中红心,直接戳到了赤明君的心窝子!
“你胡说什么!”赤明君咬牙切齿,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赤季也不过比我小了千岁而已!长老们只是因为我远在战场,不在他们眼前,才被赤季蒙蔽了!”
南宫无方恍然大悟,刻意大声道:“所以你刚刚在营门外是刻意想借我的手,杀了赤季对不对!然后,一石二鸟,用此事向我问罪,把我拉下少主的位子!你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当上少主了!”
“你胡说!”赤明君嘶吼道。
南宫无方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心讨好的长老团是不是相信你!”
赤明君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倒是让他冷静了几分。
他静默了片刻,才沉声道:“有整个军营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赤季大人的真身本就没有几人见过,我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那些将士们不也是没认出他的真身,才无意误伤的吗!”
南宫无方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赤明君被噎得不轻,阴沉着脸不再说话,目光时不时从赤季身上扫过,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
拴着赤光的铁链最长,他老老实实地跟在最后面,专心地装聋作哑,心中不停地默念“我没听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南宫无方拖着数量增加到三的俘虏,一路穿过军营,走到了马圈,径直走向自己坐骑专用的栖息之所。
越是靠近,他越是疑惑,怎么看他都不觉得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棚子,是他记忆中那个宽敞明亮的豪华马圈!
南宫无方推开断成半截,耷拉在地上的木栏杆,走了进去。
也许是许久没有天马在里面生活过了,除了厚厚的灰尘,倒没有什么秽物和异味。马棚里几乎所有的陈设要么不翼而飞,要么早就烂成了灰,只有一个残缺不全的食槽还留在原地。
南宫无方捡起食槽,这是他亲自从有缘那里搜刮来的木头,亲手打磨制作的食槽,底部还有他软磨硬泡求有缘刻上去的聚灵阵。
可是现在他看到的却是被啃得坑坑洼洼的一截破木头!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食槽上留下的这些大大小小疑似天马牙齿的印迹,正是来自于从小就跟着他长大的坐骑白白。
南宫无方难以想象,那个从小就非灵果而不食的白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啃食了自己的食槽!
他闭了闭眼,取出离火扇。扇子在他手中陡然变大,扇起一阵大风,将马棚里的灰尘尽数吹了出去。
这时,南宫无方才看见地面上残留着一大片已经不太明显的褐色印迹,那是血液经过时间的流逝留下的颜色。
他一手紧紧捏着食槽,另一只手一把揪过赤明君,“说!我的坐骑去哪儿了!”
赤明君的脖子猛地被勒紧,说话也艰难起来,他没好气地言简意赅道:“死了!”
“死了?”南宫无方在看见食槽和血迹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原本当年他离开时,是想把白白送回朱雀府邸的。可是白白撒娇不愿回去,想留在军营和其他天马小伙伴一起生活,他便没有强求。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不管不顾硬拉着它回去的!
他并不怪爷爷疏忽了白白,面对长老团的明枪暗箭,爷爷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想不起一匹马也很正常,更何况谁能想到有人连马都不放过!
可白白是他爹留给他的!
南宫战炎当年的坐骑在他死后也绝食殉主,白白是它留下的唯一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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