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如今身上有伤,这温故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是让他别动内力,免得伤势难愈。笔 』趣Ω阁Ww『W.ΔbiqUwU.Cc可身上有伤,这心里也有病,还是实打实的相思病,又当何解?
没法子,为了能进听风楼又不被人现,似乎也只能利用沈言了。毕竟沈言是奉了皇命进尚书府,光明正大的同时,谁敢有所异议那就是非议皇帝。
沈言想着,这郡主惯来喜欢四处走,可谓是一点都闲不下来,该想个怎样的法子,避免她走出院子。否则若是教这郡主瞧见另一个自己在外头行走,那事儿就算是穿帮了。
毕竟这尚书府内,也就是沐瑶敢对着自己大呼小叫,旁人即便见着也不敢有所非议。
回尚书府的路上,沈言一直心思不宁,他不是能言善辩之辈,摊上郡主这么个说话如同放鞭炮似的主仆,也着实有些吃不消。
眼见着天色渐黯,沈言想着该怎么拦阻呢?
这郡主吃完饭就要出去散步,这几日因为养伤,都是吃了睡,睡醒了就吃,所以她那“不停蹄”的性子已经开始生出了东奔西跑的心思。
许是睡得太多了,这两日大半夜的,沐瑶也会出去散散步,说是太闷了。这夏日里的夜,着实是闷热的,屋子里饶是放了冰块也不见降暑。
沐瑶斜着眼,瞧着那忙忙碌碌的沈言,托着腮凝眉看了霍霍一眼。心道:一直没仔细看,今儿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受气包怎么主动干活了?
霍霍也觉得奇怪,这人把一大摞的冰都往郡主的屋子里放,到底是何用意?
终是忍不住,霍霍上前行了礼,“千户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呢?”
沈言一怔,“冰能消暑,郡主夜里能睡得踏实点。”
闻言,沐瑶想着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这两日光吃了睡,睡了吃的,手脚都不利索,白日里更是摔了个狗啃泥。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否则早晚连功夫都忘了。
“谁说我要睡觉?”沐瑶嗤鼻,“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沈言觉得女人这玩意真当很扯淡,对她好点她说你是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你若是不理不睬,她又觉得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总之,你是冷也不对,热也不对。
一句话,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也全都是错。
沈言很无奈,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此刻更是憋红了一张脸,“你说什么?非奸即盗?”他上下打量了沐瑶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沐瑶插着腰,“看不上本郡主是吧?沈言我可告诉你,你再敢如此眼神,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珠子踩。”
沈言当即蹙眉,“粗鲁。”
“你!”沐瑶嘴都气歪了,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气人,真当是朽木。想那穆百里身为九千岁,伺候皇帝跟前,那可是察言观色样样精通,可这底下教出来的人,怎是个木桩子?
“我便是粗鲁你又当如何?如今你是来伺候我的,不是来评头论足的,我这厢是好是坏,与你何干?”沐瑶恨不能冲上去咬上一口。
沈言想了想,自己的初衷是拦着沐瑶,怎么反倒惹她生气了。她这一生气估计就睡不着了,睡不着就会外头瞎转悠,这好像不是他的初衷。
思及此处,沈言只得缄口不言,然后极为知情识趣的退下。
霍霍道,“郡主,今儿这千户大人不太对劲啊,往常郡主要是这样吼两声,那千户大人的脸色必定很难看。可奴婢此刻瞧着,千户大人好像有心事。”
沐瑶白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人,若说没有半点心事,那还不真的成了木头疙瘩?他有没有心事我不管,只要他在尚书府内生出旁的心思,我定然饶不了他。”
“旁的心思?”霍霍眨巴着眼睛半晌,“郡主是说千户大人估计喜欢你?”
“噗”的一声,沐瑶刚喝进去的水,一点不剩的全部落在了霍霍的脸上。她剧烈的咳嗽着,“你这丫头,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一顿。”
霍霍一脸无辜,“是郡主自己说的,旁的心思。那沈千户跟郡主朝夕相处,若说旁的心思,除了这个,奴婢还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
“懒得与你废话。”沐瑶坐不住了,这话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有些燥热,想着出去透透气。
说也奇怪了,今儿的沈言的确不太对劲,如今就守在院子里,沐瑶走哪他都盯着,一刻也不敢松懈。可被人盯着看,难免会心里毛。
沈言也知道,不该盯着一个女子看太久。想当初自家千岁爷和赵大人,不就是看着看着就看对眼了吗?他这厢倒是没什么,但若是那刁蛮郡主一不小心看上自己,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可若不盯着又不是个事儿,总不能去门口守着吧!
敛了心思,沈言心头轻叹,这些年一直在东厂办事,办的都是暗差。兄长从不轻易让他插手东厂与朝廷事宜,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追寻着提兰叛徒的踪迹,实在没有多少旁的经验,尤其是这女子——他着实很少接触过女子。
这一回过神,突然有一张脸在自己的视线里放大,惊得沈言心头一怔,好在他惯来一张冷冰冰的容脸,也没有多少喜怒哀乐的呈现。
“郡主想干什么?”他口吻中透着不悦。
“这话该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沐瑶眯起眸子,“你一直盯着我,是想作甚?我可警告你,这是尚书府不是你的东厂,你若敢在尚书府造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言凝眉,“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沐瑶哼哼两声,“懒得搭理你。”
语罢,沐瑶抬步往外走,惊得沈言心下一怔,当即伸手去拽,“郡主去哪?”
这一拽可了不得,沐瑶心惊,谁让他刚好拽着了自己的伤处,疼得她脚下一软。下一刻,沈言迈步就踩着她的裙摆。
事情生得太突然,沐瑶甚至来不及惊呼,反手就揪住了沈言的衣襟。
沈言也没想到,这沐瑶的力道竟然这么重,换句话说他是着实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力气,直接将他拽在了地上。
这下倒好,两个人都滚在了一处,一个压着一个。
沈言心里是庆幸的,还好是自己压着郡主,否者换做沐瑶压着他,估摸着这腰都要被她撞折了。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是哪儿不太对劲?
是郡主的脸色不太好,那瞪大眼睛看他的模样,恍若要吃人。
蓦地,沈言陡然意识到问题出在了那里。
霍霍在旁边愣是张大了嘴巴不敢喊出声,一直低低的喊着,“手、手、手……”
快收了手,沈言急忙从沐瑶的身上爬起,手上的柔软触感清晰尚存。沈言的脸上一寸灰一寸白,表情冷到了极点。这副神色,好像吃亏的是他,而不是她。
下一刻,沈言清晰的想明白了,吃亏的是自己。
这不,脸上就有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山。
他也没看清沐瑶是什么神色,总归那丫头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就跑回屋里去了,关上门再也没有出来。脸上的疼倒也罢了,只是沈言低眉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就好死不死的摁在她那里了呢?
霍霍气急了,“还以为沈千户是个正人君子,却原来也是个登徒浪子。你此刻还有什么话要对郡主解释吗?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单凭你轻薄郡主这一条罪状,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了想才道,“让她少吃点!”
“什、什么?”霍霍一愣,沈言已转身离开。
霍霍站在原地半晌没会过意来,这是什么意思?蓦地,她突然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们东厂没有一个好东西,欺负了人还敢嫌郡主……”语罢,她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跑。
下一次郡主要折腾沈言,霍霍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帮着说好话了,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言站在院门口想着,这些好了,郡主今儿夜里大概是再也不会走出院子了。别说走出院子,怕是连走出屋子都不大可能。
然则这种事的确不太厚道,瞧着自己惹祸的事,又摸着自己脸上的红肿五指印。沈言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亏了,吃了大亏。
可这笔账该找谁算呢?找自家兄长?还是……
真是为难。
尚书府内静悄悄的,尤其是到了夜里,这尚书府就透着一股难掩的阴森。尤其是最近云筝又死了,底下知道的人都晓得公子心情不太好,谁敢大声喧哗。
廉明蹙眉瞧着跟前的沈言,“你不在郡主的院子里伺候着,来这儿做什么?”
“路过罢了!”沈言掉头就走。
终究是东厂的千户,廉明自然也不好为难,但是瞧着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怪怪的,又寻不着什么错处。
东厂的人在尚书府内行动自如,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廉明眯了眯眸子,倒也没敢多说什么,毕竟尚书府是赵无忧的尚书府,他如今也只是借住罢了!等办完事,他就会离开。
眼见着廉明离开,那沈言拐个弯又回来了,一个箭步就进了听风楼。
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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