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家丁已将纪无涯的尸体收拾了起来,水家大老爷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大方的取来财物送与马小山,一边口中连连道谢。笔』』趣阁WwΩW.ΩbiqUwU.Cc他感觉花钱买自己的脑袋,便是花再多的钱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对头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还活着,这就够了。
只要还活着,就可以慢慢去想自己的对头是谁,只要还活着,花出去的钱总是可以再赚回来,只要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多的可能,它们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但不管怎么样,只要还活着就是好的。
紫裳也心中感到高兴,她想着马小山如果这就报完仇就好了,那样她可以与马小山拿着这些钱,过一些轻松悠闲的日子,没有烦心的事情,没有解不开的谜题,没有打打杀杀,没有鲜血与死亡,她知道自己想了太多,可是又没法控制自己不这样想。她心中暗骂着自己没出息,却心里就愿意与马小山这么没出息的过下去。
紫裳的愿望终究是要落空的,因为马小山还有仇要报,因为马小山本就是长在仇恨里的,就在紫裳、梁绪和狡花还在金城中高兴的时候,马小山已又来到了边城,来到了神机坊。
“你又来了,”司徒柏说道,“有时候我在想,若是你长住在金城,可以不时的这么来看看我也是好的,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
“我们已经不是朋友,而我来也不是来探望你,”马小山冷冷的说道,“下一批杀手什么时候来?”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朋友是可以做一辈子的,”司徒柏笑着说道,“下一批杀手不会来了,杀手行里有规矩,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他们两次没有得手,便会收手了。”
“可是为何追杀我的人来了那么多次?”马小山问道。
“也许是指使他们杀你的人太重要,也许是即便他们不杀你,你也要杀他们,”司徒柏慢慢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水家大老爷不过是个平凡的人,而那受我指使买凶的朋友也只是一个一般人,十二连环坞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花费那么多的人手。”
“那么水家大老爷不会再被十二连环坞刺杀了?”马小山又问道。
“水家大老爷不过是个寻常的老头子,可为了杀他,十二连环坞已经损失了两个寨主,这代价已经太大了,十二连环坞绝对不愿意再承受更多的代价。”司徒柏答道。
“所以我不必再守在水家大院了?”马小山接着问道。
“不用了,除非你还想看着水家大老爷的老脸,那么你可以长久的住下去,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派两个刺客去吓吓那大老爷,让你可以更安心的住下去。”司徒柏说道,“不过我想你还是更愿意和梁绪一起去一趟京城,见一见梁绪在京城的朋友。”
“梁绪京城的朋友?”
“尚书院的杨密是梁绪的好友,我想,你不会眼看着杨尚书死在十二连环坞的手下吧。”
马小山听罢,忙转身出了神机坊,向着金城的方向奔去。
“什么?他们要杀杨尚书?”梁绪听了马小山所说,陡然问道。
“是,”马小山答道,“司徒柏亲口告诉我的,我相信,这与那水家大老爷一样,都是出自他的诡计。”
“这可是糟糕,杨尚书正在处理向嘉峪关调兵的事宜,若是调兵出现差池,怕那呼衍觉罗大单于早早兵,金钱帮在关内呼应,可是大大的不好!”梁绪着急道。
“所以我们最好快一点动身去京城。”马小山说道。
“所以我们最好现在就动身去京城。”梁绪说道。
几人已经坐在了赶往京城的马车上,车辙吱溜溜的响着,车上的人却急的慌。可是无论他们再急,马车也不会再快一分,他们只能被困在马车上,毫无作为。梁绪不停的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车窗外已是何地,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再将窗帘合上。
“你便是一刻不停的掀起那帘子,这车也绝不会快上半分。”狡花说道。
“可是我心中着急。”梁绪说道。
“不用着急,”马小山忽然道,“司徒柏既然给我了线索,那么时间上就一定来得及,否则他将我诓到京城又有什么好处?”
“我忽然有个问题。”狡花说道。
“什么问题?”马小山问道。
“如果水家大老爷是金钱帮找人去十二连环坞买凶杀人,那么指使十二连环坞追杀你的会不会也是金钱帮?”狡花对马小山问道。
“不会,金钱帮若要杀我,我早已死了许多回了。”
“这倒提醒了我,买凶杀马小山的人,会不会正是组织了十二连环坞和其他人杀了小山父母的人?”梁绪忽然说道。
“那必定是一个既有江湖地位,又同时认识小山和小山父母的人。”狡花说道。
“如此说,却只有上官伯伯和‘一拳镇黄河’的刘伯伯。”马小山说道,“可是他们都是我爹娘的朋友,绝对不会杀害我爹娘。”
“也许是一个认识你,而你不认识他的大人物。”狡花分析道。
车辙还在吱溜溜的响个不停,车上的人们却已陷入了沉思。马小山忽然觉得,除了司徒柏的“阳谋”,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之中。如果那买凶追杀自己的人是上官青锋或是刘润琛,他简直已经想不出会是怎样一种结果。他已不敢多想,可他的脑海中偏偏浮现出那假乔任雪的身影,他又是谁派来的?派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无论是谁派来的假乔任雪,他都已经死了,难道这个人身后的秘密竟然会比性命还重要?那藏在这一切背后的那个人又有多大的势力?马小山忽然觉得后背凉,竟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紧紧的握了握紫裳的手,那手柔若无骨,使他稍微定了定神。
马车慢慢的行驶着,已快到了京城,梁绪摸出两张人皮面具对马小山道:“带上这人皮面具,若是见到我们,那杀手未必会出手,我们需要假扮他人,避其锋芒。”
“没想到你还有易容的手段。”狡花好奇道。
“我在外办案,什么都得会点儿,我这易容的方法虽不高明,却已足够用了。”
马小山戴好面具,四人进入了城中,寻得一处客栈,让狡花陪紫裳一同在客栈中等候,二人摸到了京城的街头。
此时天色已渐渐黑了起来,梁绪对马小山说道:“此处是京城,杨尚书百日都在紫禁城内,所以那杀手定不敢贸然出手,若要出手,必在深夜,我二人只需每晚监视尚书府的动静便可。”
于是二人便每夜在尚书府外观察动静,白天再客栈里睡觉,如此过了有四日,这一日二人又照例蹲守在尚书府外,却见到两道黑影闪入了尚书府中,梁绪与马小山也赶忙跟了上去。
尚书府内戒备森严,却不料那刺客身法甚是高明,竟躲过了层层守卫,摸到了杨尚书的卧房。梁绪与那杨尚书熟稔,自是熟悉尚书府的道路,二人便即跟了过去。
杨密自是正在睡觉,忽闻得房门打开,不由起身来看,这一看可不打紧,只见那刺客已拿着一柄匕向自己刺来。杨密不及高呼,窗外却忽然又闯进来两个人影,将那拿着匕的人撞开,挡在了杨密的床前。
杨密忙掌灯,这才看到了屋内的情况,两个黑衣人手持匕站在门口,而他的床前挡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佩这一柄长剑,另一人手指粗大。见房里亮了灯,那二人将手在脸上一抹,却正是那梁绪和马小山,杨密欲大呼,梁绪赶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道:“有我们在,没事的,莫要惊动了警卫,到时我与我朋友脱不得身。”
杨密见是梁绪,顿时松了下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黑衣人似是听到了杨密这一问,异口同声道:“十二连环坞秋霜寨寨主滕运冲。”
“十二连环坞飞雪寨寨主乔任雪。”
“特来取你的性命!”
马小山一听是乔任雪,忙是问道:“乔任雪?可是飞雪寨的寨主乔任雪?”
“正是在下。”那乔任雪道,“你便是折了我众多兄弟的马小山吧。”
“今年四月,你为何差人假扮是你在南郑城办事?”马小山问道。
“南郑?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任雪说道。
“你不知道?”马小山沉吟道,显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乔任雪说道,“不过你也已经不用再想了。”
“因为你马上就会是个死人了!”滕运冲说着,已举起了手中的匕向马小山扎来。
马小山侧身避过了这一匕,人已钻进了滕运冲的怀中,抬起手掌按在滕运冲的胸口,一股寸进动,推向滕运冲的胸口,滕运冲忙是躲避,脚下连连后退,躲过这一击,可马小山的一拳又已经送到,房间狭小,滕运冲竟无处腾挪,胸口硬是中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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