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时15分16秒
“南海市国土安全局行动一队队长江洋。『笔 Ω趣 阁Ww』W. biqUwU.Cc”
“邵乐。”
“你好!”
“你好!”
“长话短说吧,”江洋在南海市国土安全局战情中心向邵乐介绍情况,“昨天的袭击我们一共抓捕了12人,经过核实,此次的行动完全是他们老大临时起意,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他们可以凭自己的努力把高月带回台湾,顺便做掉万玲,那就等于立了一大功,在兄弟们面前也可以扬眉吐气”。
“傻笔!”邵乐的评论也很简短。
“但是事情还没完,”江洋说,“看一下这个——这个人叫李东瑞,”他指着大屏幕上的照片说,“绰号疤哥,福建人,在台湾海峡间进行走私家,峡湾区一带的黑帮老大,今天下午的时候,他找到已经洗手不干很多年的手下,给了他三万块钱,说要借他的地方藏几个人,并且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一万块,但是他的手下不想干了,就辗转联系到了我们。”
邵乐看大屏幕上的那个人,“挺狠的,那一刀怎么划的?只差一点儿他就只能在大街上算命了。”
“他的手下最常说的是有一次街头斗殴,他一个打十几个,被砍刀划的,不过根据警察局的资料显示最近十年内的大规模械斗案件中都没有过这么神勇的人。”
“又他马是个纸老虎!”邵乐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他的手下是谁,我想见见他。”
“楼下的讯问室。”江洋对邵乐了解不多,上级的指示也很简单——“配合”。
在南海,本来是江洋的地盘,说什么也没有让外人指手画脚的道理,可是既然上级话,他也只能照办。
讯问室里,一个农民样的人搓着手,有点儿不安地看着桌子,面前的咖啡一动没动,散着热气。
邵乐推门进来,“怎么不喝?”
“喝不惯,”“农民”有点儿怕生的样子,“一股中药味儿。”
“呵呵,”邵乐笑笑,隔着桌子跟他握手,“我叫邵乐,你贵姓?”
“杨,杨东平。”
“小杨哥,听说你以前也挺生猛的,一个打十个。”邵乐也没避讳他,把手里的卷宗摊开来。
小杨有点儿难堪地,“过去的事儿了,那时候年青不懂事。”
“现在也不老嘛,”邵乐看看卷宗,抬起头,“也就两三年前的事儿,你可是老多了。”
“有时候,一年就顶十年,”杨东平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
邵乐同意,“是啊,有的时候一天过的比一年都难熬,有的时候一年就好像飞一样一下子就到头儿了,为什么要出卖你老大?”
“不想再掺和他们的事儿,”杨东平回答,“再说我一年只要吃得了辛苦,少说十几万的进项,而且我了解疤哥——哦,李东瑞,他的钱,拿着容易,还回去难。”
没有破绽,邵乐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凭直觉他认为他没说谎。
“怎么想着来这儿?”邵乐把卷宗合上,手里的中性笔在手指间溜溜地转。
杨东平居然有点儿羡慕地看,“疤哥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寻思着,再也不能陷进去了,一年多前从监狱里出来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进去了,可我又不知道该去找谁,就只好去当初抓我的警察局去找那儿的长,把情况跟他们说了,他们好像挺重视,就带我来这儿了,长官,你们要是想抓疤哥就得让我赶紧回去,不然他起了疑心,你们什么都抓不着不说,我也惹了大*麻烦了,他们得把我烦死,我不想再打架了,更不想再回到号子里,一辈子都不想了。”
“你觉得李东瑞会带什么人到你那里?”邵乐并没有放松警惕。
杨东平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台湾人吧,以前我也接待过,他跟台湾的竹联帮走的很近,不过级别不高,只能算小角色,没什么正当行业。”
“会是什么样的角色?”邵乐问,“杀手?走私贩?犯事儿跑路的?”
“可能会是杀手,”杨东平不确定地,“我那儿鸟不拉屎的,再说又离开那么久了,不是找不着合适人选,疤哥也懒得理我,既然安排在这种地方,更像是那边的除奸团一类的东西,其实就是敢死队,大家一起抽签,红签就来,办完事回去升级当老大,看场子,就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了,我好久不跟道上人接触,每天只是打理我那鱼塘,还有两亩地,长官,多余的真不知道了。”
“嗯,”邵乐已经开始相信他了,“看清我的脸,”他指着自己的脸,“我会安排一次抓捕行动,不过你要配合,能做好吗?”
还是没有选择,走进警察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行,”杨东平答应,他也只能答应,“长官,完事儿我还能继续养我的鱼吗?”
“看你的表现,”邵乐的回答很官方,“我们也要调查,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要是经过调查证实你跟他们确实没有关系,回去照常生活就行。”
“哎,那就好,那就好……”
17时1分5秒
杨东平骑着电动三轮车,后边车斗里放着一些被褥,还有笤帚和拖把,两个水桶,哼着小曲儿在土路上行驶着。
快到鱼塘的时候,现一辆奔驰车已经停了好像有一会儿了,就慢慢减慢度。
小六狐疑的从车上下来,“****马什么去了?等你有一会儿了知道不?”
“有人来,得买点儿东西打扫一下,”杨东平讨好地笑着,“不好意思怠慢了哈,咋?有事儿?”
小六在车上翻了一下,没找出什么来,也就只好悻悻地,“来看看你是不是报警了啊。”
另外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腰上插着——手枪!
杨东平心里一紧,表面上不动声色,“生不入官门,除了办身份证,谁会去那地方。”
说着开着电瓶车进了院儿。
单身汉的地方,干净是种奢望。
两间房,中间一条走廊,厨房在紧里面,左边的屋子里有一张单人床,上面的被子胡乱摊着,右边的屋子上着锁。
杨东平在小屋一看就是从废品收购站买来的写字台抽屉里找了一阵,翻出一把有点儿生锈的钥匙。
锁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杨东平往里推了一下,居然没推开,于是就用肩膀抵着那扇看起来有点儿惨的门,用力朝里一撞——
“哐——”
门猛地被推开,然后就是一股熏人的霉味儿冲出来。
“我艹——”后面一直用怀疑的眼神儿瞅他的小六被冲了个跟头,忙不迭地退开,“小杨我真他马服你,这种鬼地方你都能一住一年多,平常打扫一下你会死啊?”
“嘿嘿嘿……”杨东平尴尬地笑,“有鱼塘嘛,靠着水,又老下雨,霉正常,当初要是这地方好,咋也不能一万多块就卖给我,跟白捡的差不多了。”
“行行行,我看哪,你他马就是贱!”小六嘴里不干不净地,“放着好日子不过,你瞅瞅你图个啥?你自己打扫吧,晚上别太早睡啊,接到人了给你电话候着,这他马破地方,那帮小子就是没被砍死也他马得让这鬼地方呕死……”
“六哥慢走啊——”杨东平笑眯眯地在后面鞠着躬,挥着手。
“铃……”
手机突然响起来,让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杨东平吓了一跳,他慌忙去抓桌上的手机,一不小心,手机掉在地上。
于是杨东平忙不迭地坐起来,把手机捡起来。
“喂?”
“死哪儿去了这么晚才接?”小六的声音,他的嘴还是那么贱。
“手机——掉地上了,”杨东平平静了一下呼吸,缓解一下过的心跳。
“没出息的样儿!马上出来,在门口接一下!”
电话挂了。
杨东平拿着电话,了一会儿呆,就好像屁股突然被扎了一下似的,从床上弹起来,赶紧把布鞋蹬上,脚不沾地地从里屋走出来,看着院门的方向。
黑压压的。
“嚓——”
杨东平把院子里照鱼用的灯打亮,白惨惨的灯很快把院子照的通明。
从远处看,杨东平孤单的身影显得说不出的渺小。
离着七八百米的地方,小树林里,躲着一辆越野车。
疤哥正拿着望远镜靠在树后面仔细地看着。
小六骂骂咧咧地挂上电话。
“小六,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张破嘴,”疤哥不满地看他,没谁喜欢旁边总有一个张嘴就骂脏话的手下,不仅显得自己素质低,而且让老大也没面子。
小六马上惴惴地,“是疤哥,一定改,一定改,关键那小子太气人,不知道咋回事儿,看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窝窝囊囊的连个男人都不像了,他以前真那么威风吗?”
“比你强多喽——”疤哥一点儿面子也没给他留,叹息着转回头继续看远处那野地里唯一的灯光,“监狱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以前多猛的一条汉子,可惜了……去,把车上那箱子拿下来。”
“哦,是老大,”小六再不敢多嘴,赶紧跑开去办事,心下却对疤哥的话不以为然。
箱子拿来了,疤哥又往身上喷了一气儿的驱蚊药水,却还是不能让这些小吸血鬼离他远一点儿,当下也只好强忍着对这些家伙的怒火,打开箱子。
里面赫然是一具绿色的双筒望远镜,但是只有一侧有前后两个镜片,另一侧前面的镜片处是封闭着的。
“可是花了不少钱呢,”疤哥珍惜地拿起来,打开开关。
“滋~~~”
电机启动的轻微声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透过那窄小一面的镜片,再看小六的时候,镜片里没有具体的人了,只有一个桔红色的人形。
“好东西啊——”疤哥感叹着,然后把镜头朝向远处,在旷野里不住地扫视着。
入眼是一片紫色和黑色,那是土地,偶尔可以看到一团团小小的桔红色光团,那是一只只的老鼠,或者刺猬一类的小动物。
他又把镜头转向远处院子里的杨东平,那一团人形热源有点儿不安地踱着步。
再没有其他人了。
疤哥终于满意地笑了,“算你识相小杨,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小六!叫他们过来吧!”
“是,老大!”
把这个宝贝疙瘩放回箱子里以后,疤哥几乎是逃难一样跑回车里,再也不肯下来一步。
小六打完电话也紧跟着逃了上去。
野地里嗡嗡叫的蚊子失去了两份美味,很不甘心地绕了一阵儿,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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