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无德无能,初来乍到,岂敢作此非分之想?”大志和大个儿连忙上前搀扶。笔』『趣 』阁Ww W. biqUwU.Cc
“二位勿要生疑,”那大胡子说道,“我们兄弟八位是诚心诚意的,说实话,我们都是些大老粗,既无功夫又无眼界,靠的就是一膀子力气,在此强撑局面,已然力不从心、骑虎难下。二位大侠则不同,从邹将军找你俩麻烦开始,我们就一直暗中观察,看到二位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从容应对却也不显强势,我等顿时心生敬佩。”
“我们之所以与你俩争斗,”那赵汉正说道,“无非就是为了试探二位大侠的心计,现在看来,我们此前的判断是对的。还请二位大侠能够接受我等心意,万勿推辞!”
“各位英雄先起身,”大志说道,“我俩再次谢过诸位好意。我们还是那句话,这里的事情你们比我俩清楚,过去怎么样,将来还是怎样,只要诸位英雄不为难我俩,我俩绝对不会为难诸位英雄。诸位英雄若有用到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俩义不容辞。”
“这---”那赵汉正犹豫了起来。
“请各位英雄再勿为难我俩了,”大志随又双手抱拳道,“我们来此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并无其他想法,更不想操心管事,还请诸位英雄好汉见谅。”
“好吧,”那大胡子说道,“都起来吧,咱们就暂且维持现状吧。倘若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再找二位大侠做主,不知各位兄长意下如何?”
“这个甚好,甚好!”其余壮汉相继站起身来,无不赞同大胡子的说法。
不多时,突然传来了伙房师傅的声音:“开饭了,开饭了……”
原本沉寂的难民营顿时炸锅了一般,只见难民吵吵着从四面八方而来,黑压压一片涌向了那伙房师傅。
那赵汉正等壮汉早已经回到了各自住处,只有大胡子还跟大志和大个儿呆在同一间木屋内,他走过来,对站在门口的大志和大个儿说道:“走吧,若晚了,又得饿一晚上。”
大志和大个儿点了点头,随大胡子向人流中走来。
难民们无不认识这大胡子,看到大胡子前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儿。
这大胡子一脸默然,径直向打饭师傅而去,大志和大个儿第一次在这里吃饭,哪晓得这其中的规矩,二话不说便跟在其身后慢慢向前走着。
“站住!”突然传来了喝止之声,大志和大个儿闻声停步,转身看到那人生得消瘦,脸色霜白,右边脸上有一道刀疤,形如槁木,恰似僵尸,初见之令人悚然不安。
“哪来的野狗,”那人瞪着大志和大个儿,歪着脑袋斥道,“一点规矩都不懂,白长了一双眼睛,下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大爷们都在排队吗?”
“我---”大志和大个儿面对这死人的质问及众人愤怒的眼神,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大胡子已经给那死人一个响亮耳光,并抓住此人衣领将其举在了半空,怒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在大侠面前耍威风,是不是他娘的不想活啦?老子告诉你们,从此之后若是有人敢对这二位出言不逊,或是动手动脚,休怪老子翻脸。”
“老大,”那人早已吓得半死,忙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您赶紧放下我吧,是我瞎了眼,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狗不如,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下来吧……”
只见这大胡子胳膊略有弯曲,而又瞬间伸直,那个活死人已经被扔到人群之外,“哎呀呀”惨叫着,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二位大侠请随我来!”这大胡子继续在前引导大志和大个儿向打饭师傅而来,众人纷纷避让,再无一人敢站出来说三道四、有所阻拦。
“拿两个人的碗筷来!”大胡子对那打饭师傅道。
“这两位是?”那打饭师傅边转身拿碗筷边言道,“好生面熟,从未见过。”
“我等的老大!”这大胡子怒目圆睁,气冲冲道,“好生伺候,不可有丝毫怠慢。”
“二位爷请!”那打饭师傅态度顿时生了一百八十度反转,毕恭毕敬的双手将饭送到了大志和大个儿手中,大志和大个儿略显难为情,但还手接住了饭,低头走出了人群。
“大哥如此抬举,”饭间大志对大胡子说道,“我俩踧踖不安,还望大哥不要再在人多的地方过度照顾我俩,这样降低大哥威望,绝对不是我俩愿意看到的结果。”
“此言差矣,”那大胡子抬头看了一眼纷乱的难民,低声说道,“这有些可恶之人向来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我知道你俩不想惹事,可他们不一定能看到你们的宽容和仁义,相反他们会觉得软弱好欺,时时跟你做对,处处与你问难。试想想,你俩岂能安生?”
“谢谢大哥照应!”这大胡子本就是个爽快人,做事直来直去,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每个字都直入人心,大志和大个儿甚是感动。
“二位又何必跟我客气,”那大胡子笑着说道,“我跟你俩一样,也是可怜人,无亲无故,只想着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可是现实残酷,连这点意愿都不能满足,最终沦为了难民。来此后,本想消消停停度日,然而接二连三的痛心之事逼着我站了出来。”
“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对我俩这般照顾?”大志常怀戒心。
“我看二位绝非久居于此的人物,”那大胡子道,“不想二位在此受辱,更不想二位在此折了远大前程。二位尽管放心,以后这里绝对无人再敢招惹你俩。”
“何以见得我俩绝非久居于此?”大志万万想不到这个五大三粗之人竟有这等眼力。
“这有何难呢?”那大胡子笑道,“我命运多艰,看遍了别人脸色,逐渐能通过人的言谈举止看出性情品格和身份地位,二位侠士谈吐不凡,又身怀武功,岂会长居于此?”
“借您吉言,”大个儿笑道,“但愿我俩能早日有个安生立命之所。”
“若是二位仁兄日后飞黄腾达,”那大胡子道,“可不要忘了患难之时曾有我这么一个大胡子陪伴,倘若我活着出了这里,有一天要饭于二位府上,别乱棍伺候就行了。”
“大哥先前还说我俩仁义,”大志说道,“怎么现在又有此言?倘若日后果真能与大哥相见,不奉酒食,却乱棍伺候,岂不辜负了大哥今日对我俩的这番赞赏?”
“哈哈,”那大胡子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大志和大个儿也笑了,这是他俩自从进入这北山难民营以来第一次出于真心的笑。
天色暗淡下来,微风徐徐,倒是凉爽了很多,这里没有被褥,更不消说枕头了,大家都东倒西歪睡着,大志和大个儿也只能如此,靠着后墙闭眼休息了。
夜里倒也安静,大志和大个儿迷迷瞪瞪一晚,没有再出现不愉快的事情。
这就是大志和大个儿来北山难民营的第一天,这一天终于在半油半喜中结束了。
天色大亮,这里的人们还在睡觉,毕竟无所事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催促早起晚起。
大志和大个儿早就醒了,这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可看到营区之内鸦雀无声,并无一人走动,身边左右尽皆呼呼大睡,并无一人醒转,遂换了换姿势,眯缝着眼观察着周边之人---毕竟他俩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糊口度日,而是寻找并除掉那个日本爆破专家。
他俩观察了两个时辰,直到晌午,并未现异常人物。
吃过午饭,大志和大个儿以“待烦了,四处转转”为由,离开了那间破木屋,在营区内看似漫无目的的乱走着,果不其然,再无一人前来寻事找茬。
“那家伙到底在哪?”转悠了大半天,大个儿不耐烦的起了牢骚。
“沉住气,”大志淡淡的说道,“若是这么快就能找到,我想这差事也就不可能落在你我身上了。”
“一点线索没有,”大个儿叹道,“我俩就像这样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这什么时候才能会有眉目啊?”
“唯有坚持而已,”大志说道,“古人有云: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迟早都会逮住那个家伙,不要太过着急。”
“等等,”大个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大志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锲,什么折,什么镂的,啥意思啊?”
“噢---”大志略顿了一下,遂笑道,“没啥意思,我是说我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耐住性子,毕竟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附近,他跑不掉的。”
“这倒是!”大个儿继续随大志慢慢悠悠走着。
烈日炎炎,如蒸如煮。
绕营一圈,大志和大个儿依然毫无收获,遂又回到了木屋内。他俩倚着木柱小憩,不多时竟然睡着了,当他俩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是日斜西山、残阳如血的景象。
“二位还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晚饭过后,大胡子对东张西望的大志和大个儿说道,“自然会烦躁,倒不如去别的屋转转,也许会听到一些新鲜事,心情可能会好一些的。”
“也好!”大志出了一口长气,边走边道,“到处转一转,散散心,串串门,还能认识一些新朋友,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大个儿和大志随后出了木屋,来到了旁边一间屋内,众人见到他俩纷纷起身,很客气的给他俩让出了座位,随与众人闲聊了起来。
一番攀谈,大志和大个儿了解到这些人都是随大胡子一同前来此处的,无一例外,算是较早来此处的一批人。遂断定那个日本爆破专家不会在此其间,心里既喜悦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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