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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柯三人赶到景艺卖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分,通过人群拥挤的卖场,三人乘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之后,三人走了出去。
三十层环境很清幽,长长的走廊上亮着白炽的灯,走廊上空无一人,但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纯木雕的大门,大门敝开,门内两侧分别站着一个保安。
陈柯大步走进去,却是被两名保安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会员徽章。”其中一名保安说。
原本想直接出示警员证的,可是细细一想,觉得不妥,陈柯也想试试那刻有玫瑰暗纹的徽章是否真的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通行证,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了三枚金徽章,告诉保安,这是他们三个人的。
两名保安确认了徽章,狐疑地打量着陈柯他们三人,几分钟之后将他们放行。
俱乐部内部装饰欧式奢华,大厅并排两张台球桌,正对面是一个大吧台,吧台内的展示架上高级洋酒、红酒琳琅满目,内部工作人员不多,全都穿着统一的白衬衣黑马甲,型干炼,衬衣领上打着黑色蝴蝶领结。
陈柯三人的到来无疑令工作人员都抱以怀疑的目光,内部人都知道,俱乐部会员只有那么几个人,除此之外并无外人到这里来,这里对外也不开放,而且一般人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
孟雅四处张望,她不晓得父亲居然还弄了这个一个高级私人俱乐部。
“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陈柯大声问了一句。
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青年男子立刻朝他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微笑。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经理。”男子说。
陈柯向男子亮了一下警员证,说:“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重大刑事案件,需要你们俱乐部所有会员的内部资料。”
“这个……”男子面露难色,他犹豫了一会儿,笑着对陈柯说:“警察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俱乐部会员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所以……”
“既然如此,请你现在立刻联系你们的老板。”
陈柯知道这一趟不会那么容易就拿到内部会员的资料,索性跟这个年轻的经理耗上了,他自顾自地在沙上坐下来,并招呼李源和孟雅坐过去一起等。
孟雅神色严肃,她在陈柯旁边坐下来,抬眼就看到了吧台顶部那个闪亮的‘暗花俱乐部’字样的Led灯,再看那位年纪不大的经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也不想太为难他,便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拔通了父亲的电话,嘟声响了两声,对方就接听了。
“爸,你在哪?”
“我跟一个老朋友在打高尔夫,有事吗?”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孟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我现在在暗花俱乐部,我已经知道俱乐部的老板是你,我们需要俱乐部提供所有会员的内部资料。”
声音落了,对方许久没有说话,但电话并没有挂断。
年轻的经理一听孟雅是俱乐部老板的女儿,吃惊之余又有些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雅儿,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查案子怎么都查到你爹头上来了。”电话那头的人情绪非常激动,孟雅知道父亲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不急不燥地说:“爸,我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这案子非同小可,说不定你也有可能遇到什么不测,所以我更加不能坐视不管……”
“够了,别说了,我现在就给公安厅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把你从那个案子中撤出来,我不许你再协助警方,你给我乖乖回家,或者你还回美国继续你的学业。”
“爸……”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中嘟嘟嘟的忙音,孟雅此刻焦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年轻的经理一看孟雅没有成功,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没有老板的吩咐,我就更不能随意将内部会员资料交给你们了,你看你们是要喝点什么还是?”
孟雅狠狠地瞪了经理一眼,这小子摆明了是在对他们下逐客令。
“我们会再来的。”孟雅咬牙道。
她刚刚起身,陈柯却忽然将她拉坐回身边,笑着对站在一旁的经理说:“给我们上三杯咖啡。”
“加冰。”李源在旁补充道。
经理微愣一下后,又恢复到招牌式的服务微笑点头说:“好的,三位请稍等。”
陈柯的目光盯着经理走到吧台对吧员吩咐了几句话,吧台就立刻开始忙活起来,紧接着,经理兜里的手机尖叫起来,只见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立刻转身进了一间包厢,陈柯断定那通电话是孟鑫打的。
孟鑫在接到孟雅的电话时正和于斌在球场打高尔夫,两人起初一直没有谈到关于刘、梁、6、柳的死,气氛一度轻松自在,然而,孟雅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却气得孟鑫当场将手中的球杆扔了出去。
“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于斌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看他这副火冒三丈的样子似乎也没心情打球了,于是拉着他到球场内的咖啡厅坐坐。
孟鑫本不想跟于斌提起警方已经查到俱乐部去了,可是这事恐怕想瞒也瞒不了多久,只要警方继续查下去,总有一天会查到他的头上来。
“警察到俱乐部去了,要求俱乐部提供所有会员的资料。”
于斌一听这话傻了眼。
“这帮警察这么快就查到俱乐部了?”
“我女儿现在负责协助警方破案,刚才是她打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劝我协助调查,不然怕是我也要遭遇不测,如果我真的栽在那个连环凶手的手里,那你和黑龙遇害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孟鑫虽然在电话中直接拒绝了协助警方调查,但他此时对于斌说这些话的表情却是非常严肃的,然而,于斌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
“他们坏事干多了,死有余辜,你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成天担心这个干什么?你要真的这么害怕,就让黑龙派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
于斌面色从容,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刘、梁、6、柳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尽管他这样说,可孟鑫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他不想协助警方调查,他担心自己某些丑陋的过去会被揭出来,这对他的名誉影响太大,很可能还会影响鑫达集团未来的展前景,他不能拿自己的事业和名誉开玩笑。
暗花俱乐部。
空调开得适度,大厅中回荡着令人精神舒缓的空灵钢琴曲。
陈柯包了一张台球桌,与李源已经大战了好几个回合。
孟雅独自坐在沙上看着两人斗得热火朝天,然而她此时却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不久前她又拔打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是对方没接,再打,提示对方已经关机,直觉告诉她,父亲跟这几起案子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下午六点,经理开始催促陈柯三人,称已到了下班时间,俱乐部要闭店了。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暂且离开。
在回局里的路上,孟雅一直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的样子。
“队长,我们总不能一直等孟鑫主动联系我们吧,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说什么呢你。”孟雅不悦地打断了李源的话,投之一个白眼,李源抱歉地冲她笑笑,当即闭了嘴。
陈柯也神色凝重,他关心的不只是这个问题,还有悬赏通缉的申请是否可以批下来以及是否要向上级申请暗花俱乐部的搜查令,就目前的资料还不足以证明暗花俱乐部跟这几起案子有关联,所以恐怕搜查令的申批很难顺利通过。
想来想去,陈柯觉得还是需要孟雅跟她的父亲做一下思想工作,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突破。
“孟雅。”
“我知道,你要让我对我爸做思想工作,我会的。”孟雅冷着脸,若有所思地说。
陈柯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回到局里,陈柯现童菲和韩龙月正围坐在电脑前,两人均表情严肃,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源凑过去,有点吃惊地问:“童菲,你在查什么?”
童菲停止手上的工作,转头看向李源和陈柯一本正经地说:“安小梦与徐芊芊在中学期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徐芊芊说十年前安小梦的奶奶因一场拆迁事故去世,紧接着她的父母也奇离死亡,安小梦不久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就失踪了,我觉得有必要查一下安小梦的详细资料,包括她家人的死亡案件,可是我这捯饬了半天也没查到啊,李源,你来。”
李源看了一眼陈柯,陈柯默许地点点头,他立刻坐过去,在键盘上噼哩叭啦地开始忙活起来,很快他就查到了有关安小梦的奶奶徐文银失足摔死的新闻报道,报导这篇文章的记者不是别人,正是梁博,而安小梦的父母离奇死亡的案件生时间是2oo4年7月12日,这个时间刚好又与眼下第一起案子的生时间不谋而合,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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