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徐娇娇惊道:“阿季真的就在外面?”
丫鬟灵儿笑道:“刘公子就在县衙外呢,小姐若不信便亲自去瞧瞧,看灵儿可有说谎?”
由于明日就是徐娇娇的及笈礼,徐夫人去查漏补缺看看有没什么纰漏,徐娇娇身边一时间也没个拿主意的人。Ω笔趣Ω『阁Ww』W. biqUwU.Cc
“小姐想见刘公子去见便是,何必期期艾艾的独自叹气呢。”灵儿两眼亮晶,语言真挚。
徐娇娇仰起头,道:“灵儿,跟我去前堂。”
“是,小姐。”灵儿跟上。
徐娇娇带着灵儿穿过花圃弄堂,才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人闲庭漫步般走来。
那人身着窄袖青衫,如缎的墨松松散散的用一根青布条绑固,长眉柔目,神情闲适,嘴角自然微微噙起一抹柔和的微笑。
季夏双曲亭,刘家玉儿郎。
刘季及冠之时曾娶过一个书香小姐为妻,不过美人薄命,成亲才几个月就香消玉殒了。
往后的十年,刘季在双曲亭做一个散漫的亭长,倾慕者只增无减。喜欢双曲亭刘季的人趋之若鹜,徐娇娇只是其中之一。
夕末的微阳散落在他的四周,为他镀上一层远离世人的光华。
徐娇娇痴痴的看着刘季向这边走过来,脑中不由勾划起他身着喜庆的婚服迎娶自己的场景……娘说了,刘家已经跟他们交换了婚书,万万没有再悔婚的道理,刘季为了顾他老父亲的面子也会承认这门亲事的。
“徐小姐?”刘季在徐娇娇面前停下脚步,举止亲和雅隽。
子婴被刘季牵着,不安分的动了动被刘季牵着的手。
他非常不喜欢的女孩子就在面前,好讨厌好讨厌!
灵儿轻轻推了下徐娇娇的胳膊,徐娇娇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看着灵儿。
灵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你挡到刘公子了……”
徐娇娇的俏脸又红得跟火烧似的,忙退步让开了路,娇羞道:“阿季……”
刘季宜当的颔回礼,不过神情略微浅淡。
他再次抬步,子婴转头狠狠的瞪了徐娇娇一眼。
徐娇娇眼看着刘季绕过一个回廊,进入了堂屋,连个影子都没了。
“小姐,咱们还去不去?”灵儿问道。
徐娇娇收回依依不舍的视线,道:“不去了。”
“为什么?”
徐娇娇露出得意的笑,“阿季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朝夕相处!”
有句话不是说吗,有情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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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就像高山之上的一颗青松矗立在人们的面前,他向徐县令揖礼说明自己的来意,徐县令满带笑意欢迎他的到来。
子婴一挣脱刘季的手就扑向川先生的怀中,川先生又惊又喜,怀抱还没热乎,子婴又跑向央鱼。
川先生嘴角微微抽搐。
央鱼牵起子婴的手,让出自己的座位,对刘季道:“阿季哥哥你坐这儿。”
座位居右列,旁边就是苌笛,离主座的吕公徐县令都很近。
刘季接受了央鱼的礼让,对她笑道:“央鱼比从前更懂事了。”
央鱼嘻嘻道:“阿季哥哥刚才没有叫我们的名字,我还以为阿季哥哥认不出我们了呢。”她娇憨,“难不成我现在懂事,从前就不懂事了?”
刘季言语依旧柔和,“央鱼一向懂事。”
刘季的人和他说的话,永远就像温暖的春风让人安心平和。
子婴幽怨的拽了拽央鱼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控诉央鱼对他的无视。
央鱼便带着子婴下去了。
吕公对刘季的到来谈不上什么想法,向徐县令道句“失陪”,神色不自然的离开了。
潘勇潘江很有颜色的找借口遁走了。
于是乎,川先生茫然无助的把目光投向苌笛,怎么大家见了这位公子跟见了鬼似的,蹿得比兔子还快。
苌笛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川先生摊手耸肩,她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各人心里的想法。
不过刘季做事从来都是运筹帷幄,凡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徐县令派人寻找子婴,虽然看起来子婴受徐县令重视,以刘季的做事风格也不至于亲自到县衙跑一趟。
苌笛起身,对川先生道:“川先生,我们昨日才到沛泽县,还有诸多事宜需要适应处理,我想单独和你商议商议。”
“好啊。”川先生不是傻子,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
徐县令的表情也不如刚才那般愉快了,反倒有些阴霾。
所有人走得只剩下刘季和徐县令时,徐县令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本官讲。”
“终身大事。”刘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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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先生被苌笛拉走后,在她身后嘀嘀咕咕。
他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但是这两天大家的表现实在是太古怪了,徐家小姐莫名其妙的仇视吕殊,原先护送他们的张公子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吕公一见双曲亭的刘家公子就匆匆告退……
这是为什么呀?
“因为明天徐小姐的及笈礼上,双曲亭刘公子和徐小姐的亲事就会公之于众,不日便会上门提亲。”苌笛在一棵桐树下转身。
“哦哦。”川先生若有所悟。
这倒说的通了。
是个人,只要长了眼睛,就看得出一路对吕殊多有照顾的张子房喜欢吕殊。在吕殊属意刘家公子的前提下,徐家小姐和刘家公子的亲事会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到吕殊,所以张子房和吕公都不喜欢刘家公子。
“吕殊那个暴脾气的性子,是该磨一磨了。”疑惑解了,川先生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
苌笛叹了口气,在桐树下的条石上坐下。
日影西移,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苌笛的视野。
“就知道你会来。”苌笛往左边挪了挪身子,把条石右边的位置让给刘季。
刘季信步走过来,坐在苌笛身边。
“小时候下学,你总是会在学馆的桐树下等着我。”他说道,“殊儿也总会陪着你在那儿一起等着我。”
苌笛侧头从天边的余晖里看他,他似乎变了,变得比从前沧桑老成了。
“殊儿呢?没跟你们一起吗?还是不愿意见我?”
刘季也偏过头直视苌笛,面对他质问的话,苌笛有些慌怔。
“她早上和子婴出去玩,结果都没回来,倒是子婴先被你送回来了。”苌笛干巴巴的回答道。
刘季“哦”了声,目光如星海沉浮,平静中暗藏着波涛翻滚的海浪。
刘季本来今早上陪父亲刚刚进城在驿馆下车,就看见卖糖人的摊子前有一个姑娘和小孩子。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了吕殊。
可是父亲在场,刘季不得不先把父亲在驿馆安排好之后再去找吕殊,可是等他出去就没了吕殊的淡蓝色的身影。
只有在街中央被人挤压摔倒差点险遭践踏的子婴。
他又问:“你们这些年在咸阳还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回来后要待多久?”
“咸阳出了点事,暂时不会回去了。”扶苏被谴去上郡,估计赢政的怒火得要三五年才会消弥殆尽。
苌笛觉得她们和刘季之间隔了一层捅不破的窗纸。明明刘季就在她眼前,她却不能开口问他吕殊当年对徐娇娇了什么誓,张子房还帮吕殊一起瞒了她什么事。
刘季无疑是最清楚最能为苌笛解惑的人,但是,苌笛不能问他。
重逢后,大家没有喜悦,只有无止境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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