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背后的手
“你耍我?嗯?”顾长歌唇角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看着黑衣人额角将坠的汗滴,笑意加深。笔趣阁Ww W. biqUwU.Cc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麻药药效开始挥作用,黑衣人只觉得脑袋和眼皮都沉坠坠,可他能看出来此时面前这人正处盛怒中,和方才逗弄自己的人完全不同,他是真的怕自己睡过去之后被她一针灭了。
顾长歌针尖指指地上躺着的男人,“这根本不是吴悠,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黑衣人声音拔高,似乎才突然反应过来,叫了一声之后看看眼前黑煞一样的人,皱眉,“我是真的不知道。”
顾长歌紧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着黑衣人或许是真的不知道真相。
她屈身凑近了黑衣人,一把扯起他的衣领,“说,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黑衣人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咬了咬舌头保持最后的清醒。
“最后一次机会!”顾长歌将指尖的银针轻轻放在黑衣人的脖颈间,“说不说?”
黑衣人几乎已经隔着布料感受到银针上渗人的凉意,昏昏沉沉的脑袋冷不丁一个激灵,他脱口而出:“你若是敢下手,我们无影门是不会放过你的!”
“无影门...”顾长歌捻了捻银针指尖上转了个圈,漫不经心地将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无影门。”黑衣人的声音难掩虚弱,却带着得意,“七门皆知,我们无影门门主最是护短。你若是敢伤我,我们无影公子定不轻饶于你!”
顾长歌对他临近昏迷前的虚张声势丝毫无感,手上力度一松,看都没看一眼便将他扔在地上。
黑衣人的身子倒在地上,颠了一颠,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背对着顾长歌的脸稍稍朝下,勾了一抹诡异的笑。
顾长歌没看见那个笑,反而是觉得方才这人提起无影门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对劲儿。
至于是哪不对劲,她暂时还没有头绪,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往黑衣人身上放,当务之急还是吴悠。
关于吴悠的失踪,其中有太多疑点,有很多地方都透着诡异,顾长歌总感觉从来到亓城开始,背后便一直隐隐有一双手,操纵着什么。
现在仔细想想,一些时候连她都被算计进去了。
顾长歌惊起一身冷汗,随即像是立即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四下一望。
她现在尚在林中,为什么,连个声音都听不见。
虫鸣,鸟叫,风声,什么都没有。
阵法?
或许,她又闯进不知是哪一方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顾长歌将指尖的银针收回,转了转身子环顾四周,压低了呼吸缓缓掏出腰间一把匕,呈备战姿态。
耳中突然有了叶子间的摩擦翕动声,明明无风,却凭空起了这样的声响,有点儿渗人。
甚至这声音不光在头顶上的高大乔木上传来,而且还有脚下散落的碎叶枯叶被雨水打落的叶子上,悉悉索索,无处不在。
顾长歌晃晃脑袋,立即稳了稳心神——这声音甚至可以骚动人心。
突然又是一霎的寂静,四周地上蒲扇般的叶子齐刷刷飞起,“咻咻咻咻”连声而起,像是划破空气的声音,飞电白光,纵横交错,却都指向一个方向——顾长歌。
顾长歌脚尖一点,向着头顶的方向破空而起。树叶从脚下直愣愣飘起,浮在半空中唰唰飞过来,像一把平射的飞刀,力度虽在,角度却也被限制在一定高度上。
顾长歌脚尖踏着最高处的一枚叶子,再度借力凌空一跃。
忽然又有声音凭空而起,似是其阳江上咆哮卷掠掀起重重波浪的江山狂风,一瞬间的动人心魄,而后渐渐平息下来,终于化为一泊彻底平静的水面。
顾长歌纵身一跃,一跃间整个腰身一折,长腿一扫,半空中一个翻腾,躲过一枚柳叶般细小的不知名叶子,叶子擦着腰部而过,布料割裂的声音清晰可辨。
又是一枚枚这样的叶子劈空而来,尖锐的菱角青幽幽闪着幽光,似无数枚短剑乍现寒光,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而来。
像是终于陷入绝境之中,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天上、地下,脚底、头顶,皆是这样青漾漾一片水色般的细叶。
似美人的眉,也如刀客的刀,柔和与凌厉俱在,惑人与杀机同存。
顾长歌罡气化形,一面为刀,碎叶于无形;一面化盾,拦叶于无声。
只可惜她撑不了太久,毕竟这林中树叶太多。
这已经可以确定是阵法无疑了,破解之法也容易,归根结底是要找到阵眼。
眼下这忽起忽灭的风声着实诡异,顾长歌猜测,这阵眼多半是和这风声有关。
只是风声时短时长,时缓时急,毫无规律可循,再来就是四周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风意——可是没有风,哪来的风声?
.......
易堂门典狱房,刚进来不久的李羌一身汗渍掺着血渍,狼狈地半靠在牢房草垛上。
早上他刚被关进来便被拉去给抽了一顿鞭子,倒是有没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掉了半条命,但他到底是从小到大没怎么受过什么伤的一介少年,被这么一顿抽打,身上也是骇人的疼。
方才抽打间,他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的时候,隐约在鞭子声中听见了句“行了,也别太狠,总归是吩咐过的...”
现在安静下来,他才又想起来这事,开始思量,会是谁在帮他。
难道是吴悠?毕竟他说过回来救他的。
猛地一想起吴悠,他动了动身子从怀里掏出吴悠塞给他的伤药。
打开瓶塞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药是好药。他平素里便是个热心的性子,帮过好些人,在门中一贯吃得开,鱼龙混杂接触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点儿见识,不至于连药的好坏都分不出。
这药香四溢散开在鼻尖,他便是单单一闻,便感觉心胸开阔,郁结之气也淡了不少,喉间堵着的一口血腥之气也消减很多。
转了转莹莹散着玉白光的瓶身,李羌眸光一闪,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莫名有点儿委屈,甚至还有点儿嫉妒的意思,偏偏闻着药香,心中暖暖的有些感动,和自内心为吴悠熬出头的欣喜。
眼前一暗,他忽然抬头,才现方才在他纠结间,牢房里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一个黑袍斗篷人。
“你是...”
一句话没说完,那黑袍斗篷人弯腰在他眉心轻轻一点,意识渐渐抽离。
李羌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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