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再次躺下,梦境中出现了钟华,他七窍流血,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竟敢背叛我,下一个就是你。笔』Ω 趣Ω阁Ww W. biqUwU.Cc”呼地一下,她惊醒过来,浑身冒汗,伸手摸身边,白少喜在睡梦中安慰她。
“没事的,睡吧!”
是的,能有什么事?钟华身体健壮如牛,火爆脾气,动不动就火。真实没有白少喜这么善解人意,还懂浪漫。顺势慢慢躺下,脑海中挥之不去钟华那狰狞眼鼓鼓出血的瞳孔。
梦境也可以这么真实,真实得折磨人久久无法入睡。
噩梦接着一个噩梦,罗欣记得再一次进入睡眠时白少喜的手臂在她头上,他的气息无一不进入她的一呼一吸间。是那种熟悉成熟,能给她安全感的味道,可是——这会儿,她仿佛觉得自己深陷在一口深井中,深井里的水是血红色的,还有一大股刺鼻闻之欲吐的臭味。
她知道这是一个噩梦,不会是真实的,只要能从噩梦中挣扎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照样还是在白少喜的手臂上。如此,罗欣努力的想挣脱噩梦的束博跟蛊惑力,不断的鼓励自己说;这是一个噩梦而已,没有必要害怕,醒来就没事了。
罗欣最终没能挣脱噩梦的蛊惑,却是被脸上一滴一滴冷冰冰的东西给吓醒的。懵里懵懂醒来的她,总感觉空气不对,一股特浓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根本就不是白少喜身上的那种男人气息味道。
有感觉脸上滴答什么东西,手指下意识的在暗黑中随手一抹,黏糊糊带粘绸的。她轻轻送到鼻下嗅闻,唔——排斥的味道,令她眉头一皱,急喊身边的人“少喜……开灯。”
白少喜就像睡死过去,对她的喊声无动于衷。迫于无奈,罗欣只好自己起身来开灯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滴在脸上的,啪嗒一声按动台灯开关,却现好像停电了。
停电了?迟疑中还来不及缩回手的罗欣,蓦然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冷冰冰湿哒哒的手给按住了。她急抽,抽不动,身子趴在白少喜身上,无能她怎么用力喊,用力抽都无法抽出自己的手来。
“少喜,少喜醒醒。”罗欣的声音在颤抖,那颤音拖得很长,可惜还是不能惊醒睡死过去的白少喜,只觉得整个空间中就她一个人存在。那声音,孤零零,苍白无力,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罗欣怀疑自己还是在做噩梦,要不然身边的人怎么会喊不醒?
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那只按住她手的手,就像一条冷冰冰的蛇,蜿蜒爬行模式从她手臂爬动而来。
罗欣出一声尖叫:“啊……”出尖叫的同时,她有感觉到那只冷冰冰如同蛇的东西,已经触及到她的脖子。与此同时,白少喜醒来,啪嗒,灯亮了。
真是太诡异了,刚才罗欣按动开关的次数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不下五次,可如今白少喜只是按动了一次,台灯亮了。她很想问是怎么回事,可却没有机会问出来,一股如喷泉般的血柱把刚刚醒来的白少喜喷得就像一个血人。
白少喜惊呆,无比恐惧眼珠子都来不及动一下,目睹罗欣面无人色歪歪斜斜倒下。
“罗欣,你怎么啦?”白少喜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扶已经倒下的罗欣。
罗欣死不瞑目,那双血红色的瞳孔直愣愣瞪着他,好似在质问;为什么,你不能保护我?
瞬间的迷惘,恐惧,无助之后,白少喜惊愕的从床上跳起,拿起手机预备拨打电话喊12o来。手指按动数字键,蓦然又惊呆,罗欣已经失血过多死亡,要是被人知道,会不会怀疑是自己杀死她的?
何况屋里出来他跟罗欣没有别人,要让人不怀疑都难。怎么办?怎么办!白少喜如同一头把困在囚笼的猛兽,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黑夜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刺耳的警笛声,惊得他神经质的冲到窗口去看。
窗口外,灯火阑珊,距离凌晨还有几个小时。白少喜反应过来,急忙草草的收拾一番,用床单把死亡了的罗欣包裹起来,塞进大衣柜,然后把地上用毛巾挨个的抹一遍,空气中隐隐有血腥味,他把一整瓶的空气清新剂喷完才筋疲力尽的坐在沙上大口大口喘息。
搞定一切之后,白少喜强自镇定,思前想后。他很想看看罗欣死亡的真相,脖子上怎么会无缘无故喷血泉?想法冒出,他不顾一切拉开衣柜门。
衣柜门一打开,里面的东西骨碌碌滚动出来,床单已然成为一团血红,把罗欣的身体包裹得很紧。不想太费事的白少喜,去厨房拿来一把刀,这是一把剔骨刀,专门用来满足罗欣只喜欢吃鸡皮用的。
剔骨刀在手唰唰几下就把包裹住罗欣身体的血红色床单划开,却在划最后一刀时,剔骨刀不小心一下子刺进罗欣的脖子处,哎哟一声尖叫。
白少喜吓得一愣,出尖叫的是罗欣,她……她刚才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尖叫!来不及细想的他,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只看见一股如血泉的血液从他刺入的位置喷出来。
温热的血喷在惊呆的白少喜脸上,他惶然中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现在生的才是真实事件。罗欣没有死,只是在做一场无比恐惧的噩梦,他被噩梦蛊惑,把看似熟睡中的罗欣用床单包裹起来送进大衣柜。
“不要……不是这样的。”浑身是血的白少喜,囧了片刻,急伸手试图捂住罗欣源源不断喷血的脖子。大股血柱捂住,小股血从他的指缝中涓涓流淌出来。
之前是白忙活了。白少喜梦游中把空气清新剂用完了,梦游中拿来剔骨刀,把罗欣刺了。
一场噩梦,白少喜成为真正的杀人凶手。
而还沉溺在噩梦中的罗欣,怎么也没有想到,噩梦也能成真。杀死她的人,竟然就是信誓旦旦表示一辈子只爱她一人的白少喜。
这次,白少喜不能淡定下来,顾不得了那么多,去了洗澡间把自己挨个清洗一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将就床单再次把罗欣包裹起来送进大衣柜。
他不用看罗欣脖子上的出血点,也知道是自己刚才用剔骨刀刺的。
生这一切太快,也特么的太诡异,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白少喜粗重也急促的喘息声,他却觉得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这个人,不是人,应该就是在窗玻璃上留字的人。
白少喜狂的在屋里转动,大叫:“谁,玩阴的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出来跟我单挑。”
悄无声息的,白少喜忽然觉得隐藏的那个人就在身后,他神经质的急转,回身看——果不其然,距离他不远处,卫生间门口悄然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
“你是什么怪东西!又是怎么进来的?”白少喜在问出这句话时,明显感觉到声音在颤抖,一股冷意更是见缝插针的侵入心底。一个走路没有声音的人足可以吓得人丢魂,一个走路没有声音,还浑身是血的血人,差点没有把他吓屎过去。
在血人的身后是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那串血脚印源自墙体,直至墙体缝隙处没了。
除了风,空气,气流,微生物,好像没有具备生命体的东西或者生物能从缝隙中钻进来,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这个想法很疯狂也很可怕,不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白少喜觉得不能继续呆,得尽快的想法逃离。他有敏锐的观察力,有感觉到下一秒血人会攻击他。
在血人攻击之前,白少喜以飞也似的度冲出出租房。
冲出出租房,进入混沌不清的暗夜中。冷风一吹,白少喜懵懂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
罗欣不是他杀的,应该是血人杀死的,只是他利用了他……
明智的推测,血人不是人,是冲他来的,可以说无处不在。
白少喜不敢停留,这里其实已经远离怖寒镇的,这是他做的退路打算。在跟严冬梅彻底摊牌离开之后的最后落脚点,要是没有出意外的话,在第二天他跟罗欣已经安全离开了怖寒镇。
血人不是人,那么他无论到哪,都会跟来。白少喜绝望中想到了我李沐风,才不顾死活悄悄潜回怖寒镇。
白少喜去了大杂院,吃了闭门羹。做贼心虚的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打听我的下落,秃废,沮丧的独自走在暗黑中,隐隐觉得身后有东西在跟来,只得跟丧家之犬那样不要命的跑。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才在契机巧合下遇到我跟灵儿在散步,然后挟持了小李阳来要挟我帮他。
白少喜讲述完这一切,那张脸变得死灰色,赤红着双眼,头乱糟糟的,跟严冬梅心目中的魅力男人怎么也搭不上调。
“你想见严冬梅吗?”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他应该去见一下严冬梅。或许,深爱严冬梅的王振会顾及这一点,饶恕他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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