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鹰正在愣神犯疑的当儿,忽然远处响起一阵急促而纷杂的脚步声。Ω笔趣阁WwW.biqUwU.Cc
"得…得…得"的马蹄敲打地面的骤急声响也紧跟着飘荡在死气沉沉的月夜里。
白霜鹰急敛心神,右手机警的搭上腰间的剑柄,举目眺去,目力及处,前方三百米以外火光通天大亮,哦!那是一束束红焰腾跃的火炬,绿压压的人影正如海潮卷涌般的朝这边迫压过来。
白霜鹰心忖:看来,这彪人马定然是影子军队的增援部队。
他心念一转,当即决定先隐身于官道旁边的深草丛中,暗中窥探一下,看看来的究竟是不是影子军队的援军。
主意打定,他长吐一口气,纵身就要朝官道下边的那处荒草蔓生的沉洼地带掠去。
忽然……
"娃儿,这里的事本座早就料理得妥妥当当了,不用劳你费心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自他身后幽幽的传来。
白霜鹰怦然心惊,电掣回身,立见身后五步外巍然矗立着一个幽魂般的金衣蒙面客,两只精光炯然的眸子正和蔼可亲的注视着他。
近在咫尺,以白霜鹰的功力修为居然没有觉察到这金衣蒙面客究竟何时出现在身后,足可见得这人的身法已到了来无踪,去无影的至高境界了。
白霜鹰感到异常的震惊,定神一打量,此人是金衣蒙面,扮相与之前所见的影子使者毫无二致,只是身法高得有些神乎其神。
又是一个影子使者,又一次的令血魔帮势力的阴谋诡计付诸东流。
白霜鹰的右手缓缓的从剑柄上松开,吞了吞口水,强颜欢笑道:"阁下的武学修为已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在下深表佩服。"
金衣蒙面客嗯了一声,悻悻的道:"娃儿,什么阁下在下的,都老大不小的了,应该要懂得长幼尊卑,论起年龄来,你应该称呼本座前辈才对。"
金衣蒙面客的态度变得极其傲慢,硬朗,白霜鹰心忖:看此人这居高临下的态度,必定是个在武林中辈份极高,声威显赫的大人物。
当下俊脸一红,白霜鹰深知自己的失礼,于是身子一躬,拱手施礼,歉然的道:"前辈,晚辈这厮失礼了,敬请前辈海涵。"言行举止,可谓相当的诚笃。
金衣蒙面客惬意的点了点头,详和的道:"这还差不多。"
白霜鹰行完礼后,冷眼瞥视了一下地上那些苟延残喘的秃鹰帮爪牙,毕恭毕敬的道:"请教前辈,这些人是您的杰作吗?"
金衣蒙面客高亢的道:"不错,碰上本座算他们祖宗积德,我只不过略施了一下教训而已,并不想嗜血残命。"
这时候,人声鼎沸,蹄声轰鸣如雷,大批全副武装的影子军队人马正铺天盖地的迫近前来。
金衣蒙面客朝白霜鹰一招手,朗声喊道:"娃儿,本座现有话要问你,这里不是谈话之所,请随我而来。"
说完,身形一晃,幻化成一道金色魅影飘然的泻向远方,轻得不带一丝风声。 白霜鹰满怀窦疑的摸了摸后脑勺,身形一弹,流星赶月似的尾随了上去。
那道金色魅影在幽冷的月色映衬下,金光灿然,熠熠生辉,魅力四射。
尾随其后的白霜鹰只觉得这金衣蒙面客的身法高绝得乎想象,一路之上,他的两只脚始终没有跃离过地面,却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出,这等火侯不似那虚无飘渺的幽魂那还像什么?
特别令白霜鹰叹为观止的是,他的步始终如一,并没有时急时缓,而白霜鹰就是无法接近他身后寻丈远的距离。
白霜鹰感到这位高人的身法相较此前所遇见的那些影子使者更高了一筹。因为他现以前所见的那些影子使者无论再高明,他们的两只脚也根本无法做到不离地面就不带出声来。
武学浩瀚渊博,魅力无穷。
顾盼之间,已将那些影子军队的援兵遥遥的甩在后边。
这当儿,遥遥领先的金衣蒙面客飘身驰向一道起伏不平的丘陵,白霜鹰也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
兔起鹘落之间,两人已风掣电驰的飞掠上了丘陵顶端。
这是一道矮墩而起伏不平的丘陵,顶上野草萋萋,荆棘蔓径,怪石峥嵘。
金衣蒙面客飘身跃上一块奇形怪状的嵯峨巨石,停身站如一座洪钟,巍巍不动,仿佛与巨石是浑然天成的一个整体。
白霜鹰在巨石下方刹住身形,用手拭了拭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然后挺胸抬头,用两只黝黑,清澈的眸子打量着巨石上卓立的金衣蒙面客。
啧啧的赞叹了两声,金衣蒙面客称赞道:"娃儿,你的身法还真是不赖。"
白霜鹰莞然一笑,有点惭愧的道:"承蒙前辈夸奖,跟前辈相比,晚辈是望尘莫及。"
金衣蒙面客哈哈笑道:"娃儿,你真谦虚。"
白霜鹰搓了搓手,一撩衣角,躬下身子,彬彬有礼的道:"晚辈冒昧请教前辈的尊姓名讳。"
金衣蒙面人又是哈哈一笑,笑声穿云裂石,高亢激扬,两只精光炯炯的眸子里透射出一种慈父般的慈祥光芒,他调侃的道:"尊姓名讳,本座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优美华丽的词语了。"
白霜鹰一听这话,立知自己言词有误,脸儿一红,当下躬身施礼,歉然道:"前辈,请恕晚辈的冒昧。"
金衣蒙面客摇了摇头,忙道:"哦!不是,娃儿,本座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
"娃儿,不瞒你说,名气再大也是过往云烟,只会给人徒增烦恼,本座现在不想再提什么名号了。"
白霜鹰心神一怔,暗忖:这人张口闭口的称自己为'本座',足见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肯定某个帮会门派的魁级人物,可他为什么要扮成神出鬼没的影子使者呢?他那移形换影的绝妙身法不仅极似那些影子使者,而且还更高一筹,他跟影子使者会是什么关系?更离奇的是,他口口声声的叫自己'娃儿'叫得那么亲热!那么祥和!那么慈爱!分明就是一位慈父在呼喊他的宠儿,这又是为什么?
激奇之中,白霜鹰安详的道:"看来前辈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赐告晚辈你的名号?"
金衣蒙面人摇了摇头,仰天悠长的叹息了一声,慈祥的眼神中暴露出沧桑与痛悲,声音充满着无限悲凉的道:"也罢,你的年纪还小,阅历尚浅,本座的苦衷你是不会理解的,如果你执意要知道本座的名号的话,就请叫本座为影子令主好了。"
"影子令主。"白霜鹰闻言惊叫出声,暗忖:此人称自己为影子令主,莫非就是那些影子使者的师父或是领?
他是一片赤子之心,当然没有去揣测金衣蒙面客前面那几句话的深刻的涵意,当然,就算他的洞察力再高,心思再缜密,量他也思索不出一个结果来。
"感到这称谓很奇怪吗?娃儿"。叫影子令主的金衣蒙面客和蔼笑着问了一句。 白霜鹰急敛心神,期期艾艾的道:"不是…不是…晚辈只是…只是…只是想知道…"
影子令主见白霜鹰有些忸怩,便顺意的道:"娃儿,想问什么就只管问吧!咱俩都是堂堂的须眉大男人,不必那么拘束,只要本座知道的,能说的,一定不会保留。"
白霜鹰咬了咬嘴唇,很干脆的道:"晚辈冒昧的请教一个问题,那几位影子使者是前辈的高徒吗?"
"是的。"影子令主也回答得很干脆。
白霜鹰心里欢喜不已,感激涕零的道:"多亏了他们几次在暗中助了晚辈的一臂之力,其中一位晚辈叫不起名的朋友更与晚辈有再造之恩。"
影子令主爽朗的笑道:"这些,本座全晓得。"
白霜鹰惊喜的道:"他们是受前辈的指派吗?"
影子令主含蓄的道:"算是吧!"
白霜鹰又是身子一躬,一脸肃然,感激涕零的道:"晚辈在此感谢前辈的大恩大德。"
影子令主摆了摆手,以一种慈父般的祥和声音道:"娃儿,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句话听似简单,实则包藏着深刻的意蕴,只不过白霜鹰暂时还无法想得明白。
白霜鹰一边暗自揣摩着这影子令主与自己的关系,一边恭谨的往下问道:"能否赐告一下晚辈,三个多月前,黑松岭一役中,奋不顾身,舍命救助晚辈的那位朋友是谁?"
影子令主哦了一声,平和的道:"他是豪中龙东方玉,跟你一样,在江湖上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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