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蚀心丹,沐瑶并无怨恨之心。笔 趣Δ阁Ww』W.『biqUwU.Cc她不曾想过害人,也没考虑过要离开云府。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无谋生之能,在没有找到所托终身之人以前,云府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她在皇宫里,也要服用蚀心丹,所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况且,沈云的条件也并不苛刻。只需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她便可彻底自由。
听见小六的一番调侃,沈云收起笑脸,翻手将《离火心诀》收起,起身下床。
围杀古云幽,前前后后差不多二十几天。他已经许久没去过高山流水,现在也该去看一眼。以免耽搁太久,引起乐坊里的人怀疑。离开的这段时间,高山流水在唱完他留下的曲子之后,便歇业了几天。
以前为了避免麻烦,才高调地事先弄一堆护身符。现在他无论是武功人脉,都远胜从前,不再势单力孤,已经不必畏惧陨殇大6的任何势力。
所以,既然珍曲已经停唱,那便让它彻底终止。
回想离宫之前,卫庄曾暗地里告诉他,星魂对曲子的解释隐瞒了一些东西。最直接的一点,便是曲子的破境功效,并不仅仅是镇国精曲品阶之上才行。
珍曲亦有破境之能,只是若无控乐之法,只能帮助凡境突破,而且还未必能够奏效。唯有高深的乐道境界,再辅以控乐之法,才能操控自如。
星魂隐瞒不说,沈云和卫庄猜测,极可能是阴阳家已经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在暗中收集高山流水的珍曲。
或许是想从他这里收集更多的珍曲,所以才没有言明,避免激起他心中的防备。由此可见,珍曲应该还有别的作用。
卫庄现在才告诉他这些,显然已对他十分信任,才终于不再保留。
停唱珍曲并不难,可一些麻烦事还是要事先解决,避免有心人借此闹事。
人心最是贪婪,他记得前世曾流传这样一个新闻。
有一家包子铺的老板心地善良,因体恤门前务工之人,便长年免费提供包子给他们食用。但有一天,这个老板不再提供之时,那些受惠之人非但没有感恩,反而理所应当地质问和指责老板。
所作所为,可谓丑态毕露。
小小的包子便会引来指责,珍曲如此重要,若有人推波助澜,恐将引起轩然大波。
沈云武功高强,无所畏惧。可高山流水还住着一群人,若将他们牵连其中,受指责事小,一旦引起百姓反感,没了听曲之人,流云水便会彻底失去在京城立足的根本。
此事因他而起,他不能不管。简单地整理了一番,沈云便领着小六三人一起前往高山流水。
做回了云申,他又恢复了那副放荡不羁的笑脸,写满轻松惬意。也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如此毫无防备。
来到门前,四人刚踏入其中,就听见回廊里传来娇笑议论的声音。
“妙语姐姐,你说最近云申那家伙怪怪的,话也不多,也不调戏你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会不会是中邪了?”
“甘柔你休要瞎说八道,云哥儿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不盼他好点儿,别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再说了,云哥儿虽然油嘴滑舌了一些,但那只是朋友之间的说笑,并非调戏。”
“啧啧啧……妙语姐姐,我现你中邪了。”
“中什么邪?小丫头片子又胡言。”
“什么小丫头,我是少东家!瞧瞧你‘云哥儿’‘云哥儿’叫的那亲热劲儿,当心魂儿被他勾了去,被他始乱终弃。云申那个小男人,一看就不是专一男子。”
沈云闻言一个趔趄。这个小辣椒,洞察力好议论就算了,造谣就不能忍了。
沈大公子这一世还没有始乱过呢,这就先背上这口黑锅了。
俗话说:“做人要厚道,看穿也别揭穿”。
虽说她猜得有些小准,但若貌比花娇的妙语姐姐当真了,以后还怎么调戏……交流下去。
这种行为,太影响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信任了!
沈云紧走两步,来到回廊里,在两人的背后故意咳嗽了两声。
待两人被吸引了注意力,转过身来,他才故作凶狠道:“小辣椒,你又在妙语姐姐面前说本公子的坏话,是不是嫉妒我和妙语姐姐走得近,你担心做不了正房,吃醋了?”
他一如往常的口花花,尽管表情恶狠狠的,但依旧吓不住秦甘柔和妙语。
秦甘柔白了他一眼,瞪大了双眼,一脸无语地指着自己,道:“我吃醋!我会吃醋?我说云大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臭美?你……咦,你纳妾了?”
正准备痛数沈云的性格“缺陷”,恍然间,小辣椒现了亭亭玉立的沐瑶。顿时心生好奇,八卦之火熊熊,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眸看向他,求知欲|旺盛。
沈云:“……”
这个小辣椒,俨然一个女汉子。再看妙语姐姐,默然不语,抿嘴微笑,静若处子,妥妥的女神范儿!
他摇头道:“不是。她叫沐瑶,我的侍女。”
言罢,沐瑶就轻移莲步上前,对二人盈盈一礼:“沐瑶见过两位姑娘!”
“沐瑶妹妹客气了!我们只是唱戏的,不必这般重礼!”
“对对,不必如此!”
妙语和秦甘柔也是直爽性子,并不避讳戏子身份。见沐瑶知书达理,忙将她扶起道。
然后,秦甘柔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沈云道:“沐瑶妹妹真漂亮。”
她眼神玩味,侍女不就是侍妾吗?小男人一点也不诚实!
沈云感到不对劲,仔细瞧了她一眼,道:“小辣椒,你笑什么?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她真的只是侍女!”
他强调了一下,完了又不禁奇怪: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搞不清楚缘由,一抬眼又看见妙语,便理所当然地暗道:“嗯,这不是解释。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和妙语姐姐交流。”
秦甘柔也不理睬他,微笑着转身离开,边走边慢悠悠道:“唉!这男人呐,武功好,文采好有什么用。要是满嘴胡话,也不定是什么好东西啊。”
“小辣椒你……”沈云一时语塞,这还解释不清了。转着脸看向众人,似乎在求理解。
妙语见他吃瘪,轻笑了一下,便去追秦甘柔,扯住她的手臂同行,小声道:“甘柔,那沐瑶眉眼顺而不乱,乃是处|子之身,你冤枉云哥儿了。”
秦甘柔嬉笑道:“妙语姐姐,我就是故意的。每次我都从他那里吃瘪,今天也让他感受一下。嘻嘻……对了妙语姐姐,他好像又变回以前去了。”
“好像……是的。”妙语想了一下,又肯定道。
回廊里,沈云目送两人离去,刚才两人还未走远,私话被他尽数听了去。淡淡一笑,也将之置之脑后。随即,安排沐瑶和流云水一起处理珍曲停唱之事,然后就独自上了阁楼。
阁楼里,他又仔细翻读《离火心诀》,打算改修这门功法。这门功法的强大之,古云幽已经证实,十分诱人。
沈云心动不已,却也犹疑不定。
盖这功法乃是古云幽的傍身之技,修炼亦有风险。古云幽如今被嬴泗关押,且不说影刹门一直在秦国造下的孽有多深,仅仅擅闯御书房,打伤蒙恬,嬴泗就不可能饶他。
他死之后,影刹门迟早现,必会派人来查。
古云幽会离火心诀,影刹门肯定有人知道。万一来查的人是个识货的,沈云修炼这门功法,一旦被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练、还是不练,这是一个问题!
不知不觉,沈云就陷入了沉思,呆在了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沐瑶手捧茶杯来到他身边时,他亦没有丝毫察觉。
沐瑶见他如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现他依旧没有反应。暗想:“莫非是中了邪?”于是,又轻唤了两声:“公子,公子……”
“嗯……啊!”
“咣当!”
终于,他被沐瑶唤醒。只是,才刚回过神来,一个不慎,就撞翻了沐瑶手中的茶杯。尽数洒在了手里的秘籍上,而茶杯,却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秘籍刚一沾水,上面的笔墨很快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沈云忙将秘籍摊到桌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直接用衣袖擦拭。可无论怎么作弄,都难以恢复旧观,顿时不由恼怒起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这般毛手毛脚的?”
第一次,沈云用这么重的语气去责备身边的人。
“公子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沐瑶被他一吓,霎时就慌了神,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哭泣求饶。沈云这时没了以往的随和,吓得她瑟瑟抖,埋不敢抬头。
从昨晚到现在,沈云一直将离火心诀视若珍宝品读,这些她全然看在眼里。她不懂上面的东西,可心想这东西既然那般珍贵。不管是不是沈云的过失,但终究和她逃不了干系。如今被毁去,她定免不了一顿责罚。轻则被打个皮开肉绽,重则便是香消玉殒。
一念生悲,沐瑶心中千般委屈,惊恐万分之时,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哭泣着不停求情。
沈云本是一时急怒,没有针对她的意思。此时忽闻沐瑶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本还想再说两句,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他哭笑不得:“你……我不过就骂了一句,你怎就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他这般说,沐瑶哭得更厉害了。她心想主子这般说,多半是真的饶不了她了。
沈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毁就毁了吧!”
反正嬴泗那里有手抄本,回头去要一份也行。
这般念想,也不再擦拭,便将作废的书扔在了桌上。走到沐瑶身边将她扶起,苦笑道:“起来吧,我不怪你!你这丫头,怎么吓成这样。我又没说要处罚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沐瑶已被他吓坏了,他虽这般体贴,可依旧心有畏惧不敢看他,小心翼翼道:“谢……谢公子不罚之恩。”
沈云哂笑:“说了不怪你,你还怕个什么,这书已经作废,拿去烧了吧。”
才逃过一劫,沐瑶不敢多问,怯怯地从他身边饶过,拾起桌上的废书往楼下走去。才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步子,意外道:“公子,这书里……好像有东西。”
东西?
沈云疑惑,伸手道:“拿来我看。”
接过之后,他东摸西瞧,现果如沐瑶所说。书有夹层,里面暗藏玄机。他小心地将夹层撕开,从中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绸,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韧性十足。
细看之下,现上面有一排排小字。密密麻麻的样子,怕是有上万之多。
左侧上方竖排第一列,有五个字极为醒目;《十觉涅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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