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自董卓乱政已来,已经足有三年时间了,然而天下之势渐明。河北有公孙瓒与袁绍之争,中原有主公、韩易及曹操之争,其余人等皆碌碌无为听令者也。然而主公因为大意,而两次败于曹操之手,曹操不知究里,必会轻视主公。然而韩易之能,曹操必深忌之。”
杨弘偷瞧了袁术一眼,袁术对于战败之事毫不在意,显然气度非凡,并非小气之主。心下十分满意,于是继续说道:“曹操的兖州之地夹杂于主公等群雄之间,四面腾挪不开。必会择一方向发狠的进攻,争取迅速闯出一条阔路来。”
“冀州的袁绍对曹操有恩,曹操在短时之内必不会与其为敌。然青州残破,取之无用。徐州有备,曹操欲攻徐州,必经豫州的沛、鲁之地,韩易是否同意,也是难说之事。所以此三地皆非曹操之目标也。而扬州的主公又遭至韩易军的攻打,他若插手,不说地缘,又如何争得过近在咫尺的韩易呢。因此只余豫州的韩易一方可以攻打了。”
“然而韩易之辖地,从并州的西河直至豫州的汝南,直如一条长蛇之状,相互救应很难即时。韩易在对付董卓与李郭之辈时尚好,但若对付曹操,却是破绽百出,首尾难顾也。曹操只需攻占颍川、河南,韩易就如击成两断的长虫,难有做为也。更何况韩易倾巢而出,正是曹操强袭其地的大好机会,曹操如若得知,又如何可能放过。”
袁术还是犹疑不决,说道:“只怕曹操顾及与韩易的交情,不会进攻韩易。”
杨弘大笑道:“主公,此时可是在争夺天下,可不是如小儿女般过家家,曹操又岂会因为交情而放过韩易。”
袁术击掌叫道:“不错,不错,你说的不错。传令,让韩胤出使兖州,勿必叫曹孟德动心不可。全军移至阴陵,用寿春城来吸引韩易小儿的注意,好让曹孟德有可乘之机。只是韩易军颇锐,何人可留守寿春吸引于他?”
谋士阎象大叫道:“主公,某可保举一人,只需主公拨给万人之军,三万石粮草,定叫韩易小儿困顿于寿春城下数月无所做为也。”
袁术喜道:“哦?何人有此之能?”
阎象说出一人,顿叫袁术眉开眼笑的欢喜起来,说道:“此人虽然对我无用,但以万人之军、三万石粮草就可助我阻止韩易军的东进,此举大妙。”
韩易一军的出动,不旦让袁术不安,就连冀州的袁绍也十分不安,袁绍召集诸将与众谋士计议,说道:“我弟屡次意欲挑战于我,却都被孟德所败。现如今韩易小儿乘我弟战败之时,发兵攻击于他,我弟势必难以久持。若被韩易小儿取得扬州之地,只怕于我不利。诸公可有何妙策阻止韩易小儿?”
冀州别驾沮授微微一笑,拱手禀道:“明公,韩易小儿其心太贪,在短短时间内就插手冀、并、青、幽、司隶诸州事,如今又进攻袁公路的扬州之地,早已遭至众人所忌也。李郭因韩遂、马腾之故,一时无法抽出手来。但明公却因公孙瓒已经兵退,却有大把的良机可使。”
袁绍喜道:“公与请试言之。”
“韩易小儿之领地,形如长蛇之状。豫州之地有韩易小儿本人坐镇,可谓铜头;西河有汪洋的数万胡骑在彼,可谓铁尾。然河南之地却人烟稀少,只有高览部万人坐守,虽有山关河流之固,却是腐腰也。明公可命曹孟德领一军攻取河南、陈、梁、沛等地,再请荆州刘景升取颍川、汝南等地,韩易小儿必会再度首尾不能相连,手足大乱。”
“明公再遣两军,一军攻上党取太原,一军攻河内取河东,如若迅速,可在汪洋一军从上郡回返西河支援前,取得此四郡之地。有吕梁山脉可做阻隔,南匈奴胡骑再强,也无发挥之余地也。只要明公击败了韩易小儿之后,再以劝解收买,汪洋部的胡骑将尽为主公所有也。”
袁绍大喜,忙令使者前往曹操、刘表处求军,并将麾下的十五万大军分成数支,令外甥高干领兵三万,并张郃、郭援等将出毛城攻打壶关,自领兵五万取河内。又恐公孙瓒复来,于是令颜良、崔巨业等将,领兵两万于河间、安平国防备,又令鞠义领兵万人直取中山,再令大儿袁谭领兵三万出清河国攻平原郡田楷、刘备,准备夺取青州一事。剩余万人则交由审配留守邺城。
荆州之地刚刚平定,尚有许多郡县还未服从,刘表接信之后明面上同意,暗地里却只是派遣了数千人在颍川、汝南边界摇旗呐喊,却未侵入豫州地界一步。而曹操接信之后,心中却颇为难决,也聚麾下文武于议政厅中商议。
曹操说道:“前时徐州的陶恭祖无故前来攻我,我本欲在今、明两月起兵攻打徐州,以做报复。并取徐州之粮响供养兖州之兵马。不想袁本初与袁公路两方都遣使前来求兵相助,叫我攻取豫州的韩明远。这叫我十分为难,不知诸君有何见解。”
夏侯惇叫道:“孟德有何难决之处,陶谦老贼无故攻我,咱们攻回去便是。豫州韩明远人品不错,曾在讨董之时与孟德共约攻打董贼,只是因故而未能成事。他最近又没有得罪我们,我们既在兖州自立,何必又再去听从袁本初之令行事。”
曹仁亦道:“元让,主公志在天下,豫州韩明远迟早都是主公之敌,早攻晚攻都是一样,何分人品与罪过之事。近年常听闻豫州韩明远极擅兵事,我亦有心与之效量一番。只是豫州之地相来丰足,兖州却是有些贫弱。若是幽州公孙瓒复来,袁绍突然退兵,袁术又力不能支,却叫我军直面韩明远的反扑,必成两虎相争之势。兖州只要被豫州拖上数年时间,只怕反成了击败公孙瓒的袁绍口中之食了。所以某认为,主公还是依照前议,攻取徐州为上策。”
夏侯惇是曹操麾下的首将,曹仁又是曹操之族弟,二人的意见基本就代表了众将之意。曹操听了诸将纷纷表达了各自的支持后,面上虽然赞许,心内却不以为意。
又见荀彧、程昱、戏忠、邱瑞等数人闭目不言,心下已有计较。于是说道:“诸君之言甚善,只是最终攻谁,吾一时还不能正式决断,还望诸君先返军中整备兵械,听吾之令准备出兵之事。”
诸将告退之后,曹操望着眼前安坐不动的四人笑道:“文若、仲德、志才、吉玉,汝四位尚有何事教吾?”
只是其他三人都把眼光望向了邱瑞,却叫邱瑞十分的不自在。邱瑞心知必是因已与韩易有兄弟之亲,所以三人有所顾虑罢了。先前众将一时没有想起,眼前这三个精细鬼却心细如发,有自已在坐,他们恐怕不会吐露什么。
邱瑞于是肃容说道:“某与义忠贤弟自出汝南时,未知天下之人物中有谁,只知在汝南唯有袁绍与袁术二人天下知名。因为同为汝南人,于是与义忠贤弟分投在二袁麾下,并约定无论谁人日后富贵,必不忘提携另一人。只是某在袁绍处所见,袁绍此人言过其实,不值得某的效忠,于是某便弃袁绍投在了明公麾下。”
“明远兄长与我在幼时虽然关系甚好,其势力现如今也算是天下间曲指可数之势。但某素知明远兄长自小便沉默寡言,不喜与他人深交。你若不去寻他,他决不会前来寻你。以他的性情必难得到天下王佐虎熊之才相助也。只从传闻中的豫州各阶官吏之名中便可以看出,所用之文士武将皆寻常人也,因此其决非是平定天下之人。”
“某要辅佐之人,必是可以平定天下之人,而不是虽雄霸一方,最终却身死军灭之人。在某的心里,明公便是注定平定天下之人。明远兄长之利害,决不放在某的心里。况且某的亡父有言,某之官位爵位一日不超明远兄长,亡父便一日不得瞑目,是以某是不会投在明远兄长麾下的,亦不会为他考虑。只会在他军败被擒之后,方会为他求情。”
戏忠眉头古怪的一跳,拍手笑道:“好个明辨事非,恩怨分明的邱吉玉,只是你若为明公作想,不叫我等生疑,还请暂避如何?”
在曹操善言安抚下,邱瑞强做无事状,起身拜别而退。不说邱瑞心情烦闷的离开议政厅,只说戏忠在邱瑞走后,就冷笑一声,说道:“乱世之中,分投两家之父子、兄弟数不胜数,但在面对敌营中的至亲时,依然与之反目相向,甚至比旁人还要严厉数分,以示无私。今见邱吉玉非忠义之人也。”
“哦,这如何说。”曹操不解的问道。
戏忠笑道:“在某看来,天下间能与明公同时有能力平定天下者,除韩明远无一人也。邱吉玉却对韩明远之能之势不屑一顾,可见他只是以假言哄骗明公,想打消明公攻击韩明远之心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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