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不懂蒋平这是想的什么鬼主意:“若是有钦差来,不怕惊着襄阳王么?万一襄阳王起兵,怎么办?”
蒋平连连摆手:“不能,我要这个文人,就是为了让他们轻敌,若是五军督提府派下十万人马,襄阳王必然吃惊。笔趣阁Ww『W.ΩbiqUwU.Cc若是只派下一个文官,下来都修水利、疏通淤塞,那对于襄阳王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对于吴泽却有些影响。他若是真的有意用龙王令召集天下水贼,那么他一定会赶在钦差到达之前,把事做好,而那时就是我的机会!”
花冲点头道:“嗯,四哥言之有理,若真是苦肉诈降,到底有些风险,要是真能让吴泽动用龙王令,那么太湖三剑就出师有名了。我正好要回京复旨,这事我会跟万岁去说,尽量达成此事。”
蒋平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花大人,我蒋平这几十斤骨肉,可就攥你手里了,万万不可相忘啊。”
众人都是一阵大笑,白金堂笑道:“四哥放心就好,我们这么多人都信得过你,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计划定好,大家各自回去休息。等众人散去,智化和朱绛贞父女来见花冲。智化自幼生于官宦人家,幼读诗书,颇有文采,只是后来遭逢变故,才弃文习武。今天和朱焕章见面,朱焕章开口便考较他的文学,没想到智化一个武夫却对答如流,又听他说他是已故襄阳知府的儿子,身负血海深仇,甘愿潜伏报仇,朱焕章倒是极其佩服,自己女儿也愿意嫁他,自己也就同意了。
花冲也很高兴,跟智化道喜,送走三人。三人出门之后,智化又一个人返回来,跟他打听下一步的计划,听说他要诈降洪泽湖,里应外合,智化有些担心道:“此事有些难度,要想成事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
花冲仰天长叹:“事到如今,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洪泽湖不破,如何能下襄阳。若是强攻洪泽湖,又怕襄阳举事,唉,两难啊。”
智化道:“此次大人回京,可以向皇上问问皇城司的虚实,如果皇上给你一个皇城司的联络方法或者人员名单,或许你能得到一些帮助。况且他们在暗,你在明处,稍有不慎,再误伤了皇城司的人,反为不美。”
“我会去问问这事。”花冲顿了一顿,面色一暗,低声叹气道:“就怕皇上不肯明说。”
智化微微一笑:“很有可能,花大人,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我奉劝大人一句。”
“有何赐教?”
“急流勇退!”
“急流勇退?”花冲咀嚼着这句话,良久之后,低声道:“你劝我走?”
智化摇摇头:“此刻你官居一品,势力如日中天,又身负要事,现在走,皇上能把你凌迟处死!”
“那智兄此话何意?”
“襄阳王身边还有多少皇城司的人,我不清楚,不过有花大人你这样的对手,再加上身边的奸细,只怕大事难成。只要襄阳王的事告一段落,大人应该及早抽身,需知伴君如伴虎!”
花冲闻言一惊,回想起皇上的种种行为,点头道:“我知道为什么智兄不回皇城司复命了,游侠江湖,也是不错的。”说罢,微微一笑:“小弟自有分寸,这功名利禄倒也不是什么牵绊之事,到时候我和飞燕一起纵马江湖,学学今日的智兄,天地辽阔,总有我容身之地。”
智化点头:“既然如此,智化便告辞了,希望有朝一日,如你所言,咱们江湖之上,或可一见。”
花冲纵声大笑:“此间若是有酒,当于智兄共饮三杯!”
智化一笑,拱手告辞,转身走了。
花冲望着智化离开的背影,低声自语道:“伴君如伴虎……”
次日一早,蒋平带着展昭和韩彰离开杭州,起身赴太湖。白金堂和欧阳春说要急赴少林一行,告辞走了,丁家姐妹也告辞离开,毕竟还没过门,丁月华和白玉堂整日在一处,有些不便。花冲送走这几人之后,开始安排杭州的事务,整整安排了一天,花冲带着写好的奏折,与庞飞燕一同入京复旨。其余几人则留在杭州,协助当地官员处理后续收尾工作。
一路上不同来时的游山玩水,有蒋平三人的性命关系,夫妻二人不敢耽误,每日里快马加鞭。来时一个月的路程,只用了半个月便奔了回去。
入京之后,花冲让庞飞燕先回家报个信,让庞吉看看自己女儿,毕竟就这一个闺女,去的可是杀人战场,得让老头子看看有没有受伤。花冲则直奔皇宫大内,求见仁宗皇帝。
皇上一听是花冲回京,急忙命太监将他宣入后宫,仍是在耀武楼见面。到了耀武楼上,花冲将霸王庄一行的经过如实上报仁宗。皇上听了也是大为吃惊。
“你说他们连杭州知府都杀了?”
“正是,而且他们还杀了微臣一个回马枪,差点酿成大患。”
“这些匪徒逃去何方了?”
“洪泽湖,听智化说,他们可能要在洪泽湖有大动作。”
皇上点点头:“这智化确实是朕皇城司的一员,他为何没回京?”
“禀万岁,此人说要云游天下,寻别处襄阳王的帮凶,再为万岁效命。”
“哦,原来如此。”皇上没有怀疑花冲的话,对他鼓励道:“霸王庄一事,花爱卿做的很好,你下一步计划是不是要去铲除洪泽湖?”
“臣正有此意,臣与麾下蒋平等人想了一个主意。”花冲跟皇上介绍了一下他们的诈降计,并表示希望皇上配合,派员查办洪泽湖。
“没问题!”皇上倒是很痛快:“明日早朝朕便下旨,着庞太师亲自查办洪泽湖!”
“庞太师?”花冲蒙了,我是想找个文人啊,庞太师去?这可是当年征西夏、讨大辽的猛人啊。
“是啊,卿家不是说要个文臣吗?”皇上不觉有何不妥:“庞太师目前只是个太师职位,并无其他官职,闲居在京,由他前往却不是正好?况且太师颇有带兵只能,以文职去,将来要是需要强攻,主帅也是现成的啊。”
花冲一听也觉得有理,当即应诺,随后又问起皇城司的事情:“万岁,臣等诈降洪泽湖,若是能有皇城司的人接应,可能会顺利很多,不过臣等却是一个人都不识得。”
“这事爱卿就不必管了,朕自会和他们联络。”皇上打断道:“皇城司的人,会全力配合你的,你只管放心好了,洪泽湖内就有朕的暗线,他们自会助你。”
“多谢万岁。”碰了个钉子的花冲,不敢再说了。
皇上却满不在乎的样子,朝花冲道:“花爱卿,一会儿朕要赐宴,爱卿劳苦功高,朕已经宣了庞太师父女同来,好好为爱卿庆功。”
果然,没过多久,庞太师带着庞飞燕一同进了皇宫,席间皇上对庞吉说了要去查办洪泽湖,协助花冲的事,老头子二话没说,当即应诺,必要剿灭匪徒。
皇上笑道:“这才叫上阵父子兵!”
一顿饭在君臣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庞吉三人一同出离皇宫,在皇宫门后,花冲暗运内力,朝庞吉传音入密道:“今日不便同回,明日小婿再往拜谒。”
庞吉面不改色,跟花冲夫妻寒暄几句,自己回府去了。花冲则带着庞飞燕一同回家。路上,庞飞燕几次相问庞吉当钦差这事,都是一张嘴,就被花冲岔开话题。
回家之后,花冲才低声对庞飞燕道:“万岁此举,必有深意,今日若是直接去见岳丈,有些不便,明日我在去询问不迟。”
次日早朝已毕,花冲夫妻假作去庞府吃完饭,在席间花冲问起此事,庞吉屏退左右,对花冲道:“冲儿,你昨日都对皇上说了什么?”
花冲如实学说了一遍,庞吉认真的听着,花冲说完,庞吉二目微合,仔细盘算,过了许久方才道:“万岁此举应该是为了减少之情者,前番知晓襄阳王谋反的,不过王丞相、岳王爷、包拯与你我。包拯与你共赴陈州,若是再和你一起去洪泽湖,岂不被襄阳王留意,若是我去,反倒不容易察觉。”庞吉说着苦笑了一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反正这些年,我一直是个贪官,这种捞钱的机会,我去倒也正好。”
花冲又把智化临走之前的话对庞吉学说了一遍:“岳丈,我是怕万岁此举,是想对付我们。”
庞吉摇头道:“放心吧,绝不可能。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襄阳王不除,皇上不会动手的。”说罢,庞吉又喝了一杯:“伴君如伴虎!这智化也真算个人物!说的好啊!”说完他又举起一杯酒:“这杯酒算我敬祝你吧。”
这顿饭吃完,花冲便和庞飞燕离开了庞府,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次日一早进宫辞别仁宗皇帝,踏上回杭州的道路。
到了杭州,卢方将一封书信交给花冲,信是蒋平写的,太湖三剑已经成功被说服,他们等着吴泽的消息,一旦有消息,他们就起程出,赶赴洪泽湖。
看完了信,花冲对卢方道:“卢大哥,教大家收拾东西,咱们也去太湖,趁着他们没走,咱们去会会这太湖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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