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得把话说明白!有些冒险者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也都知道。杀害无辜的人来冒充辛迪加的渣滓?哼哼!哈维老爷说了,血债血偿!”
“辛迪加的渣滓们身上都有什么样的标记,你们都应该知道,不知道的可以来问我。或者找街头巡逻的大人们询问。”
“好了!如果你们对我的话有疑问的话,诺!”巴尔干从斜跨在肩上的挎包里取出来一沓子纸张,“识字的人,可以来找我领这份悬赏公告看!”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一群人就蜂拥着围住了巴尔干....
“这样做真的好吗?”布丽奇特有些不敢确定,她皱着眉头望着喧闹的人群,“让他们参与这场战争,是否对他们是一种伤害?他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怎么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许多骨瘦如柴,穿着破烂短小的亚麻布衣物的贫民,兴奋的从南海镇向外走着,丝毫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
所有人都被这些个赏金数额给调动起来了积极性。
“阿比迪斯将军,你要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雷德帕斯像是看戏一样看着骚动的平民,他用手里的小木棍剔着牙齿缝隙里的碎肉,一边慢悠悠的说,“即便没有悬赏的存在,平民依然会受到辛迪加的欺负,该受的伤也一样不会少。”
“没有经过训练的他们确实不是辛迪加的对手,但是谁说他们一定要在战场上和辛迪加的渣滓硬碰硬了?”雷德帕斯乐呵呵的将手中的木棍丢了出去,“这里人对辛迪加的仇恨谁也不能化解,哈维大人你赏金的出现,会让在他们土地上作威作福的辛迪加渣滓们,也尝尝被他们一直欺负的农夫,他们手中粪叉和斧头的厉害。”
“或许开始会是如此,没有防备的辛迪加会被这里人打个措手不及。但是以后呢?他们不是要遭受难以从承受的报复?”布丽奇特依然对这件事有所担忧。
“这就是战争,”雷德帕斯很遗憾的摊着手,“身为战争的组成部分,他们怎么可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战争总有人要牺牲,”洛克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他歪头对身侧的布丽奇特说道,“除了前线的第一军团,剩下三个军团我建议你还是把他们分散开来。每个军团负责希尔斯布莱德的一个区域,将军团的士兵以分队分出来,沿着各自的区域巡逻,配合这次悬赏。”
“这个时间可能不长,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可能会让辛迪加的匪盗们感受到希尔斯布莱德人的热情,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发起总攻的时候。”
布丽奇特没有再说话,事实上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等过上几天,这个消息彻底的传出去,蜂拥而至的冒险者们或许会让这里人少受些伤害...
热闹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了,拿着纸张的和没拿纸张的人都蜂拥着出了城镇。南海镇热闹的街头竟然少见的沉寂了起来,许多商人都趁机关掉商铺,一起向南海镇外广袤的土地上走去。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山狮和棕熊还是比较多的,出去赚赏金的人遇到这些野兽,自然不可能放它们离开。一块完整的山狮皮它的价值在10个银币左右,如果做成披肩或者毛领什么的,它的价值就更高了。
这片大地在之前自然没有人敢去狩猎,因为这是亚拉伯罕家族的领地。但现在听说亚拉伯罕家族的继承人都被绑架了,也没人会在意他们是否是在贵族的领地里狩猎。
同样,商人可不会管这合不合法,事实上现在也没人会管他们。商人们不介意跟在冒险者和赚赏金的人群后方,低价收购任何皮草材料,加工后以超过十倍百倍的价格出售出去。
赏金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
※※※
巨大的木头轮子在潮湿的泥地里走着,马车的轴承部位发出吱扭吱扭的令人心慌的声音。比奇尔用力拉动手中的缰绳,栗色的杂毛老马慢慢的停下了蹄子。
从背后敞开着的拉车里,摸出一小瓶塞得紧紧的黑色润滑油油瓶,比奇尔来到发出声响的左侧木头轮子的位置。半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草茎的杆子,小心翼翼的拔出油瓶的木塞。
草茎深入油瓶里,几滴黑色油腻的粘液顺着草茎滴在轴承上。来会波动草茎,让润滑油均匀密布在铺在轴承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比奇尔抬头长出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一望无尽的丘陵土地。绿地上夹杂着点点红色或者白色的花朵,天空上的太阳温暖的照射在大地上。两辆马车并行的道路穿过两侧绿色的草场,蜿蜒着通向远方两侧丘陵下的村落。炊烟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升起,牛羊的叫声也隐隐约约的传递了过来。
多好的环境啊....
要是...没有他们,该多好啊!!
比奇尔低头看向拉车里,那张崭新的手抄的悬赏令,他的面目变的狰狞起来!
这里已经离南海镇足够远了,来自银松森林那位哈维大人的士兵也不会经常出现在这片丘陵地里。辛迪加的恶棍们,时不时就会来到这里抢走他们本就不多的钱财。
半年前这个村庄里还有一个治安官和几个本地的民兵组成的守备队。辛迪加没来的时候,大家的生活虽然不是多美满,但至少不会担惊受怕。但是等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尽管治安官嚎啕大哭跪地求饶,还是被他们吊死了。
比奇尔至今还记得治安官克雷斯那可怖的面孔,伸长的舌头....
从那以后,辛迪加将他们当做了奴隶,他们农场里羊圈里所有的牲畜都是辛迪加的财产。任何敢私自售卖牲畜和敢于逃离的人,都会被他们抓住,吊死在村口的磨坊上。
辛迪加恐怖的统治,很快就在这片大地上随处可见。
他们曾经的那个领主大人也不再发出自己的声音了,仿佛这一切都随着他的消失而兴起了。
比奇尔阴沉着脸缓慢的赶着马车前行,过了前面的小河,就到他们的村庄了。
“嘿!你!干什么去了?!”
“聿~!”比奇尔用力拉住套在老马身上的缰绳,他一改之前阴沉的脸,转头毕恭毕敬的对着桥下在小河里清洗马匹的几人。
“各位大人,农场里没有酒了。巴依大人让我去镇子里买一些回来。”
河道里五六个穿着黑色衣裤披风的人,正用石头摩擦着闪耀着刺眼光芒的长剑。领头的那人穿着带黑色毛皮围脖的大披风,坐在河道中间的一块石头上,他向上仰仰头说道,“你,后面那是麦酒?还是黑啤酒?”
比奇尔看了那边一会儿,翻身下了拉车,他从座位下方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粗糙的木头酒杯。来到马车后方,从带着水龙头的大酒桶里接了一杯还冒着酒花的麦酒然后缓慢的走下桥。深一脚浅一脚涉水来到河道的中间,将麦酒双手递给了坐在石头上的那人。
“艾克大人,是麦酒。我从南海镇的旅馆里买的新的,据说是鹰巢山的矮人酿造的。”
石头上坐着的这人脸白,收拾的干干净净,两撇小胡子修的整整齐齐。干净整洁的黑山羊皮披风紧紧裹在他的胸口。他随意的接过比奇尔递过来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比奇尔,直到后者低下头,他这才喝了一大口抬头继续看着老头。
“叫我老爷!知道吗?!老头?!”艾克抬头,他不禁眯起了眼睛。阳光在比奇尔的背后照射着他的脸,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出身低贱的人,是不能称呼我为大人的。”
比奇尔平静的看着艾克好一会儿,艾克也平静的回望着他。
最终比奇尔退让了,他半弓着身子低声下气的说,“是的,老爷。”
“嗯,不错!”又喝了几口,艾克抹抹嘴,他笑着对周围的几个人喊道,“都过来,来尝尝。是矮人的麦酒!错不了!”
其他人嘻哈着涉水走了过来,一人一口将这杯麦酒喝的干干净净。
一把把刺眼的长剑就在比奇尔面前晃悠,他不禁缩缩脖子,低下了头。
“这么久了,你还是很害怕我们。”叫艾克的这位老爷,他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面前的比奇尔。但很快他目光下垂看到了比奇尔攥着的手,“你手里拿的什么?让我看看...”
比奇尔迟疑了一下,没有动作。旁边围拢的人慢慢的停下了其他的事情,他们握着自己闪亮的长剑,有意无意的在比奇尔周围挥舞着。
嗖嗖的风声,不断的掠过比奇尔的耳畔。
“大...老爷!...我在南海镇....看到了这个...”比奇尔有些诚惶诚恐的将手心里,那张攥成一团的通缉令交给了比奇尔。“他们说,这是通缉令...所以,我就拿回来,让老爷您看看。”
接过那张纸,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艾克鹰一样的眼睛,锐利的盯着比奇尔,直到他身体颤抖着跪在水里。
“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比奇尔?我没记错吧?你应该是叫比奇尔·莫尔蒙?有个女儿,哦,你女儿很不错。胸很大,屁股很翘!当我进去的时候,她那里面就像是海面一样柔软而又紧致,我很喜欢。”
“我不知道写的什么老爷,我不识字!”比奇尔慌张的摇着头,“我只是一个农夫...艾丽...艾丽也喜欢您,大人。”
“呵呵。”艾克笑眯眯的摊开手,“你想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来,站起来!我告诉你。”
强迫让跪在水中的比奇尔站起来,然后艾克一字不漏的将上面,比奇尔听过的悬赏词又说了一遍。
“抬起头,比奇尔,你看。”艾克皮笑肉不笑的让有一头灰白头发的比奇尔抬起头,他强迫比奇尔看他食指上的戒指,“看清楚了吗?这个就是贵族纹章,贵族身份的代表。如果你想要金币,就得抓住像我这样的人。”
“他们!”艾克饶有兴趣的指着周围他的那些属下们,“他们,每个人都价值20个银币。诺,那个大胡子亚当斯,他是我手下最大的头目,嗯,他值50个银币。”
“你看,我们每个人对你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艾克微笑的问着,“你,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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