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姗正清点人数,见侍璧红着眼睛过来,忧心如焚的道:“顾姑娘,我家姑娘呢?”
“唉呀~”顾姗歉然的道:“原来琳琅也落水了?都是我照顾不周,你别着急,这不是人都来了,马上就能把她救起来。笔』Ω 趣Ω阁Ww W. biqUwU.Cc”
侍璧也不能断定游到对岸的就是周琳琅,只当她还在水里,当下急也急不得,只能站在岸边眼巴巴的等。
很快水里的人都被救了上来,顾姗喝命齐盟:“你不许上岸。”
齐盟讨好的笑:“这是为什么呀?虽说这水是地热水,泡一泡对身体有益,可我这衣裳还穿着呢,也不舒服啊。”
顾姗被他可怜的模样逗笑,忙掩住嘴,道:“你一个大男人,不知道非礼勿视么?你且在水里再忍耐会儿,等姑娘们都送走了你再起来。”
齐盟只好打拱作揖:“顾姑娘,您可快点儿,别把小生丢在这儿任我自生自灭。“
顾姗笑着啐了一口,才没把他的话当真。
安置好众人,顾姗也才意识到周琳琅不在其中,竟是真的不见了。
她站在当地,有些为难,水时已经没有人,周琳琅还能上天入地不成?可随即她想到什么,忽然转身就跑。
今天是顾家二爷顾宣的生日,宴客的地方离这儿不远,顾姗很快闯了进去。却见诸位公子们三三两两在赏花做诗,顾至在栏边独自喝酒,顾姗跑到他跟前,道:“大哥,周三姑娘……”
不等她说完,顾至转过身,脸色一沉,低喝道:“闭嘴。”
顾姗被他吓住。
顾至左右看了一回,这才把她拉到一边,道:“你过来说。”
避开众人好奇的眼神,顾姗忐忑的把周琳琅落水却不见了的事一说,又问顾至:“三哥呢?”
顾至将酒盅一把塞到她手里,道:“我去找,你先回去。”
顾姗急忙追上来:“这没头没脑的,你去哪儿找?三哥呢?你别告诉他啊,不然他该误会我了。”
顾至嗤笑一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要是问心无愧,你怕他误会什么?”
顾姗气得脸通红:“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这事儿我根本不知情,我也没预料到,我……听说她落了水,我这心里也挺担心的。”
“行了,有在我这磨磨唧唧的功夫,你不如去安抚安抚落水的小姑娘们。”说罢大步而去。
周琳琅虽然会水,可游到岸边也费了好半天劲,实在是衣裳浸透了,束手束脚,害得她步履维艰。
好不容易爬上岸,她勉强辨别了下方向,便朝不远处的假山走去。
她没法去寻侍璧,只能守株待兔,希望能遇到哪个过路的仆妇侍女,请她们帮忙把侍璧替她叫过来。
如今才出正月,正是乍暖还寒时节,虽不至于滴水成冰,可这冷风一吹,她浑身上下都冻透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簌簌抖。
周琳琅忍不住唉叹,这要是没能遇见人,她能冻死在这儿。
等了半晌,周琳琅终于等到了脚步声和人声。
可惜没等她升起欢喜,就听其中一人道:“那小娘们跑哪儿去了?真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么的她居然会水。”
另外一个人道:“这一路上滴滴嗒嗒的水迹到这就不见了,可见就在这附近。”
又有一人道:“她还能跑到哪儿去?这府里地势她又不熟,且她那**的模样,一旦被人遇见她也得不了什么好,想必就躲在哪个暗处,等着人救她呢。咱们几个分开找,不信她能逃得出咱们几个的手心。”
周琳琅紧贴着假山石壁,心里一片冰凉,她所想果然没错,从推她落水,到现在的包抄围堵,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到底得罪了谁?这人居然敢在顾府行凶,且如此处心积虑的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琳琅又怕又怒,有心想着索性就这么跑出去,可他们人多,自己怕是跑不了多远就要被他们捉住。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怕是要无声无息的被他们弄死也无人知晓了。
可躲在这儿,指望着他们查不到自己行踪从而放弃离开?这念头未免太过天真。
周琳琅牙关轻抖,冷得整个人都似风中落叶,就差出簌簌响声了。
身后有人靠近,周琳琅悚然而惊。才要惊叫,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灰色锦鼠斗篷之中。周琳琅回身,与祁季昭关切的眼神相遇。
周琳琅抖着声音开口:“是你?祁三公子——”
“嘘!”祁季昭示意她不要开口,朝她笑笑,伸手道:“跟我来。”
周琳琅顾不得多想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此时只能相信他,跟着祁季昭三绕两绕,眼瞅着就要绕出假山的时候,被人堵了个正着。
为的也是个华衣锦服的年轻公子,见是祁季昭,不由得笑道:“我说刚才席上怎么不见三公子,原来公子跑到这来受冷挨冻来了?”
祁季昭将周琳琅拢到自己身后,淡然的道:“喝多了几杯,怕酒后失态,故此出来走走。几位这是?”
那人道:“我们和三公子不一样,是来向这位周三姑娘讨债的。”
周琳琅沉默的盯着他们几个人,并没说话,她当然不认为本尊欠了他们钱,他们不过是寻个借口罢了。
祁季昭冷然的笑笑,道:“这可就奇了,既是讨债,怎么要到顾府来讨?你们就是这么轻贱顾府的么?”
那年轻公子哈哈大笑:“祁三公子,我没记错的话,您姓祁,不姓顾吧?别一口一个你们顾府你们顾府的,这顾府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你也不过是顾府大善心的结果,是顾世子屁股身后的一只狗,除了摇尾乞怜,你比我们哥几个还不如。”
祁季昭不屑和他们斗嘴,只紧紧的护着周琳琅。
那人一边侮辱祁季昭,一边向身后的人示意: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若是再放周琳琅跑了,那可就太亏了,横竖祁季昭就是个没用的,也没什么地位的病秧子,一并弄死他算了。
这里荒僻没有人来往,没有证据指向是他们害死的人。
他们几个一对眼,便明了彼此的心思,当下一拥而上,直奔祁季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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