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颓然靠靠在枕头上。笔趣阁Ww W.ΩbiqUwU.Cc
她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都已经跟自己说了一遍又一遍的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呢?
是因为感激吗?
如果没有墨君夜,她怎么能知道当年的事?如果没有墨君夜,她怎么能从那个昏暗的仓库里全身而退?
墨君夜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所以她才会将这份感激,当成别的情绪了吧?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陶意慢慢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像一只鸵鸟。
……
陶柔今天一反常态地心情很好,订婚宴后,她一直都萎靡痛苦着,现在却满脸笑意,甚至能哼出歌儿来。
一想到破坏自己一切幸福的陶意,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惨状,陶柔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陈妈,我出去一趟。”
陶柔换了一身香奈儿的新款,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想再去找江榕天试试。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突兀地停在陶柔身前,里面的人说是江榕天来接她的。
陶柔不敢相信,却看见了那人手里属于江榕天的贴身东西。
她欣喜若狂,想也没想就上了车,车子刚启动,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让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唔……”
陶柔难受地呻吟醒来,头疼得厉害,却迅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陶柔一下子想坐起来,却头疼欲裂,余光中,她看见了一个人。
“榕天?”
陶柔这才现自己居然在一张床上,而江榕天,则坐在离床不远的一张椅子上。
可是他的四肢却是被绑着的,嘴上也绑着一根布条。
陶柔下意识想下床,却看见房间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陶家的女儿,我爸爸是市长,你别乱来!”
那人生得一脸横肉,闻言居然笑了起来,却没说话,口中戏谑地吹了一声,立刻又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陶柔看着他们笑着接近,吓得魂不附体,缩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嘴里仍旧不停地叫嚣着。
“别白费力气了。”
阴影里,有声音忽然传来。
陶柔迅看过去,却看不到那人的样子,只觉得声音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温度。
“陶二小姐,你花了钱找人**自己的姐姐,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果然最毒妇人心。”
“我没有……”
陶柔去看江榕天,却看见他目眦欲裂地盯着自己,当即想要反驳。
“你放心,我也不是来问罪的,没那个必要,只是你花了钱却没成功,那多浪费?所以,就让你好好儿享受一下自己的成果。”
声音很是随意地说完,陶柔就听见一声门响。
已经靠近床边的三个彪形大汉,立刻有了动作。
“不要!你们走开!不准碰我!”
陶柔心脏几乎停止,她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服,让人恶心的手碰到了她的皮肤,冰凉蚀骨。
“不要不要不要!”
陶柔的嗓子几乎喊哑,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反抗,只是她的力气在那三个人的眼里,根本造不成一点威胁。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压住,身上昂贵的香奈儿衣服被撕碎,滑腻的手在她全身游走……
陶柔几近崩溃,眼泪不断地留下来,嘴唇被咬破,渗出一丝丝鲜红来。
恐惧灭顶,陶柔看见江榕天仍旧被人绑在那里,她撕心裂肺地求救,却没有在江榕天的眉间看见一丝不忍。
江榕天麻木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心痛得无法呼吸。
五年前,陶意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她是不是也求救无门地痛苦挣扎?
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却什么也不知道,还跟害了她的陶柔一起离开,一起朝夕相处?
如果说,江榕天之前还对陶柔有那么一丁点儿怜悯,现在也荡然无存了。
她居然能再次让人做出这种事情,这样的女人,她罪有应得……
陶柔眼里的光芒在看清楚江榕天的神情之后,彻底熄灭。
只是瞬间,又燃起仇恨的火焰。
陶意,陶意!
“啊……!!!”
痛楚让陶柔身子抖,她拼命地挣扎叫喊,却无法挣脱身上令人作呕的身体。
她看着自己如同破败的娃娃一样被人折腾,痛意和恨意到达了极致,终于昏死过去!
……
墨君夜接待完有合作意向的伙伴,回到办公室。
有人敲门,是阿离。
“少爷,事情都解决了。”
墨君夜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冷冷道:“很好,准备一束花。”
阿离一愣,不敢多问,简单回答了一个“是”,便掩门出去。
墨君夜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
“你若不坚强,软弱给谁看。”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讲到了他的心里。
墨君夜吐出一口烟圈,神情默默。女人,我想看看你褪去所有伪装后,藏在内心深处的,是什么?
掐灭火光。
墨君夜走出办公室,阿离正好拿着鲜花进来。
“少爷?”
“去医院!”
“这个时候?”
阿离看了看表,“少爷,您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墨君夜想也没有想,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两个字:“推迟!”
推迟?
阿离整个人头大了,这个会议可是早就定好的,都是些难搞的大佬们,少爷,这样行不行啊!
……
墨君夜走进病房时,陶意侧着身子熟睡。
他脱掉西装外套,丢在一旁的沙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窗帘半遮掩着,阳光懒懒的斜射进来,散落在女子柔美的侧脸,晕开一片温暖昏黄。
陶意身上穿了件病号服,柔软的单被盖在腰间,雪白的香肩与胸口裸露在外,笔直的小腿也蹬开了被子。
墨君夜眸光一暗,伸手替她拉上了被子,动作虽极轻,却还是惊醒了陶意。
“少爷,你怎么来了?”
陶意半撑起身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很忙吗?
墨君夜从容一笑,“今天没有什么事,过来看看你。”
陶意咬了咬唇瓣,心底涌上失落,“我很好,谢谢。”
谢谢?
最讨厌听到这两个字。墨君夜眉心微蹙,往沙上一坐,拿出手机专心致志的布一些命令。
陶意侧头,看了一眼男子,心里有些不安,说实话,她有些害怕和他单独相处。
这个男人有多大的魅力,他也许自己不知道,可是,她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墨君夜感觉到女人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忽然抬起了头。
陶意接触到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移开了眼睛,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就在这时,枕边的手机嗡嗡震动,陶意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江榕天,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接。
“你的电话响了。”沙上的男人淡淡开口。
男人这样的口气,让陶意有几分心虚,可转念了一想,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啊。
“喂,榕天?”
“小意,你在哪里,我要见你,必须马上见到你?”
江榕天的声音很激动,即便墨君夜坐在沙上,也能清楚的听见。
他的脸,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陶意感觉到墨君夜的气势,沉默了一会,“不用了,我现在不方便,以后方便再说。”
说完,陶意直接将电话给挂掉。
他在这里,才会不方便吧;如果他不在,那么两个人是不是就聊得热火朝天了?
墨君夜脑补了一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那天,你和江榕天在约会?”
一句话,让陶意的心跳,乱了一拍。
“你查我?”
墨君夜一下子就怒了,冷笑道:“陶老师,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以后这个男人,你少和他接触,朝三暮四的男人,有什么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贴上去吗”
陶意心下委屈。
她和江榕天已经很少接触,上一次两人见面,也是想把话说清楚。
他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而且,他是自己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
他明明,明明跟楚医生是那种关系……
陶意恼羞成怒,强撑着坐起来,目光冷凝。
“少爷,我贴谁,似乎没有像您报备的必要吧。”
一句话,把墨君夜的怒气彻底点燃。
他从沙上站起来,大步走到床前,冷冷地看着她,然后弯下腰,长指捏着她的下颔,冰冷的唇蓦的盖了过去。
他怕她没有人照顾,怕她一个人寂寞,扔了手里所有的事情,过来陪她,结果,这个女人却这样和他说话。
墨君夜想到这里,唇上又用了几分力道,又粗暴,又充满了侵略性。
他直接撬开她的唇,舌头伸了进去,重重的含住了她的。
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如果说从前两人的吻,对陶意来说,是沉迷,是诱惑,是心动的话。
那么,此刻的吻,对于她来说,就是**裸的羞辱。
他在楚医生的诊所里对她做这种事,难道对楚医生就没有丁点的愧疚吗。
陶意用力推开,却现自己受了伤,根本推不动这个壮得像座山一样的男人。
牙齿用力一咬,血腥味弥漫到口腔。
墨君夜吃痛,放开了她,眸色一厉,眼底划过一抹危险。
“你咬我?”
陶意睁着如水雾一般的眼睛,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哽咽道:“你……出去!”
墨君夜心里的怒火,久久不散,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有种冲动想要再吻上去。
陶意见他的眼底风暴,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却意外的现手背上的吊针,不知什么时候已脱落,血顺着白晳的手背,流出来。
墨君夜的眸子晦暗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口不择言就想泄自己的愤怒。
这个陶意越来越能影响自己了。
可他偏偏奇异地想放纵其中……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病房里的空气,凝固成了一块冰,角落里都散着浓浓的寒气。
楚笑推门进来的时候,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是什么情况?
谁来告诉她?
楚笑灵动的眼睛一转,柔软的腰肢轻摆,状似不经意地走到墨君夜身边。
“这大白天的,你怎么有时间来?”
墨君夜冷冷扫了她一眼,指了指床上的女人,“替她处理下。”
“哎啊啊……怎么淌血了呢,这……也太不小心了。”
楚笑赶紧走过去,又看了眼陶意唇上的红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没事,没事,谁没个冲动的时候呢。”
陶意一听这话,恨不得找个地洞穿下去。
楚医生这么大度,她却……和她的男人纠缠不清。
陶意,你还是人吗?
陶意神情一冷,“楚医生,我想好好休息,麻烦把他请出去。”
这话一出口,墨君夜眼底的怒火,不断攀升。
这个女人,她知道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他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竟然还有人不识相的,要请他出去?
“哼!”
墨君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哟……哟……哟……
看来是小夜夜霸王硬上弓啊,惹人家不高兴了呢!
楚夜陪着笑道:“那个陶小姐,你别在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哎……连我都劝不住。”
“楚医生,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陶意心底的歉意,更深了。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楚笑心里的疑惑一闪而逝。
然而她向来大大咧咧惯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心地将脱落的吊针重新扎回去,楚笑看着陶意伤痕累累的身体,怜惜地摇摇头。
“你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察觉到陶意陡然僵硬的身子,楚笑安抚地笑笑,“阿夜将你送过来,也没说你怎么伤的,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陶意的瞳孔猛缩,那屈辱恐惧的一幕幕仿佛浮现在她眼前,让她浑身起抖来。
那间阴暗杂乱的仓库,猥琐的笑声,令人恶心的碰触……,陶意的呼吸瞬间急促,吓得楚笑赶紧掐了一下陶意的人中。
“别乱想,深呼吸……,小田,给我一支镇定剂……”
陶意的情绪,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慢慢地缓解下来。
楚笑也不用问了,这种样子,肯定是遇见什么情况了。真是不长眼睛,连阿夜的人都敢乱动,也太不知死活了。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事的话,直接让小田来叫我。”
楚笑不敢放着陶意一个人,让护士小田陪着她,随时关注她的状态。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陶意的脑袋有些沉,无数杂乱的东西涌入。
药物开始挥作用,陶意终于沉沉地睡去。
忽然,一旁的手机开始响动。
护士小田生怕吵到陶意,赶紧拿起来想挂掉,却一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喂?小意?”
……
黑色的豪华车子缓缓驶出医院。
墨君夜坐在后排,眸色讳若如深,闪烁着难以言述的暗泽。
阿离看了眼倒后镜里的人,一句话也不敢说。看得出来,少爷正处在暴怒的边缘,自己还是识相些。
忽然手机响,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迅接通了电话。
一分钟后,电话挂断。
“少爷?”
“什么事?”
阿离看着他阴沉沉的脸,心里紧了紧,“美国那边打来电话,想要您过去一趟。”
墨君夜眸中闪过光芒,“噢,他亲自打电话来的吗?”
“是的。”
“替我安排行程。”
“好。”
阿离一口应下,想了想,又开口,“少爷,咱们去哪里?”
墨君夜的面色刚刚还风轻云淡,这一瞬间却已经变得有些愤怒。
阿离吐了吐舌头,好像他没有说错话吧。
墨君夜沉默了两秒,清楚的从嘴里吐出一句知,“找傅云飞!”
……
全城最奢华的酒吧顶楼。
灯光明亮,舞台中央是个一拳台,台上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挥拳如雨。
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一记漂亮的直拳,傅云飞应声而倒。
“我说阿夜,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傅云飞爬起来坐在地上,把头盔摘掉,露出一张英俊到令人指的脸。
“是你太弱。”墨君夜也摘掉头盔,黑色的碎散落在额前。
“我去。”
傅云飞愤怒地站起来,“有本事,你找秦凡去打,欺负弱小算怎么回事。”
墨君夜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傅云飞抚了一头汗,“少爷大人,你今天不对劲啊,是不是你那个女人有关?”
“……”
墨君夜眉宇间蹙起一丝不耐烦,眼眸微眯,深邃的有些可怕。
傅云飞一看到他那个眼神,头就开始疼。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招惹你,要我说,你把她弄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先管好你自己,过两天陪我出国一趟。”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傅云飞十分随意的耸耸肩,“我没意见,是不是你那个弟弟又作怪了?”
墨君夜冷笑。
这个墨凛从来不会安分守己,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位置,时不时的给他制造些麻烦出来。
只可惜,墨凛志大才浅,小把戏虽然层出不穷,也只能弄出些小动静来。
“到了国外,你就知道了。”
墨君夜不想谈这个人,慵懒的往地上一躺,就是这样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让人觉得高贵无比。
“阿泽,似乎挺依赖她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傅云飞却听出了几分味道来。
“那又怎样,你和她不是一路人,不可能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再说你早就有了未来的老婆人选,人家可是从小就死心踏地的等着你的。”
墨君夜凤眸冷眯,这话听着有几分刺耳,却是实情。
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冠以“墨”姓,便注定了这一生要背负很多东西。
婚姻,从来不是他能选择的,就像五年前,他不能违抗爷爷的命令一样。
傅云飞见他沉默不语,突然开口,“阿夜,你在纠结什么?”
他在纠结什么?
墨君夜唇边扬起一抹嘲讽,慢慢闭上眼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每天早餐桌上,能看到她的笑,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回到别墅,听到她的柔柔细细的声音,冰凉屋子似乎有了暖意。
听到她和前任约会,他愤怒的想杀人。
他真的陷进去了吗?
墨君夜的心抽痛一下。
“起来!”
“干什么?”傅云飞预感不妙。
“再打一场。”墨君夜拿起头盔,从地上站起来。
“不要啊,要死人的好吗……”
傅云飞连连往后退。
“真的不要啊……别过来……你别过来……秦凡……救命啊!”
……
陶意的伤,看着十分可怖,只是在楚笑的治疗下,恢复得很快。
从那日之后,陶意就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墨君夜了。
她心里隐隐失落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墨君夜还在生她的气,见面的话,她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
“陶小姐,楚医生说了,你现在可以下床走动走动,活动活动身体,我们陶氏诊所里有不少供病人使用的设施哦。”
小田是个羞涩的小护士,跟陶意说话的时候,会露出羞怯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陶意道了谢,也确实在病房里待腻了,于是小心翼翼地下床,慢慢往病房外面走去。
楚氏诊所,听起来像是个规模很小的诊所,其实并不是。
陶意也是最近几天才听说,这个楚氏诊所有多不寻常。
楚氏诊所名义上的管理人楚家老太太,那是传闻中妙手回春的奇人,获得过多个国际上有名的医学奖项和专利,没获得的,那都是老太太根本不屑参加的。
不仅是国内,就连国外的一些高层领导,都有时会请老太太出手,不过给不给看病,都看老太太的心情。
楚氏诊所现在所有的事务,都是由楚笑在打理。
楚笑也是个奇才,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接管下楚氏诊所,能耐可见一斑。
陶意越是听多了这些,越是自惭形秽。
跟美丽动人、才能出众的楚笑相比,她算什么?
楚医生那么杰出、那么厉害,还长得那么美艳漂亮,任何人看了她,都会忍不住倾心的吧?
就如同那边那个男的一样……
咦?
陶意停住了脚,看向转角处风情万种的楚笑。
她正唇角勾着魅惑的笑容,一只手白皙柔嫩的指尖,在面前一个男子的胸口划呀划的。
那个男人的眼神已经不受控制了,**蠢蠢欲动,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楚笑笑得花枝乱颤,沉甸甸的胸脯上下颤动,勾得人心里痒。
怎么会这样?
陶意呆呆地站在那里,楚医生不是和墨君夜……,她不是还说,她很爱很爱墨君夜的吗?
可是现在,她怎么、怎么又跟别的男人调起情来了?
“啧啧啧,真是羡慕啊,能得到楚大美女的青眼,这小子真是修来的福气。”
身边有人也注意到了陶意,忍不住出艳羡的赞叹。
“楚大美女只要朝着我笑一笑,三魂六魄都要给勾走了,那滋味,简直太美妙了。”
“哎,你摸过楚大美女的手没有?那个温软的啊……”
陶意的耳朵里清楚地听见吸口水的声音,她樱唇微张,像是被谁打了一拳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楚医生都已经有了墨君夜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别人呢?
陶意想不明白,她感觉心里闷闷地堵得慌,连带着晚上的时候见到楚笑,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我来看看,……嗯,恢复得不错,再养一阵子,这些伤痕会慢慢地淡掉,最终会消失不见。”
楚笑仔细地检查陶意的伤势,心里很满意。
陶意轻声地道谢,眼里仍旧晦暗不明。楚医生之前做的那些,墨君夜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肯定不知道,不然,墨君夜该有多伤心?
一想到墨君夜可能会被楚笑的举动伤到,不知道怎么的,陶意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气愤来。
“楚医生……”
“嗯?”
楚笑在陶意的病历上奋笔疾书,随意地应了一声,却没听到陶意说什么。
她疑惑地抬起头,诧异地看见陶意满脸严肃的表情。
“楚医生,我、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好呀。”
楚笑求之不得,她早对阿夜在意的这个女人好奇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碍于可能会得罪阿夜,她早严刑逼供了。
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顺便把小田也给赶出去,楚笑闪亮着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陶意。
原本义正言辞的陶意,见状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她以什么资格说这些?楚医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随意指责?
可是如果不说,等墨君夜自己现了……
陶意心头挣扎不已,楚笑却已经不耐烦了。
“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我看的出来,你也是个爽快人,想问什么?嗯?阿夜的喜好?还是他的习惯?”
“楚医生,那我就直说了?”
“直说直说。”
陶意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楚医生,少爷他对你是认真的,少爷的性子清冷,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楚医生在少爷的心里是不一样的,所以……”
“……”
陶意没现楚笑的嘴已经张成了一个圈,兀自艰难地说,“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楚医生可不可以不要让少爷难过……”
“你等会儿……”楚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脸呆滞地摆了摆手。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墨君夜对我是认真的?楚小姐能别开这个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少爷如果不喜欢你,他不会这么信任接近楚医生的。”
“那是我倒霉!”
楚笑立刻打断了顾的话,“我是从小被他奴役,都快成他的专属医生了,我连他屁股上的痣在哪儿我都知道,哦,这是小时候偷看到的。”
“……”
楚笑愤愤不平,“阿夜整天一副死人脸,会喜欢我?你这笑话太可怕了,真的吓到我了。”
陶意瞠目结舌,“可我那天听到,楚医生说很爱很爱少爷……”
“哦,那只是客套话而已,他送了我一份大礼,多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掉块肉,万一他听高兴了,又送点什么呢?”
忽然,楚笑愣住,眨巴眨巴妩媚的眼睛。
“你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别啊,我跟阿夜清清白白的,我就是看上谁,也不会看上那张死人脸,我品味很高的。”
陶意张了张嘴,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脸上顿时烧起来,一直烧到耳朵尖儿都通红,浑身的燥热,让她几乎不敢去看楚笑。
太丢人了!
楚笑兴味盎然地看着陶意,心里忍不住乐起来。
这要让阿夜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一定很好玩……
哈哈哈哈。
这么想着,楚笑恶作剧的心理压都压不住,趁着陶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偷偷跑到外面拨通电话。
“阿夜啊,是我哦。”
“……”
“陶意没事儿,……哎哎哎,你别挂啊,你真不想知道刚刚陶意跟我说了什么?”
“……”
“你猜啊哈哈哈哈,……卧槽,你就会用这招威胁我!”
“……”
“陶意以为,咱们俩是一对,你说可笑不可笑……你真是没看到,她还怕我撩别人让你受伤了,一本正经地来劝我,哎哟喂……你让我笑一会儿!”
“……” “妈蛋的,我话还没讲完,真是小气!”
楚笑恨恨地挂上电话,忍不住唾弃了一下,结果回想一下又笑得两个肩膀直颤。
她就先不回病房了,免得憋不住笑让陶意尴尬。
……
墨君夜扔了电话,脸色复杂。
陶意……误会了?
她怕自己难过,所以去找笑笑谈话?
墨君夜想起之前陶意刻意的疏远,心里顿时有些释然,可是江榕天的名字始终让他心里不舒服。
墨君夜的眼睛眯了眯,微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他将阿离叫过来,让他备车。
“是去陶氏诊所吗?已经准备好了。”
阿离特憨厚地露出了笑容,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副等待夸赞的样子。
结果墨君夜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地往外走。
没等到夸赞,阿离也不失望,心里还是挺乐呵的,他就知道少爷这几天忙没去医院,今天肯定忍不住了,他真是个体贴的保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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