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玛依娜头顶着花布帕子,只能看到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Δ』Δ笔趣Δ阁Ww W.ΔbiqUwU.Cc她昏昏沉沉地听从两个老婆子的摆布,让她走就走,让她跪就跪,似乎成了一个木头傀儡。
老婆子站在旁边念念叨叨:“神灵在上,尔玛祭拜;既入本寨,便为奴才;卖到外面,还逃回来;生作牛马,死作殉材。”尔玛依娜听到这不知是祈祷还是诅咒一般的话语,全身都起抖来,好象在风中摇摆的杨叶,却又挣脱不开那无形的束缚。
看到这小羊羔缓慢而笨拙地完成了祭礼,两个老婆子都笑了起来,这附近的男子早已被赶走,现在她们只要把尔玛依娜带回去,让狼余亲手掀起她的花布帕子,成为她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她们就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谢礼了。
就在两个老婆子把尔玛依娜扶起准备回去时,小山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接着就看见山石乱滚,一条人影夹着飞扬的烟尘沿着山崖直滚下来,一直滚到她们身前。
老婆子都吓了一跳,这座小山是寨里的神山,平时是绝对禁止人上去的,怎么会有人?而且看这人直上直下,连滚动的姿势都那么潇洒,莫非是神仙下凡?
等她们两个回过神来,郭嘉刚刚好滚到尔玛依娜的脚下,他早已是跌撞得头破血流,微微抬起头看了尔玛依娜一眼,就昏死过去。
尔玛依娜从花布帕子的缝隙看下去,正好看见郭嘉投来的一眼,她的心里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多么睿智的一双眼睛,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庞,天啊,这就是神灵赐给我的丈夫吗?他可比狼余强得太多了。
老婆子脸都吓白了,花布帕子可是寨中释比用过法的,会让戴上的女子死心塌地地爱上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以前狼余都是靠这一招来降服抢来的女人,从来没出过岔子。可是现在,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了一个错误的男人,这笔帐该怎么算?两个老婆子同时吓得尖叫起来。
郭嘉跌下的那一瞬间,站在附近的几个人全部伸手去拉,却都差之毫厘,眼睁睁地看着郭嘉一路跌落下去。虽然这小山不是很高,路上也有些草根藤茎略阻了一下去势,可是郭嘉的身体从来就不是很好,这样子滚下去,秋明真想学着斯达舒的广告叫那么一声:“喂,你好吗?”
可是寨子里很快就冲出了许多人,把郭嘉躺着的地方围得好象个命案现场一样,而且还有人抄着火把往小山上扑来,秋明几人只好立刻下山。
和骑兵会合后,魏延道:“刚才郭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左边的道路有什么问题吗?”
秋明道:“天色太暗,我可不象他那样几乎是把身子伸出山崖外面去看,没看得那么仔细。不过现在的目标不是狼余了,郭嘉现在陷身敌手,我们总不能不救他出来。”
段煨问道:“那演习呢?还做不做了?”
秋明道:“做了,不过刚才郭嘉的意思是演习强攻,现在却是要演习智取了,我和黄忠、马腾先混进寨子里做些侦查,你们留在外面看我们的信号行事,随时准备接应。”
魏延应了一声,又拉住秋明道:“等等,你说看信号行事,那到底是什么信号?”
秋明怒道:“我还没进去,哪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信号?只要有什么异状,那多半就是我在信号了,可能是放火,也可能是大叫,更有可能是制造一阵骚乱。反正你一直盯着就是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可都在你手上了。”
在寨子中央的大房子里,狼余怒如狂,几乎把马鞭都打折了。两个老婆子虽然惨叫连声,却丝毫不敢躲避,只得任由狼余泄怒意。一个青布包头身上密布纹身的干瘦老头劝道:“狼余,你也打得够了,她们两个也帮你做了不少事,不如就此放过她们吧。”
狼余又抽了几鞭子,才吩咐下人把两条死狗一般的老婆子拖出去。他转身对干瘦老头道:“释比,我现在把那个不明来历的汉人杀掉,尔玛依娜还会倾心于我吗?”
释比摇头道:“灵法对同一个女人只能生效一次,这朵美丽的云彩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狼余怒吼一声,就要拔刀砍向地上昏迷不醒的郭嘉,释比连忙把他拦住。释比久拜神山,自觉已经带了几分灵性之眼,历来看人看事无不看得通透,所以寨中羌人才把他奉若神灵。
可是今天他运起灵性之眼去看郭嘉时,却现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团迷雾,他不信邪,借用祖师留下的灵具再次占卜,得到的竟然是“天妒”两个字。
释比吓坏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含义,可是凡是能和天扯上关系的,肯定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他破天荒地没有站在狼余一边,反而是竭尽所能的保住郭嘉的性命,只想尽快把这位天字号的人物安全送走,让神灵不至于怪罪自己。
狼余还在咆哮不已,外面有人跑进来道:“狼余,四乡八寨的客人们差不多都来了,这个婚,还结不结了?”
狼余狞笑道:“结,当然要结,我们这就出去跳歌装。那个臭女人,我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等我玩腻了以后再把她卖给那些奴隶商人,就让她和这小子再也见不着面,哈哈。”
羌人婚礼复杂而隆重,虽然狼余隔三岔五地就要办那么一次,不过每次都不能失了礼数。附近村寨的人要么来得烦了,要么鄙薄狼余的为人不肯来,所以狼余为图个热闹,也经常邀请路过的客商什么的前来参加婚礼。所以,当秋明三人堂而皇之从寨门进入的时候,也没人对他们过多盘问,每个人都兴高采烈,脚下已经跳起了歌装的舞步。
秋明听了一阵旋律,忽然醒悟道:“原来跳歌装就是这个哇,我也会哎,看我的。”他学着小品里的郭达旋起了身子:“是谁帮我们翻了身呃,是谁让我们得解放呃……巴扎嘿。”
附近的人看见他笨拙的姿势都笑弯了腰,秋明的脸皮是厚得狠,自然是不以为意,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声音惊道:“秋县丞,你如何却在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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