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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梅岭。
四毛修车厂。
两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工人,衣服上还带着些白色喷漆,鬼鬼崇崇地翻墙跳进来。
一个眼窝深陷、脸色青白的瘦子和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提着一米多长的撬棍做贼心虚地四下看。
“应该没人了吧?”胖子长的凶恶,胆子却极小,“白哥,真要干哪?要不咱回去吧,四毛哥可不是吃素的。”
“瞅你那兔子胆儿!”瘦子鄙视地道,“四毛不吃素,老子也不是和尚,马的,昨天没听到那货柜里的动静儿?沙拉沙拉的,好像是纸,谁费这么大周折运纸过来?一准儿是钱,弄个几摞子回去,够花多少年的?”
“说的倒是好,估计还不够你抽几口的吧?”胖子低声嘀咕。
“你马的!”瘦子给他肚子一拳,“你懂个屁!啊欠~冰那种东西不上瘾,搁在玻璃烟斗里拿火一烤,美美地来上一口……那么一瞬间我就是大爷,全世界的大爷……”
两人来到已经被雨布整个苫起来的货柜,掀开篷布一角,露出里面刚喷完一遍漆的红色货柜。
“快点儿,就这个!”瘦子指挥道,“赶紧,他们都去吃饭了,再有十来分钟就要回来了。”
“嘎嘣——”胖子胆儿虽然小,力气真不是盖的,把撬棍插进锁环里用力一别,随着声响,锁头就断开了。
瘦子怀着急迫的心情把门拉开,马上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用塑封袋封装好的美钞塞满了大部分空间,其中有一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弄散了,一大堆美钞洒在地上,像垃圾一样扬的到处都是。
“财了,财了,财了……”瘦子嗫嚅着,哈拉子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一个短女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像猫一样靠近他们,一直到来到他们身后,胖子抢先闻到一股不同于他们身上汗臭味儿的味道,回头一看——
一双漠然的眼睛,一张其实还算好看的脸,一只——扑面而来的手掌。
这真不像一只女人的手,胖子感叹。
“咔——”
手掌像刀一样横砍在胖子满是肥肉的脖子上,厚厚的脂肪没有挡住这犀利的攻击,掌缘深深地嵌入他的喉咙,随着软骨的破碎声,胖子低头伸手试图去捂已经从内部损毁的脖子,皮球一样的身体踉跄着后退。
瘦子从财的美梦中回来,听到后面的响动知道不妙,想也不想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刀,往后就挥了过去。
“嘭——”
一只铁钳子一样的手抓住他细长木棍一样的胳膊,向上一掰——
“咔嚓——”一截森白的骨茬儿从小臂处突出来。
“啊——”
“咔——”
瘦子的惨呼叫出一半的时候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随着“咔啦啦”的声响,他的眼睛突出,青白的脸胀红,双腿挣动了几下以后,瘫软下来。
胖子的脂肪还是挥了作用的,尽管呼吸困难,但是他没有马上倒地,看到瘦子被掐死,他强撑着朝门口走去。
女人捡起那根撬棍,不紧不慢地跟上,高高举起,铁棍自上而下,照着他的脑袋抡了下去。
“扑~”
吴四毛笑着陪贵客们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嘎嘣——”他不自禁地咬断了叼在嘴里的牙签。
通往延平乡的简易土路上。
邵乐和大雷像武工队一样骑着自行车,邵乐乐呵呵地吹着口哨。
“头儿,还有多远啊?”大雷还有些不太熟练的骑着,不得不说坐惯汽车以后,冷不丁骑着两轮儿的东西还真是有点儿不太习惯。
邵乐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出城骑二十多分钟吧,这个是近道儿,瞧,远处那个大庄园,多显眼,就朝那儿骑都不带出错儿的。”
“马的,骑自行车去执行任务我也是醉了。”大雷感慨。
“废什么话!快点儿跟上,马的骑个自行车你也能朝树上撞,我才是真的要醉了!”
正前方,土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村子,山坳里几十户农家,外面是大片大片的地,但是在村子靠丹江城里这个方向坐落着一个绝对跟周围环境不搭调儿的白色欧式建筑,也不知道哪个脑残设计的,房子顶上还有个钟楼,知道的这是别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教堂呢。
周围上百亩地都是空地,绿绿的草坪打理的不错,再远处就是树林,中间掩映着一条柏油路伸向远方蜿蜒而过的高公路。
邵乐和大雷骑行了没多久就不得不放弃并不平坦的土路,扛着自行车进入了路边的杂树林,把自行车用树叶和荒草盖起来。
原来的自由行变成了越野奔袭。
再次行进了十几分钟以后,两人卧在一棵柏树后面,大雷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就马上缩回来。
“头儿,什么情况?”大雷压低声音,“那树林一开始我以为只不过是装饰用的,可现在看着不像啊,里面怎么那么多人出出进进的,在工作吗?”
“看那些花儿,”邵乐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交给大雷,“看那些树旁边白色的有半人高的花儿,白色的,很大朵的那些。”
大雷再次看了一下,脸色变了,“那该不会是——”
“罂粟”,邵乐说,“另外看那些人的脸,现在这年头儿你还在哪儿见过头上包白毛巾干活儿的,还有那些女人的灰色短衣,白色长裙——”
“朝鲜人?”大雷看了一下,猜测道。
“嗯,偷渡客,”邵乐心情沉重,“又是一个血汗工厂,这周围还有上千亩的树林,还不知道有多少,这家伙真是疯了。”
“这我怎么进去?”大雷愁道,“到处都是人,不会没有监工吧?”
“有,但是应该是在林子外边,还有流动哨,”邵乐指向一个提着警棍在树林里若隐若现的小子,“防守很严密,树林边一定还有人。”
流动哨流里流气的晃进来,“都快点儿!别偷懒!”他喝斥着,手在一个女人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不过那个女人大概已经习惯了,只是直起腰木然地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退回去,”邵乐悄悄说,“等,不能就这么冲进去,等天黑,中午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们进去探一下,不要深入,主要任务是摸清这里有没有监控设备。”
两人的身影缓慢地缩进草丛,消失了。
“当当当当当……”
“吃饭了!吃饭了!”
工头儿李四一边敲着一截吊起来的钢轨,一边大声吆喝。
一股饭菜香传来。
几个穿着油乎乎的白色厨师服的年青人抬着两个大盆从一间散着热气的彩钢板搭成的房子里出来,把盆放在由几块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案板上。
盆里放的是菜,两个大铁盘随即被抱出来,放在旁边,里面的米饭散着甜香。
菜没什么特殊,豆腐炖白菜、炖茄子,米饭的香味里也闻得出来一股陈年大米的味道,不过对于常年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们来说——这些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四敲完“钟”就跟几个监工招呼一声走到一边去了,那里已经摆了一个室外烧烤架,牛肉香正飘过来,“嗤嗤”开啤酒的声音不绝于耳。
周围的树林6续走出一些穿着类似服饰的人,有男有女,女的居多,几十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朝这边加快脚步走着。
“都他马快点儿!”李四很不满地叫唤,“再磨蹭就都他马别吃了!一群懒鬼!”
“来来来,李哥,消消气儿,来瓶啤酒,”旁边一个脖子上戴个假金链子的手下递过来一瓶啤酒,“您说的话他们又听不懂,喊也没用啊。”
“马的,倒也是,来哥几个!走一个!”李四想想也觉得刚才这气生的有点儿不值,举起酒瓶招呼着。
“干啦~”
“咔啷啷~”酒瓶相撞,白沫飞溅。
“哈~”李四干了大半瓶啤酒,哈了一口气,有些迷蒙的醉眼邪邪地在吃饭的朝鲜人里逡巡着。
“咋?李哥,看上哪个了?”旁边的金链子暧昧地问。
李四嘿嘿坏笑着,“马的,能看上哪个?一个个长的大饼子脸,瘦的皮包骨头,皮肤摸起来粗的剌手,丹江市里随便拉过来一个出来卖的皮肤都比她们好。”
“也不全是吧?”刚才进林子里巡查的那个二流子模样的货手里拿着一个肉串指了一下人群里的两个,“那个女的就挺不错,那******,可有弹性了,每回我都找机会拍两下,跟棉花团一样,相当地过瘾,她那个小闺女也不错,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脱光了挺惹火的。”
“马了巴子的,三儿,你咋知道这么清楚?看过啦?”李四斜眼儿瞅他。
三儿嘿嘿坏笑,“那天半夜起来撒尿,正好路过,那小丫头正在水管那儿洗澡,你是没看到李哥,当时我就差点儿没忍住。”
“你大爷的!路过?离他们睡觉的地方一个东一个西,你他马还好意思说路过!”李四笑骂道。
“哈哈哈……”一帮人渣放肆地大笑。
“妈妈——”刚才他们指点的那个女孩儿害怕地朝一个穿着粗布裙子的女人身边靠了靠。
女人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脖子也晒成小麦色,只是跟旁边那些黑红色皮肤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干活儿的不同,她的肤色如果细看就会现说不出的细嫩,她的女儿也是一样,虽然露出的皮肤都已经晒黑,偶尔敞开的领口还是可以看到里面没有被太阳照到的地方是那种亚洲人非常喜欢的粉白色,手上虽然被磨出了茧子,掌心还有血泡,但是母女两人的手都修长纤细,绝对不是从事过大量体力劳动的。
“别害怕,”妈妈把女儿的头搂在怀里,趁人不注意,从地上捡起一点儿灰土,朝女儿的脸上又抹了抹,再放开的时候,刚才被汗水冲开露出白嫩皮肤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黑灰色。
化妆不只是一种技巧,更是一种天赋——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嗝~”
酒足饭饱,李四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哎,三儿,”他又看了一眼那些吃好了正坐在原地休息的人,捅捅还在大吃烤肉的三儿,“你说的是真的?那小娘们儿真那么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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