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拦侍璧,只顾至挑衅的望了周琳琅一眼。Ω』笔Δ趣Ω阁Ww『W.ΩbiqUwU.Cc报官?她当真敢?一旦把周家的老底掏出来,她纵然躲得过这些人的纠缠,可她自己也落不着好。
这十几个年轻公子不由的面面相觑,一时闹不明白周琳琅是虚张声势,还是来真的。其中就有人道:“小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做生意讲究得是和气生财,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便是不愿意招待我们几位,也犯不着闹到官府去啊。”
周琳琅冷冷的道:“我说过了,这里是私宅,不是你们所说的生意之所,几位公子误会了,念你们初犯,我可以不予计较,可若是几位不依不饶,说不得只好交给官府查办。”
那几个人聚头窃窃私语:谁信哪,哪家正儿八经的姑娘会住在这个地方?
周琳琅已经起身,朝着顾至和祁季昭道:“怠慢二位了,因家中有事,为免伤及无辜,还请二位先走一步。”
对她这副“你们先撤,我来善后”的态度,祁季昭暗暗摇头,终究是柔弱的姑娘家,哪能在危急关头置她于不顾?
祁季昭虽然有些恼羞成怒,但肚量还是有的,他平和的道:“周姑娘,还是你先回避,这里交给我……”
顾至跳起来嚷道:“交给你自己啊,我可不管,免得好心当作驴肝肺,帮了人也落不到好。”
他倒是会揽,回头出力的还不是自己?帮也就罢了,偏偏周琳琅就是个冷心冷血,不知好歹的人,为什么还要替她出头?
祁季昭不满的看一眼顾至。
周琳琅并不看顾至,只微微笑了笑,很平和的对祁季昭道:“祁三公子好意,琳琅心领,只是顾世子所说没错,救急不救穷,帮我一时一事可以,断断没有让你们帮一辈子的道理。”
顾至:“……”他本来是私心,是恶意,可由周琳琅说出来,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啊。
周琳琅口气如此生硬,态度如此冷漠,祁季昭也有些下不来台。人家摆明了不需要,他也没有硬腆着脸往前让人轻贱的道理,只好起身告辞。
顾至亦步亦趋的跟着祁季昭,快到门口了朝着周琳琅一挑眉:“你要是后悔了,现在就求我呀。”
周琳琅只淡漠的微笑着目送他二人,并无屈服之态。
顾至哼一声,转身出门。
侍玉得了吩咐,和周玉琛的小厮合力搬了个箱子出来。
那十几个公子见顾至和祁季昭走了,心里的疑虑彻底打消,有人认得顾至,知道他是镇国公世子,可他都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想来这院里的人不足为惧。
这十几个人笑嘻嘻的道:“姑娘这是要好好款待我们么?”
周琳琅稳坐如山,朝着这十几个人道:“今天姑娘我心情好,来者有份,一人一锭元宝。”
众人一怔。
侍玉打开箱盖,果然几十锭元宝,在阳光下银灿灿灼人的眼。
周琳琅开口道:“诸位可敢拿吗?”
那为的年轻公子道:“有何不敢?”
周琳琅一脚踢翻了箱子,元宝骨碌碌滚了一地,众人虽然并不是多稀罕,可白要不白要,蜂涌上前一抢而空。
周琳琅却只是微笑的看着,抿唇不语,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明灿灿的阳光下渗透着讽刺的寒意。
祁季昭出门径直上了马车,反倒顾至犹豫着回身看了一眼。
大门敞开,隐约可见周琳琅纤弱的身影。她并没有追出来,也不见求乞哀恳之声。被那么多男人围着,她像一株柔韧的劲草,看着可怜,却似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顾至心底涌起不舒服的感觉。这不像周琳琅会做的事,遇到危险,求助是本能,况且她也不是多要颜面,做不来低声下气的人,可今天怎么这么倔强?
回头再看祁季昭,他早放下了车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顾至走到车前,唰一下挑起车帘,问:“唉,我说,你真不管?”
祁季昭半卧在车内,闻言起身,苍白虚弱的看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道:“我怎么管?本就是个拖累人的累赘。”他的声音里带着麻木的自弃和厌倦。
“你……”顾至欲言又止,想了想随即道:“算了,走吧。”连最慈悲的人都不打算管了,自己操哪门子闲子。
一车一马,很快驶出巷子。
顾至抿唇,听着车里静寂无声,就连祁季昭的咳声都似乎消失了。他用鞭子敲敲马车,问:“三哥,你可还好?”他挠了挠头,想解释:“求亲那事儿,我就是那么一说,逗她玩来着,谁知道那丫头会当真,还居然当面拒绝了你。”
祁季昭只是嗯了一声。
顾至有点儿替祁季昭脸疼,立刻义愤填膺的道:“她有什么了不起,除了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
祁季昭有气无力的道:“周姑娘心地善良,已经原谅我了。”能不能别再提这事儿了?很长脸么?
顾至:“……”
他也只安静了一会儿,又轻又快的笑了一声,问祁季昭:“你说,周姑娘会不会吃亏啊?”
祁季昭不想回答,可又觉得有些刻意,眯着眼睛,按捺着心里的烦躁,在脑中转了一圈,才道:“不会。”
顾至丝毫觉察不出他的不耐,又问:“你怎么这么笃定?”
笃定吗?不知道。
祁季昭懒洋洋的道:“她怕死,惜命,脸皮厚,心狠,如果应付不过来,不会撵你我走。”
顾至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不过你猜,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有什么办法应付那些人?”
半晌,祁季昭也没出声儿,顾至有些不耐烦的问:“三哥?你睡着了?”
“不知道。”
祁季昭心道:我又不是她,你何必问我?
不等顾至再烦他,他叫停马车,对顾至温和的道:“我要去书局一趟,你先回府吧。”
顾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一眼跑走了的马车,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他给撇下了。跟吧,怪没意思的,不跟,他又没地儿可去。
顾至哼一声,在手心捋着鞭子,没好气的道:“爷今儿酒没喝痛快,找地儿喝酒去。”他拨了马,直奔最繁华的酒楼。
小厮忙拍马跟上,心道:三爷都走远了,您这是解释给谁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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