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个时辰,近百位修真者遁着飞剑追来,为首的正是二夫人张若雪。
……
既然会被盯上作炉鼎,想来资质也不会太差,定当在狐族也有一定地位。“是被他设下陷阱掳走的吗?”遁行间闲聊,秦锋也问清了来龙去脉。
“嗯。”一问一答。默默流泪,狐女依旧还沉溺在悲伤中,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告诉秦锋。
秦锋也不介意,一手抱着柔软的酮体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正如同大多数修真者般,长的再漂亮又如何,只要是妖族,一想到与之媾和便总有些莫名的芥蒂。
尤其是如果产下子嗣。那可是半妖,不是夭折便是长相奇怪扭曲,也许两张嘴,一只狐手、一只人臂,又或许手足颠倒生长。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骇然。
至于像河童那样人身且继承妖族神通的半妖那可是概率不到百万分之一的奇迹。
心中胡思乱想,终于,抵达了狐妖势力所占据的岛屿。
没有一个看破秦锋的本体,全然当作了一只半妖。经过交涉,秦锋假作贪财挟恩图报。
已一万灵石为条件将狐女与赵肃交予了狐族,没有再敢多耽误,急忙返回了赵家宗族。
……
一来一回,半日的时间过去。
通过精准的定位,秦锋用空间折跃返回了练功所在的静室。解开禁制,推开石门。
但见赵懿雯连同赵经义正欲张若雪为首的二十余众修士对峙。
“你们在干什么?”秦锋故作惊讶问道。
平日里闭门不出的伪装终于是起了效果,见到秦锋当真是在此并没有悄然潜出,张若雪的面色顿时稍微缓和:“我儿子,被妖族掳走了。”
但见之神态变幻。秦锋哪里会不明白张若雪定然是抱着万一的态度,怀疑是自己在作祟。
且继续装傻充愣,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我们的约定……”
不说还罢,张若雪霎时气笑:“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白痴,上次你从我的府邸出来被那贱人的发现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那贱人作俑让那半妖去掳走了我儿子。”
愈说愈激动,突然崩溃哭嚎,探手指来:“但这都是你害的!我儿子现在还受了重伤,留在宗祠的命火都弱了许多。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真有什么意外,你也别想如意。”
命火削弱?大概是自己起初那一击伤了赵肃的丹田吧。心中暗想着,秦锋不卑不亢,昂首回敬道:“夫人,你失态了。我建议你气消了再与我交谈。”
而且随着破口大骂,其心腹也将张若雪渐渐带走。
赵懿雯悄然传音:“你做的?”
秦锋回道:“你说呢。”
赵懿雯没好气道:“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还真拦不住她们了。”
次日。
正如秦锋所料。一张符箓飞到了赵祖的府邸,是来自狐族的要挟。十日之内,要求以一百万灵石为代价交换此子赵肃,不然下一次寄来的便是赵肃的项上头颅。
此次议会秦锋等三人并没有参加,最后只是得到了结果。加上正宫在一旁怂恿,赵祖并不想拿出如此巨额的灵石去救一个很可能已经沦为废人的次子。但在张若雪的坚持下,最后还是让步决心拿出三十万灵石前去交涉。
正当秦锋得到这个消息,张若雪又是找上了门来,开门见山直言道:“你们能借我多少灵石?”
秦锋与赵懿雯对望一眼,作为难道:“很抱歉夫人。我们身上的灵石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之数。”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再也没有先前的飞扬跋扈。张若雪作礼恳求道:“请你借给我,它日我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会为你还上。”全然不知真正的幕后黑手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赵懿雯急忙上前搀扶:“张夫人,可别这样。你可是我们的长辈啊。”
秦锋亦是急忙出口:“张夫人说着话就见外了。单凭整个赵家只有您不惧淫威帮助我与懿雯,单凭这份情谊,赠予你又何妨。”且再问道:“对了,不知百万灵石,张夫人现在筹够了多少?”
虚弱地坐在院亭的凳子上。张若雪不禁摇头抬起五根手指:“加上赵祖的三十万,一共只有五十万。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只能希望看在一半的赎金份上能够放了我的儿子。”
秦锋摇头道:“夫人,你这是当局者迷。还有谁会比狐族更贪婪呢,更何况你儿子掳走抓去作炉鼎的狐女,偏不巧可是族长的小女。”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能先派使者去试一试,不行的话,就只有先支持部分赎金,委屈我儿在那受苦一阵。待日后它们知道我实在真的凑不够这笔巨款,或许会松口吧。”
“希望到时二少主能平安无事归来吧。”又故作无意,秦锋问道:“那么赵祖的三十万灵石交给了吗?”
此言一出,张若雪惊的手中一颤,茶杯都跌落在地:“没有。”顿时嗅到了其中的危险,如果真的这么拖下去,那个贱女人在赵祖耳旁吹风,而让赵祖改变了主意的话……
“不行,这事必须越快越好。”猝然又坐起身,张若雪失心疯般揉着额头转圈喃喃道:“办法,一定有什么办法……”
心中暗喜,秦锋毛遂自荐:“五十万灵石。狐族瞧不上,不代表其他人瞧不上。如果夫人没有门路。秦锋我正好认识此域的上位妖族——帝罗,去找他的话或许能帮上忙。”
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根救命稻草,张若雪急步走来捧住秦锋双手:“那就有劳您了。”
……
半日后,就差下跪哀求了。赵祖终于不情愿的同意了张若雪的请求。但是在正宫作俑下,派去交涉的人却是少主赵承祖。
不可谓不歹毒,二少主被少主救下,别说权力之争了,便是日后见着都要低了一头。
五艘灵船,百余众赵族精锐,秦锋与同赵承祖、张若雪一同向着妖城的方向行去。
灵船破风而行,且距目的地也仅有半日的路程。所以诸人也没有谁抓紧这点时间修炼什么,除了张若雪沉溺于悲伤闭门不出,其余人都聚在船甲闲聊盘算。
秦锋靠在船头,嘴角一直勾起着笑意,手持着《愚传》翻读消遣,时不时还轻笑一声。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暗中一只注意的赵承祖终于是前来搭话:“前辈还喜欢看这些东西吗?”
上钩了。心中暗喜,秦锋抬头道:“偶尔作为消遣也不错,更何况还能有些启发。”说着将书递去。
赵承祖好奇接过,三目一行,顿时忍不住放声嗤笑:“哈哈,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祖传生男秘方十银一副,生女包退。好一个无本买卖。”
秦锋顿时摇头呵责道:“少主觉得可笑吗?这只是因为少主你的见识要比穷乡僻壤的庸夫愚妇稍微广阔些而已。”
“前辈莫不是说笑!”赵承祖顿时不悦,愤慨指着脑袋道:“哪怕脑子装的是豆腐渣,也能辨识出这是一个骗局。”
“是吗?那我就考考你。”秦锋也反驳,竖起一根手指:“有三位进京赶考且路途中结伴认识的书生,偶遇了一位道士让他帮忙一卜前程。而道士什么也没说只是竖起一根手指作解。待三位书生参加了京考返乡。但不论是落第者,还是入榜者都是惊呼遇见了神人,没有去找这个道士的麻烦,你说这是为什么?”
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赵承祖苦思冥想:“这……”
不给其思考的时间,秦锋说出答道:“因为这一根手指就已经涵盖了所有回答。全部都中、全部不中、只考中一个、只有一个落榜。此类骗术繁多,不论寺庙道观,还是街巷的算命先生,甚至就是在修真界也是时有发生。少主还觉得能够一眼就识破吗?”
赵承祖顿时恍然,作揖恭敬道:“受教了。”就连注视着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比意料之中的还要顺利。就是这样,最好的利用手段就是让被利用者以为一切决策都是自己做出的。”心中暗自鼓劲,秦锋作儒家仁厚的口吻又道:“所以,你不要嘲笑任何人,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一样拥有如此高的起点。”
转了两个弯,秦锋蹙眉故作一声叹息:“说来可笑,本君也受过此类骗局。”
“当初本君一心想要拜入一个威名显赫的宗门。然担心自身实力不足,便在试炼过程中找上了负责监考的人施行贿赂。”
趁着停顿的间隙,赵承祖不忿道:“结果那人收了前辈的灵石没有办事吗?”
“不,最后我还是顺利的拜入了这个宗门,但是那全是凭我自己的实力。”秦锋苦笑:“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监考者,其实根本就没有能力更改试炼考核的标准评分。过程中故意装作手眼通天之辈,只要有人找上行贿便一概收取。若是顺利拜入宗门,行贿者只会以为是其从中作俑还要对之感恩戴德。若是没有,则是大度的将贿赂如数退还,不担任何风险,凭空得来个好名声。”
赵承祖瞪大双眼不禁喝声道:“当真是好手段!”又是一愣,猝然击掌懊恼道:“哎呀,我也是被骗了……”
不知不觉,二个时辰过去,秦锋顺着赵承祖聊天谄言。
先还有些警惕的赵承祖此时已经是完全放开,可谓是相谈甚欢。数番有人催促张若雪找之有事相商,依然不愿离去。
第三次,侍者又来催促。秦锋适时打断道:“少主,你还是去看看吧,估计是要与你商量谈判事宜……”
不悦地回头看了一眼,少主意犹未尽道:“那好吧,它日定要与前辈促膝长谈。”转头走去,突然又转头道:“对了,我知道前辈一直都在为道侣的事奔走烦恼。你不必再去相求那张夫人了。此事回去之后,我会为你向赵祖请求,希望能将你道侣母亲的灵牌供入宗祠,同时让懿雯妹妹重回赵家。”
秦锋急忙作揖:“多谢了。”随口戏言,还是一诺千金?不论真假,心中猝然升出一分负罪感。
但秦锋更知道,这可不是少年数语便能化解的矛盾。至少他的母亲,绝对不愿看到。正如自己对赵经义的许诺,有了自己还有懿雯的支持,只会再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终究是少年心性,哪里知晓其中厉害。本性豪爽的赵承祖还只以为是又结实了筑基前辈,连忙摆手道:“前辈何必客气。且不说与前辈结个善缘,便是懿雯妹妹重回赵家。也是为我赵家添了个举足轻重的战力啊!”似乎又害怕秦锋抱有过高的期望,又道:“如果此行回去我没有说服赵祖也没关系。待日后我上了位,这种区区小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少主,您言过了。”这话可是吓着了灵船上的忠实拥护者,敌视地看着秦锋还有隶属张夫人的追随者,不由分说纷纷赶来将少主围拢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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