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看着黑瘦了许多的杨柯,心中一阵酸楚,但因为有皇帝和朝臣在场,不便聊一些体己话,只是问道:“怎么不先去见见两位高堂?”
“钦差巡阅,理当先行入宫交旨,臣不敢因私废公。笔趣Ω阁Ww『W. biqUwU.Cc”杨柯执礼甚恭,回答也是中规中矩。
司马衷呵呵笑着看着杨柯:“爱卿平身吧,你让人带回来的礼物朕收到了,很喜欢。”如同弥勒佛一样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痴呆皇帝第一个问的不是差事办得如何,而是谢谢杨柯送给他的礼物,站在阶下的张华不禁莞尔。
在历史上的司马衷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从太傅杨骏专权开始,到贾南风、各路藩王走马灯似的来来往往,无一不是将司马衷挟持为傀儡,司马衷唯一对杨柯很有好感,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杨柯与其他擅专者不一样,始终对司马衷恭敬有加,不断有新奇的玩艺敬献给皇帝,刻意结纳他。收得人心本来就是杨柯的看家本事,对付这个长在深宫,心智不全的皇帝,更加是手到擒来。
“此次臣到东海郡巡阅,又给万岁带了些礼物回来,已经送入后宫了。”
“哦,又有礼物?是什么好东西?”司马衷一听,喜不自胜,迫不及待要知道答案。
“万岁不妨亲自回宫看看就知道了,臣要事告诉了陛下,就没意思了。”
司马衷哈哈笑道:“有趣有趣,那朕就亲自去看看。”说罢,起身便匆匆忙忙的下了大殿,直奔后宫而去了。
杨芷和张华看到杨柯三言两语就糊弄着司马衷高高兴兴下了大殿,心中暗笑,不过三人也正好开始议论国事。张华先开口:“杨候,此次东海王来朝,又去一朝廷的肘腋之患,自齐王去职之后,6续又有一些藩王上奏,请求交出封地军权与治权,入京都伴驾,事关重大,下官与太后一直等着你回来,要拿个主意,看看如何拟诏。”
杨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先生的意思是准备如何处置?”
张华字斟酌句的缓缓说道:“下官只是参详一二,大主意还得要杨候与太后来定。”说到这里,张华停了一停,看到杨芷冲着自己微微点头,显然是让自己将他们共同商定的结果告诉杨柯,随即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藩王成年之后,要去藩就职,以免藩王在京都滞留生出事端,故而,下官的意思是藩王久在洛阳,也不是长久之计。。。。。”
杨柯将杨芷与张华的眼神都看在眼中,但依然不动声色,沉吟片刻之后,杨柯用商量的口气说道:“确如张大人所说,此事事关重大,留在朝中恐生事端,去藩就职又尾大不掉,容我几日,细细推敲之后再和先生与太后商量如何?”
杨芷接过了话头:“也对,不急在现在一时,你在琢磨琢磨吧,总之要那个妥帖的办法出来。这段日子你也鞍马劳顿了,早些回去见见爹娘吧。张大人也送送临晋候吧。”
两人依言告退,出了大殿,杨柯一路默默无语,张华也紧随其后,不一言,远远的下了御阶,杨柯突然停住了脚步,看了张华一眼,语气诚恳的问道:“张大人,事先我们不是商量好了的藩王应对之策,怎么太后这里起了变故?”
张华半晌无语,仿佛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似的。
杨柯心念电闪,隐隐猜出了一丝端倪:“先生是诚实君子,从不妄言,柯是真心求教,藩王的安置问题在历朝历代都事关国本,在我朝更是如此,我们同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收了藩王的权柄,如果再能收归洛阳就近安置,起码可无反复之忧,将藩王放回藩地,无异于纵虎归山啊。。。。。”
张华看着杨柯的脸庞,多了许多奔波劳碌的风霜印迹,在鬓边竟然隐隐有了一丝白,不由心中感动,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别怪太后,她的压力实在不小,自你出京以后,朝臣中确实起了动荡,氏族与文臣连番上奏,走马灯似的围着太后谏言,太后也真的是不堪其扰,不过,太后还是坚持要等你回来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杨柯停罢,心中已经像镜子似的,一片雪亮,他张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可终于欲言又止,不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转过身,望着漫长的宫道,一步步跋涉似的禹禹独行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张华心中陡然升起无边的萧瑟之感。
看着父母在庭前的花架下正专心致志的弈棋,杨柯伸手制止了伺候在一边的丫鬟,意思是不要惊动二老。父亲的身体已经略略福,再不复往昔的颓唐之色,反而是有了红光浸润,显然走出了失意的阴影,习惯了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平淡岁月。母亲则悠然自得的满脸带着笑意,间或看看父亲的眼神带着满足于专注。看到父母到老了,终于修成正果,举案齐眉,得以颐养天年,杨柯心中满是欣慰。他悄悄了绕开了花厅,轻轻的走出了父母居住的小院,不想,迎面就碰到了一个人,正恭敬的侍立在面前:“侯爷,属下收到您回京都的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杨柯微微点了点头:“子平兄,辛苦你了,我们去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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