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抱歉,今天有英语四六级考试和化学实验基础考试,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今天的更新字数不够,只能再补,这话写在最前面是不想有些读者订阅之后发现字数不够而感觉被骗生气,说实话,我也很抱歉和惶恐,献上我真诚的歉意,字数一定会补上的,说好四千就是四千,一个字都不会少,一天都不会少!
海上薄雾稍起,白色薄纱似的笼罩在海面上朦胧一层。
薄雾后有黛青山色,远远看过去,海中央三座山巍峨盘立,两低一矮,呈一个“山”字。
东海主岛并非单指一座岛,只是三大世家向来居于最中央那座山,久而久之便也只称最中心的高峰为主岛。
沿着海岸线一道金黄色沙滩,以及几处木质码头。
码头上原本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似是在巡逻的人,远远看见海面上越来越近的一艘行船,精神一震,一声哨响立刻传出。
码头也迅速聚集十几个人。
船上以百里荣晨为首的几个人神色微凝,目光却淡淡打量海岸上戒备姿态的人。
尚未靠岸便能听见喊声:“来者何人,速速停船靠岸。”
几个人依次下了船,苏离走在最前面,顾长歌紧随其后,反倒是百里荣晨走在了最后面。
全部人都下来之后,领头那人对身后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船去检查一下,随即微微眯着眼打量起苏离几个人。
目光先是从苏离身上扫了眼,再度看向顾长歌也没停留太长时间。
眼前这几个人光看气度就不像是普通人,东海这边的人内心虽有防备和倨傲,但也不敢小觑苏离他们,心里盘算着开了口:“谁是主事,来登记下,必须报备来处和去处。”
顾长歌几人目光移向神色淡淡的苏离,他走了一步,立马引来东海人的注意。
“你是主事人?”
苏离宽衣大袖,风姿雅洁温秀,行走间海风吹来,衣袖当风而身姿清举,气度翩然,让对面几人更是心头一跳。
片刻后,他两指自腰间摘下一块令牌递给领头的那人。
那人双手接过,目光触及令牌时神色骤变,回头对身后一个人耳语一番,那人立马转身跑开。
“大人这边请。”领头的人也回过头来,对着苏离恭敬一拜,而后给他引了个方向,“只是船上还是得检查,毕竟都是规矩。”
苏离笑了笑,“我知道,不会坏了你们的规矩的。”
此时船上被派去检查的几个人也都回来了,朝领头的人点了点头,看来是没发现什么违禁物品。
领头人心中松了一松,再度看向苏离时的目光更显温和与恭敬,“稍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您的人应该马上便会过来,不如先去那边歇一歇?”
苏离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给顾长歌几人一个眼神示意跟上。
身后除了百里荣晨以及苏家侍卫之外的几个人皆是惊讶,竟不知苏离在东海还会有这般影响。
宫桦更是震惊不已,重新审视起苏离这个人来。
最开始知道这个人就是苏离时,他没怎么把人放在心上。
毕竟他了解到的有关大庆唯一一个世子的传言并不是什么好的,听说的也都是纨绔之名,再加上每次见他都是在顾业身边那番模样,自然以为不过是个死缠烂打不成器的纨绔断袖,不成想现在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连东海都能插上手的人又怎么会是无名之辈?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苏离的人来得很快,也及时苏离几人被领进了离码头不远处喝了几杯茶的功夫,就有人过来对苏离恭敬一拜,又喊了句“公子”。
顾长歌睁开眼,看见一个背影,一个美人的背影。
那背影于朦胧雾气后,一袭白衣,曳地生姿,在烟雾缭绕中平添一丝神秘。
他的黑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的披在身后,倾泻而下,似是无风自动,恍惚间有云的飘逸,柳的柔然和风的潇洒。那在发梢微微挑起的弧度,使得氤氲雾气后的人儿更添一抹妩媚和风流。
“可是醒了?”
那声音醇厚如经年酿造的桃花醉,流转了时光的深沉而带有一丝看透世事纷繁的慵懒,不经意间便能醉了满梦的琦思。
然而顾长歌的关注点并不在此。
因为,“美人”竟然是“美男”。
下一刻,“美人”转身,嘴角含笑。
第一眼,顾长歌有片刻的怔愣。
有一种沧桑,无关岁月,只因心事。而他的心事,遥及万里江山,九重宫阙,让人一眼望不到边。所以寻常人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被惊艳,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气质,而非“美貌”。
显然,“美人”被她“你竟然是男人真是够了感觉不会再爱了”的表情愉悦,虚浮衣袖,一派魏晋风度,顺带着说出一句带有明显惊悚色彩的话:“你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
顾长歌皱皱眉头,挑眉看向他。
“你确实已经死了,而且,你应该知道你是怎么死的。”美人边说边动了动身子,一步步向席地而坐的顾长歌走来。
一挥手,雾气散去。
顾长歌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尖削下巴,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沉潭般的眼睛,静朗而幽微,浮云迤逦后俯瞰凡尘烟火、万里江山。
只不过顾长歌无心欣赏。
她整整掖在脚边的衣角,看了那“美人”一眼,“我当然知道我是怎么死的,”顿了片刻,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我还知道,你能让我再活过来。”
听到这话,美人挑眉,勾唇道:“你果真有些意思。不错,我确实能让你活过来,可我偏偏不想这么做,你能怎么办?”
“你想我用什么和你交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顾长歌知道这个道理,她可不奢望什么上天眷顾。
果然,美人眼底闪过赞赏,说道:“一世换三年。”
“什么意思?”
“简单点来说,就是用你的下一世换三年重生,然后你的下一世,归我。而你,就少了一世的轮回。”美人轻笑,“如何,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交换!”顾长歌没有片刻的迟疑。
看她这么爽快,美人倒是不乐意了。“你真不再想想?”
“嗯。”顾长歌起身,点头,“这一生踏马河川,底定江山。于锦绣长卷上挥毫写意,不过道一句我爱他,只是我守住了他的江山,却没能守住他的心。我没能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给他温暖,所以他爱上别人也并非不可理解。”
顾长歌双眼望着虚空中的某处,接着道:“我只是恨他、怨他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面对我顾家上上下下,忠心耿耿的一百多人,不问一句便是满门抄斩,他如何对得起我顾家,对得起为他苦守江山的我?”
许是她刹那间转过来的眼神太锐利,美人竟一时无言,顾长歌也低眉不语。
许久,便只听美人低叹一声:“你倒是看的透彻...”说完,他又叹息一声,独留两处静默。
面对面,两人长久的沉默着,像是要从寂寞的亘古沉默到寂寞的将来。而烟雾散去的四周寂寥空旷,视野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二十三年韶华倾负,结束于他手中,那些爱而不得却不得不爱的恩怨纠缠,剪不断、理还乱,如束丝般缠绕在顾长歌的脑海中。
世事如这天地一般如此空旷,容得下那山峰雷雨、落日长远,而世事又如此狭隘,容不下阴谋算计,假意虚情。
“你想回去,到底还是放不下他吧?”
“不是!”看着美人怀疑的目光,顾长歌顿了顿,接着说:“至少不全是。你不用怀疑什么,我清楚我不是那种视爱情为全部的女人。就像我爱他,却也爱自由。所以宁愿为他守江山也不愿嫁入宫中,在那空看年华老去而终无所成。我很理智,所以我回去更多是为了顾家。那是我荣辱与共、牵念一生的顾家,它光明磊落,伫立不衰,容不得任何宵小之辈的诋毁。这是我作为顾家子弟的责任,也是使命。”
“他为你虚掷后宫,你...”
“你想多了。”顾长歌垂眸反驳他,“其实我以前也曾想过他不曾纳妃是为了我。可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像他那样骄傲的男人,不会允许自己和一群没有感情的女人虚与委蛇,他不纳妃,只是还未曾等到他想要的人,或许那人曾经是我,然而现在不是。”
顾长歌闭上眼,想象着那高台之上接受百官朝拜的男女。那个男人,是让她爱了一生、敬了一生,却也让她家破人亡的男人。
因为曾经清醒的爱过,所以便能承受他的背叛和离去。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爱你?”
顾长歌唰的一下转头看向美人,“什么意思?”
“男人嘛,谁还不犯个错...”
顾长歌笑了,“所以,我哪天杀了你全家,也可以说是风流犯的错?”
“呵,你倒是个有本事的...”那语气不像嘲讽,倒是像一种历经风霜的自嘲。
“不过得让你失望了.......”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沉默。
他的正经来的突然,顾长歌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不语。气氛一时沉闷。
弹指流年,千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岁月装饰了他的窗棂,无分古今,却写尽悲欢。恍然还是昨日刻上心版之深深烙印,转瞬今日成了他心头的白月光,无处不在却又遥不可及。
半晌,顾长歌打破了这沉默:“我的两世给你,换我六年重生。”
“可是想好了?”
“自然。”
“不过......”美人扫了顾长歌一眼,继续道,“你这问题稍微有些难办。”
听闻此言,顾长歌眸色渐深。
他挑了挑眉,继续道:“你这身体像是不能再用了,倒也不是因为三年埋土的腐烂......”对上顾长歌的视线,他神色若有所悟,“而是你那魂魄与身体契合度委实不高,就算三年前免于灭门一难,你怕是也难再活三年。”
顾长歌瞳眸微张,这话看似云里雾里,但顾长歌知道其中意思。
她是穿越而来。
在真正的顾长歌十五岁命丧战场的时候,同一时刻死于千年之后的她穿越而来,成了后来的顾长歌。
她抬起手松松握了一把,这才发觉她的身子已经呈半透明的虚影状了。
“你有办法!”她语气确定地对对面人道。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美人唇角勾一抹笑,半晌道,“五年。”
两世换五年。
够了。五年就五年。顾长歌将拳头一紧,“成交!”
然而顾长歌还有话没说完,就见美人挥袖,似是不耐的将她驱赶,感觉脚下一片虚空,顾长歌瞬间坠落。尼玛这男的有病!不知道打声招呼吗!
而另一边顾长歌消失后,美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屈起食指轻扣脑袋,当真是万种风情:“呀,忘了告诉她,她男人是中了巫咒才忘了她的!”
山间土路上,一个身着侍卫服饰的帅气男子抬头苦哈哈的看着坐在马上的男子。
“少主,人家北齐和南番要打仗,你来凑什么热闹啊。难道还要抢北齐皇帝那点兵权?”
马上男子一身白衣内衬,外披宝蓝色素衣裹身。脊背挺直,墨发以羊脂玉发簪束起,露出一段珍珠白色的脖颈,微挑下巴,颇有些风流少年的佻达,却又姿态闲雅,有种天生的居上位者的尊贵。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单看气度,已是非凡。
只见他摸摸下巴,眉脚轻挑道:“爷好歹也是大庆世子,怎么也得为国做点贡献才是,整天游手好闲,惹事闯祸也不是个事儿啊...”
众侍卫沉默:“.......”原来世子爷您也知道您没办过几件人事儿啊。
“所以本世子打算深入北齐,打探打探消息...”
“顺道祸水东引,给大庆皇帝找点事儿,也给自己找点乐子?”一旁侍卫偷瞟一眼世子,接话道。
“瞧你说的”白衣男子笑着踢了他一脚,“爷是这种心思深沉,无恶不作的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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