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慌了神,这种事我仅仅是听老人们讲起过,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而今天我第一次代替爷爷跑趟差事,不会这么倒霉就碰上了吧?攥着剔骨刀猛地回转身子,不断地踅摸着四周,似乎那些坟头随时会蹦出什么来!
心脏莫名地狂跳着,我暗自安慰着自己,不要慌,不要怕,可这些话明明是今晚我要拿着去安慰别人的,但还未派上用场,就已经用在我自己身上了。Ω』笔Δ趣Ω阁Ww『W.ΩbiqUwU.Cc
“桀桀……”
一丝丝细微的摩擦音,在身后,四周响起,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那里轻轻的走动,我的神经不断绷紧,像是要崩断了,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忍不住大骂一声:“你娘的!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我猛地转回头,竟是现不远处的坟头旁边,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这下我差点瘫坐在地上!
疾步后退,我晃着手中的剔骨刀,大声叫喊着,至于我嘴里说了什么,我自己也记不清楚,或者在谩骂,或者在介绍我手中的剔骨刀曾在我爷爷手里剥过无数畜生的皮囊,不怕死的就来吧!
刚谩骂一番,只见那雪白色的身影一闪又消失了,像是窜进了另外一个坟包里面,我用力咽了咽唾沫,心里悄然升起一抹不妙的感觉,那东西似乎故意和我过不去,三番五次的在我四周窜来窜去,也不近前,有可能是忌惮我手中的剔骨刀,但它这么拦着我的路,也让我寸步难行,这可怎么办?
望着一片昏暗茫然的前方,似乎还有一段乱坟场的路要走,但我来时明明看到这片乱坟场并没有眼前所见的那么辽阔,分明就是一会儿的工夫便能走出来,只是……只是我现在却走不过去了……
突然,一声闷雷打了下来,这么阴的天,忽然打这么大的雷,看来是要下雨了,我忽然有了退意,待会儿若是狂风暴雨的,还怎么冲阴喜,兴许老赵家今晚不会办事儿了,干脆我回家去算了。
有了这个想法,再加上此刻诡异的场面,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但刚走几步,却依旧看到前面茫茫然的一片乱坟场,他娘的,我真的在这片不大不小的乱坟场内迷路了!
既然打起了退堂鼓,若是连家的方向都回不去,那我可是真急眼了,举着剔骨刀我一番乱砍,闭上眼睛,脚下飞快的向前猛跑,也不知道走的对不对路,总之,我是怎么走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脚下一沉,有个什么东西拌了我一下,我整个人“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整个脸盘子像是摔成柿饼,鼻子火辣辣的疼,等我艰难地爬起来摸了摸鼻子,竟是摸了一手黏糊糊的血,我鼻子摔流血了?!
挥手一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不经意的举动造成的,眼前忽然一片明朗,我此刻竟是站在乱坟场的外面,我走出来了,而前面,正是村子的方向。
想也没有想,我揣着剔骨刀就向着家的方向奔跑回去!
似乎把从小打大的气力全部拿出来了,我跑的很快很快,直到不远处听到村子里传出的犬吠声,我知道,我安全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顾上一个窝囊的夜晚,我一头扎进了自家的院子,把门打开,我迅点亮油灯,随手将剔骨刀扔在桌子上,我抱着水壶猛灌一通,然后重新坐下来,低着头回想刚才惊险瘆人的一幕幕!
那双让人心惊肉跳的幽蓝眼睛,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它非要和我过不去?!
就在我神经绷紧的档口,外面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撞开,我吓得一尥蹶子跳了起来,此刻,我才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而撞开大门的,正是进山打猎整整一天的爷爷。
“二狗!你还没睡呐?快出来帮忙!”爷爷似乎看到堂屋的灯亮着,知道我没睡,就大声喊道。
我赶忙跑出去,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我一愣,因为爷爷背上背着的不是什么猎物,只有手里提着两只野鸡和一只白色的动物尸体,而爷爷背上背着的,是个人!
大半夜的,爷爷怎么从山里背回来一个人啊?那人会不会……是个死人?
呸呸!我怎么了,怎么老是往坏处想呢!
刚看到爷爷的那一眼,正巧外面打了个闪电,照射在爷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紧跟着,我看到爷爷背上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脸色苍白,很像是个死人。
另外,爷爷一只手中所溜着的猎物,依旧是浑身是血的样子,我被这一幕再次吓了一跳,要说我的胆子也不是那么小,或许是被先前乱坟场生的事情搞神经大条了,见什么都怕,但这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一幕,又是大半夜的,谁看了不颤颤啊!
爷爷一把将手中的猎物扔在地下,并喊我帮把手,把他背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赶紧搀扶到西屋,我一看,双腿顿时软,我们家本就俩内屋,东屋是爷爷住的,西屋是我住的,把这么个血淋淋的人弄到我的房间,我还怎么睡觉……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按照爷爷说的,把人搀扶到了我的床上,毕竟救人要紧,如果这人还能活下来,也算积了阴德了。
“二狗,去烧点热水,给他擦擦身子,然后把我的衣服找一件给他换上。”爷爷累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颤抖着手装了一锅子烟丝,拼命地抽了几口,看来一路把这个人背回来,爷爷也累得够呛。
我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人,他身上伤痕累累,上下活像是被野兽撕咬的样子,但后山并没有太大的野兽出没,至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虎狼,野猪倒是有一些,难道是野猪撕咬的?不过我看他更像是摔的伤痕,或者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因为野猪口下还能全须全影的真没见过。
“爷爷,你在那把他捡回来的?这人伤得不轻啊!”我帮他拨弄了一下脸上的污垢,这个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和我们山里人差不多,厚实、硬朗,不过他身上穿的这身老掉牙的衣服,很少见人穿了,这是一身灰色的葛衣,现在已经是残破不全了。
“后山一个洞口前,看到他昏迷在水洼里面,摸了摸脉搏,还在跳,就背回来了,嗯,先别管他是叫花子还是山沟里爬出来的,救人要紧!”爷爷歇息了一下,才算缓过神,仔细打量着床上这个身受重伤的中年男人,嘴里则不停地吧嗒着旱烟袋,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这人穿着很像是老过去的人的穿着,如果不是还有气息,我真以为你是从棺材里捡回来的死人呢!”我咧嘴一笑。
“胡说八道!人明明还有气息,怎么会是死人?这人我也从来没见过,不像是咱们本地人,对了,我在现他时,遇到了一件奇事!”爷爷说着,扭头神秘地扫了我一眼,在我惊奇的注视下,爷爷认真地说:“我现他时,他四周围了很多毒蛇,足有七八条在那盘着,但却没有一条近他的身,倒是我把他从毒蛇窝弄出来,差点被那些毒蛇咬呢……”
“还有这稀罕事儿?”我微微睁大双眼,从没听说过有谁躺在毒蛇身边还安然无恙的,这个人真是奇怪的紧,我呼了口气,连忙转身去烧热水。
帮那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擦洗了身子,并拿出爷爷的破马褂给他换上,经过爷爷检查,他身上大多是皮外伤,体内也有不少淤血,爷爷是山里的土郎中,草药懂的不少,帮他包扎了外伤伤口,至于内伤,爷爷从药柜取出一些草药分成几份,调配过后,让我赶紧熬给那人喝,折腾许久,才算把那人侍候好。
总算松了口气,见爷爷累得也是动弹不得,这么大年纪,还整天有事没事的进山打猎,今天又弄个这么个人回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我今天也不好过,先前遇到的那些邪乎事儿,若是给爷爷说说,不知道爷爷会作何感想,但还未等我说,爷爷突然皱起眉头,紧紧盯着床上那人,我也急忙转回头,似乎那人的眼皮在跳动,难道是要醒了?
外面爷孙俩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了一眼,又齐刷刷的盯着那人,果然,那人的眼皮似乎非常艰难的睁开了,神色明显非常虚弱,当他睁开双眼的刹那,我急忙凑上去,但还未等我开口询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山里弄成这般模样,却被我爷爷拦住了,爷爷似乎在等那人开口说话。
“这……这是什么地方?”那人的气息几乎微弱到了极点,像是随时要断气。
“呵呵!是俺救了你,俺进山打猎,回来时现你昏迷在一个山洞洞口,浑身是伤,摸了你的脉搏还在跳动,就把你背回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爷爷冲着那人善意地笑了笑,并轻声询问道。
“哦……多谢老先生……我……我现在……”
“不能说话就别说了,俺知道你现在伤的很重,不宜多说话,等你好一些,再说也不迟,但俺看你不像是本地人,是不是外地来的?”爷爷随手装了一锅子烟丝,点燃,吧嗒吧嗒地抽着。
那人似乎在艰难地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默认了爷爷的话,很快,他似乎还想动弹,可他明显无法动弹,最后微微张开嘴说道:“在下杨远山,多谢老先生……救命之……”
话还没说完,那人忽然又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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