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带着皇甫嵩往回走,一路回答着皇甫嵩的问题,还没走到自己的营地,老远就听见很响亮的喧哗声和采声,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典韦和杨阿若正在比斗,吸引了附近将士齐来围观。』『笔Δ 趣阁WwΔW. biqUwU.Cc
只见典韦敞开胸襟,露出一巴掌来宽的护心毛,手中两把大戟上下挥舞,呼啸激荡仿佛塞上黑风暴。而杨阿若手持青锋短剑,如同随风摆柳一般飘扬来去,却始终不曾被风暴吞没。斗了一会,杨阿若纵身一跃,竟然跳在典韦左手戟尖上,挥剑向典韦右眼刺去。
典韦右手戟被荡在外围,一时间无法抽回,一急之下吐气开声,将左手戟用力往天空抛去。杨阿若猝不及防,也被典韦甩了起来,不过他体态轻盈,用脚尖点了几下铁戟,竟如燕子抄水一样转折跳跃,依然是挥剑向典韦右眼刺来。典韦得此空隙,收戟回来护住脸面,不一会又接住空中落下的单戟,场面又再胶着起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极是精彩,特别是杨阿若在空中那几下姿势优美,如同西域壁画中的飞天一般,赢得了不少人惊呼鼓掌。
董卓也在热烈地鼓掌,当杨阿若跳起翻转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那娇嫩欲滴的桃花脸,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那长腿桃臀,简直把董卓的灵魂都要勾了出来,直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董卓本是西凉豪族,既爱美女也爱俊男,家中奉体小童数以百计。正所谓三扁不如一圆,董卓一想到那般**滋味,顿时心中荡漾,恨不得活吞了杨阿若。眼看着典韦戟招大开大阖,好几次杨阿若都是险险避过,董卓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大叫道:“住手,住手,不要打了。”
典韦和杨阿若不明所以,同时停下手来,典韦是认识董卓的,却也无话可说,杨阿若却一脸愤怒地盯着董卓。他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错的对手,还没分出胜负就被人叫停了,这算哪门子事呢?
董卓看着杨阿若气鼓鼓的样子,越看越是喜爱,满脸堆笑道:“我是中郎将董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杨阿若自幼仪容风流姿态潇洒,不知有多少人想收他为断袖之宠,却基本都已经被他当场格杀。如今看见董卓这色迷迷的表情,他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登时怒火中烧,几乎就要一剑刺出,李儒见他如此神情,连忙一步挡在董卓身前。
董卓平日也是欺男霸女做惯了的,见对方似乎对自己中郎将的身份并不感冒,赶紧指向旁边道:“你就是酒泉过来的使者吧?这位便是左车骑将军,槐里侯皇甫嵩。”
皇甫嵩名震宇内,即使是西凉荒僻之地也有童谣传诵:“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杨阿若大惊拜伏于地:“小民杨阿若,久闻皇甫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实大快平生。”
董卓见杨阿若对自己如此倨傲对皇甫嵩如此恭敬,心中大为不悦,却也只能随到秋明帐中,与皇甫嵩一起详问三郡之事。杨阿若把酒泉太守黄衍的委托交代了一遍,皇甫嵩大喜道:“黄太守公忠体国,实乃朝廷之幸。有他倡起事,想来敦煌、张掖不敢不从,聚三郡之力,足可得精兵万余。如今叛军主力尽已东向,黄太守大可提甲兵,破金城,定凉州,立不世之功。”
李儒看见董卓死盯着杨阿若状若痴呆的样子,咳了一声道:“这位杨壮士,不知从酒泉过来,需要多少时间?”
杨阿若恨不得当场挖出董卓的眼珠子,可是当着皇甫嵩的面却不敢放肆,心中大恨,却不得不继续答道:“我此次过来,大约用了十天左右吧。”
李儒盘算了一会道:“快马十日,大军估计要两个月的行军,再加上前期准备,有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皇甫嵩赞许地点头:“李文优不愧为董中郎之佳婿,此间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他又对杨阿若道:“酒泉路远,我军中也无熟悉路途之人,说不得还要麻烦杨壮士跑上一趟。我即刻修书一封,杨壮士请转交于酒泉黄太守,就以三月为期,三月之后,我与他共饮于金城城头。”
皇甫嵩准备书信的时候,看见杨阿若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秋明低声劝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杨阿若身为游侠儿,难道不应该为国家和黎民做点事情吗?”杨阿若翻个白眼道:“国家黎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次不过是因为打赌输了,才答应黄太守来送信的,现在居然又多了这么一档子麻烦事,难道我杨阿若就是专门来给你们做信使的吗?”
秋明笑道:“若是寻常的信使,自然用不着你这把牛刀,可是如今叛军遮蔽道路,除了你,还有谁能把信送过去呢?”杨阿若马上回嗔作喜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其他人就算认得道路,也跑不过那些羌胡,就算跑得过,也不一定会避得开陷阱。好吧,看来皇甫将军的面子上,我就再走这一遭吧,不过说什么也没有下一次了。”
不一会,皇甫嵩取书交给杨阿若,再三嘱咐他注意路上安全。杨阿若刚要辞行,李儒叫住他道:“杨壮士可向黄太守言明,两军东西相隔,信息不通,酒泉军到日当以烟火为号,我军见到烟火即刻反攻,无烟火则我军绝不轻出,慎勿自误。”
杨阿若答应一声翻身上马,才出营门,董卓却又追了上来,拉住他的手道:“我与阿若一见如故,却又立刻要分别,怎不叫某痛彻心脾。三月之后,某当与阿若重逢金城城头,共诉衷肠,一醉方休。”言毕,董卓掩面垂泪而走。
杨阿若眼中凶光四射,只是见四处都是朝廷官兵才没有立即拔剑刺杀董卓,他奔出数里,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从怀里掏出皇甫嵩书信撕得粉碎:“国家黎民关我甚事?这信谁爱送谁送,我是绝不会再去见这个恶心的董胖子了。”说完,他策骑向北,出萧关去塞外草原上游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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