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庄左右两翼的战斗在同一时间打响了,右面阻敌的是朱鸿勋13o师独立?2o??的一个团,团长叫白禾,是个回回。笔』『趣 』阁Ww W. biqUwU.Cc名为一个团,实际上编制只有两个营挂零,不足8oo人的作战部队;但这支部队有一点与众不同,是朱鸿勋亲自坐镇指挥的。
自从朱鸿勋做出要亲临前线的决定,白禾就犯起了嘀咕:一师之长以身涉险,自己的责任得有多重?万一他给鬼子的子弹伤着了,这偌大的黑锅,我白某人哪里担得起啊?因此从得到消息开始,白禾就无数次的恳求,每每声泪俱下,堪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师座,卑职求求您,您别在这呆着了。我这小小的独立团,哪儿容得下您这尊大佛啊?您开开恩,给兄弟一条活路吧?”
朱鸿勋的警卫就笑,朱鸿勋也为之莞尔:“老白,你鸡毛子叫唤什么,我呆在你这怎么了?合着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呆在前指指挥部里?你别忘了,37师的戴枝云所在的位置比我还前突呢!他这刚当兵半年的都没怕,我参军一辈子了,还能让这样小阵仗吓住了?”
“不是啊,师长,话可不能这么说……”白禾还想絮叨,却没有这样的时间了,听着左侧阵地传来的激烈的枪炮声,众人悚然一惊,“报告!郝庄方向的132师先头部队已经和迂回包围过来的日军展开激战了!”
朱鸿勋下意识的问道:“情况怎么样?”随即就知道自己是问道于盲了,“给我接通指挥部,找董师长。”
电话很快接通,朱鸿勋拿起就说,“希仲,我是朱鸿勋,前线情况怎么样?”
“按照指挥部的观测,日本人的进攻初步受阻之后,立刻选择了迂回包抄的战术。伯廷,你的位置正在郝庄和南扶赵之间的区域,我担心枝云的正面阵地如果坚持不住的话,两股日军很可能会在你的正面和右翼出现,要小心啊。”
“是,我明白的。多谢希仲兄关心。”朱鸿勋和对方聊了几句,放下了电话,要言不烦的说道:“都看见了?从右翼包抄郝庄的敌人马上就到,另外,马上派人去正面阵地,联系37师的戴小点,探听一下他那边的情况如何。告诉弟兄们,准备作战!”
“是!”白禾把胸脯拔得老高,再也没有了刚才嬉皮笑脸的德行,但只是一瞬间,就原形毕露了:“师长,你还是下去吧,你在这里,我就是指挥战斗,也总得分心想着您,你看,这个……让我一心二用,多难为兄弟啊?”
“行了,你别贫了。”朱鸿勋笑骂着,说道:“该怎么打不用我教你,但这一次阻击鬼子与以往不同,告诉战士们,只许固守己方阵地,千万不能主动出击,明白吗?”
“那,鬼子要是跑呢?”
“就让他们跑。敌人不进攻,我们就不反击。而且即便反击,也是以把他们打跑为目的。你要千万千万记住。”
“放心吧,师长,错不了。”白禾干净利落的答应着,转身就走,心中却在琢磨:这样的战术倒是省事儿,只是不明白,这样子打仗,有什么意义吗?
华军尚未完全组织好防线,两个分队的日军就杀到了眼前,距离他们最近的,还有不足3o米,一个战士鸡毛子喊叫着,慌乱的摘下垮在肩上的步枪,还来不及瞄准,就给对方精准的射杀,战士惨叫一声,仰面朝天的摔倒下去!
彼此距离太近,日军又是打着尽最大可能快通过交界地区的念头,因此战斗在开始接触的一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日军士兵手中的有板式步枪射度算不得很快,但效率极高,每一声枪响,都有一个或两个华军战士倒在血泊中,二三十米的距离甩在身后,一个小队的日军甚至已经冲进了华军的战壕中,华军战士不想敌人的度这么快,惊骇之外又有点害怕,一个班长怒吼一声,“把他们杀出去,弟兄们,一起上啊!”
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阵地战演变成了肉搏战;华军人数上多得多,但因为地势的限制施展不开,反而更增添困扰;他们拼刺刀的技术本就不及对方,即便在开阔地域,也要三五个围攻对方一个,何况现在这种战友完全使不上力的情况下?日军士兵只是很轻巧的一拨、一挑、一刺,半米长的刺刀就从对手的胸膛处扎了进去!日军后退半步,双臂用力撤出刀身,鲜血如涌泉一般的喷溅而起!
同样的场景在战壕中轮番上演,一直到把面前的十几个敌人全部刺杀干净,一个日军军曹看着吓得步步后退的敌人,脸上满是得意的微笑,“占据此处阵地……”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华军身后响起一声暴雷般的怒斥:“弟兄们,都趴下!”
华军不管不顾的向下一趴,白禾双手各持一支2o响,对准面前的十几个鬼子扣动了扳机:“啪啪啪啪啪啪啪!”
鬼子吃亏在刺杀前已经把步枪里的子弹都退净了,想反抗也无从谈起,给这一顿密集如暴风雨般的子弹纷纷打倒,为的军曹胸前挨了两枪,却仍没有就死,怒目凸睛的看着面前的敌人,神情中充满愤恚,显然对对方这种破坏规则的做法极度不满!
又是一颗子弹飞来,从他的额角钻进去,打爆了他的半边脑壳,日军军曹的身体被带得仰面而倒,撞起一地尘埃。
白禾眼皮也不眨一下,管自喝道:“赶快行动,把鬼子挡在战壕之外,再也不许出现刚才的情况了!”
“是。”战士们快行动,暂时稳住阵脚,不想对面的鬼子连这一刻的喘息之功也不肯给予,草草收拢队伍,即刻起第二波次的进攻,战斗二度爆,害的救护兵连把受伤的战友抬下去治疗的空暇都没有,只有拖着伤者的胳膊、腿,费力的在狭窄的战壕中蠕动,伤兵被拖拉时触碰到伤口,疼得大声咒骂,连天的惨呼!情况乱得一塌糊涂!
白禾顾不得理会身边的情况,他趴在战壕前,和身边的战士一样,用手中的步枪瞄准、射、退弹,重新射,一遍一遍机械的操作着;日军绝不后退半步,顶着华军的子弹,用机步枪展开猛烈的对射。
这并不是白禾第一次和来自域外的敌人作战,1929年他入伍不久,就参加了所谓的中东路冲突,东北军和苏联军队大战一场,给对方打得一塌糊涂!之后的长城抗战中,他所在的部队在热河与鬼子干过一场,因为种种原因,这场战斗又失败了。但在白禾感觉中,无论的当年打老毛子,还是与小鬼子拼命,似乎都不及今天这样,给他带来如斯的震撼!
华军实力远不及敌人,一个排的战士冲到阵地前,轮番开个两三枪,就给日军精准的射杀在当场!听着战士们死前的惨叫,白禾肝胆俱裂!眼看着近一个团的战友死伤过半,厉吼着大声命令:“去找师长,让他派人增援我们!”
传令兵脚步慌乱的退出战场,白禾带领剩余的不足1,ooo名战士苦苦支撑,他怎么也想不通,己方的人数比鬼子多得多,却居然给人家压着打?一个失神,子弹从耳边擦过,连同鬓角的头带耳郭给削去一片,浓烈的焦臭味反而比疼痛更快一步,他以为自己受了极重的伤,惨叫一声,手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我受伤了,救护兵!?”
“团长,团长大哥,您怎么样?”
“我受伤……了,娘的,快,这里由刘营长负责,把我抬下去!”
两个救护兵面面相觑,他的伤很不严重,几乎完全不会耽误他指挥作战,谁知道他竟然这么怕死?两个人犹豫一下,白禾口不择言的大骂起来:“你们瞎了?没看见老子受伤了?老刘、一营长?你来负责指挥战斗!”
被他点到的营长傻乎乎的点点头,白禾趁这个功夫连声催促,两个救护兵抬起痛苦不堪、连天价嚎叫着的团长大人,顺着战壕一溜烟的去了。
有士兵望着救护兵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呸!说大话、使小钱儿的玩意,什么东西?”
一营长刘志强顾不得呵斥战士,抄起步枪向外开了一枪,“打、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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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点带领部队快脱离了战场,金振中一边跟着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赶,一边给他汇报:“部队还剩下不足1,3oo人,损失过了5成。”
“你带领一个营,另外带伤机枪连,绕行郝庄正面,如果老陈和吉星文还在坚持作战,就从背后捅小鬼子一下子,如果他们已经开始退却了,就支援一下。另外,林宁?”
“到!”
“你带领一个营,到左翼孙河庄方向去,张旅长和老井他们手中的人最多,问题不会特别大,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张旅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到了那里之后,告诉他们,尽快和鬼子脱离接触,马上撤退。咱们到冯庄村做最后的集结。”
林宁答应着,却不马上离开,支支吾吾的说道:“旅长,张旅长和井团长他们那里人多,我们不如一起过去,从后面给小鬼子一个厉害?”
金振中正要火,戴小点摆手制止了他,很有耐心的解释道:“进展到这一步,咱们差不多能够把小鬼子的一个大队彻底吃下去了,接下来面对的就是鬼子一个旅团的大规模反扑了。到时候,如何消灭敌人已经不是问题,怎么样把咱们这万把的兄弟带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是!”林宁郑重的点点头,快点选出一个营的兵力,向左翼运动下去了。
金振中有些不满的说道:“枝云,不是我说你,时间紧急,哪有这么多话给他们解释的?一个嘴巴过去,立刻就都老实了!”
戴小点一笑,答非所问似的说道:“林宁是个好材料,读过书、上过学,人也聪明。”
“你得了吧,听你说话,倒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似的,别忘了,你比他还小两岁呢!”
戴小点哈哈一笑,“分头行动吧,老金,咱们一会儿见!”
防守在南扶赵左翼的是张振华的特务旅的一个团和井森林的二团,他们的编制最齐整,有将近五千之众,张振华心中大喜,嘿嘿笑着揽住戴小点的肩膀,向董升堂一挑大拇指:“希仲,怎么样?要说还得是我张振华,这一次南扶赵作战,谁有我这么大的面子?让戴兄弟派了两个团的部队给我?”
董升堂没好气的一呲牙:“是啦是啦,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不知道你和井森林最会抱枝云的大粗腿的?你们俩要是死了,日后谁给他拍马屁啊?”
井森林立刻说道:“董师长,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连我们旅长的小手都没摸过,你怎么说我们抱他的大腿呢?”
众人一片大笑!
戴小点笑道:“张大哥,你的人很多,同样的,可能面对的鬼子也是最多,嗯,右翼的郝庄因为有潴龙河的限制,不利于日军挥;你的孙河村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到时候……”
“行啦,你当我是第一天参军的毛孩子吗?”张振华混不当回事似的说道:“当初在张窝兵站和良王庄,光看你戴小点的了,这回该我的特务团上场了!嘿,小鬼子不来是他的便宜,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戴小点心中有些虚,他最怕张振华这样的指挥官,脑子里转不过弯来,就知道和鬼子硬碰硬的干,战士伤亡大还在其次,耽误了整体作战,甚至给同僚树立一个坏榜样就麻烦了!但对方和自己关系不同,而且资历也比他老得多,不好冷着脸说话,“那个,张大哥,您的能耐我在军营就早有耳闻,但咱们这一次作战,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演练一下新战术,为日后青县的大规模作战打基础……,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啊?”
张振华嗯嗯啊啊的听着,但只看他吊儿郎当的德行,就知道这些话他连半句都没有往心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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