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过后,炎京似乎并没大的变化,京城里的人从外地归来,外地来的游客从炎京离开,总的来说,这个城市依旧如同平常一样,按照固有的方式运转。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
廖休不喜欢炎京,这种不喜欢可能是来自于老板的影响,也可能是来自于他自身性格。自从十八岁后从唐沽市某间半私人性质的武校毕业,廖修一直过的就是自由的生活,除开不时的帮老板处理一些暗中的事务,他并非如同外人所想的般,是个从小被洗脑的死士,而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郭自己想要的生活。
廖休十八岁之前,一直过着粗茶淡饭但绝对温饱的生活。十八岁之后,先是从跟船跑走私开始,之后因为本事出众,得到赏识开始负责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欺男霸女的事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干,到手的钱不少,但大多数都是醉生梦死花在女人的肚皮上。
至于跟着老板跑腿,则是去年才开始的,之前老板身边一直着的是庞哥,猛人一个,曾经亲手在公海赌船上一对五,把五个越南帮的金牌打手宰掉扔进海里喂鲨鱼。
只不过身手再好,抵不过时运不济。庞哥就是太过自信,跑冀省办事的时候过了界,被老板的老对手,冀省大枭雄赵太祖逮住,结果就被种了荷花。老板在津京唐地区被称为廖千岁,固然凶名赫赫,但冀省一只都是赵太祖的地盘,当年赵太祖就放过话说看老板阴阳怪气的不顺眼,炎京和津市这条线东边他不管,但只要老板敢把手伸出津京唐三角,敢伸一根他赵太祖就掰断一根,敢全伸出来他就连手掌一块给砍断!
东北的齐王爷,冀省赵太祖,北方地界上唯二的两个天字号大枭。东北廖休没去过,廖千岁的势力主要就是在津京唐这一块,和东北没什么业务来往。但称得上邻居的赵太祖,廖休可是如雷贯耳,光是道上几件已经证实是赵太祖年轻时候做下的大手笔,就让廖休只能用“霸气”,“跋扈”来形容。虽近些年赵太祖深居简出收心养性,不似过去那么锋芒外露,不过仍旧不是正在上升期的廖千岁能够挑战的。
坐在挂着冀省牌照的蓝鸟轿车内,廖休有些无聊的在脑海里转着念头,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对面的唐one小区门口,老板廖公让交待的是要死死盯住目标人物,等待下一步的指示。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费力的跟一个看资料没什么出奇的大学生,不过他仍旧不会有丝毫放松。
事实上,即便他如今已经大部分时间是跟在廖公让身边,不过廖休自己也清楚,他的角色更多的还是负责处理一些外部的事,老板真正放心把自身安全交出去的,还是那个年岁跟他相仿,喜欢涂大红唇膏性格却残虐嗜血的美女蛇,外号“胭脂红”的廖美绫。
廖美铃也是孤儿院出身,不过比他进入武校的时间要晚上一年,他刚毕业到老板手下的海运公司做事,廖美绫就在学校里用刀片割了一男一女的喉,男的是学校的一个教官,当场死亡。女的是廖美绫同班同学,倒是没死,最后成了哑吧和精神病人。
这件事的始末外人不得而知,廖休只知道最后是老板亲自出面,砸了大笔钱动了很大关系才把事情解决,之后廖美绫就成了老板的贴身保镖,一直到如今,已经被赵太祖种了荷花的庞哥就曾经说过,比身手他可以在三十招内放倒廖美凌,可要说性命相搏,最后活着的肯定是廖美凌。
只是不知道,老板今天带着这条随时择人而噬的美女蛇,究竟是去见谁?
北大,镜春园,王老住处。
国庆刚过,今天按照排好的时间表,本来是处理手头古籍整理工作的日子,不过一大早王老就给刘凡去了个电话,告诉刘凡今天临时有事,放假一天。打完电话后,王老照常先是在院子中打了一套拳法,然后就溜达出门到最近的食堂吃早点,回来后在镜春园的湖边小坐,和几个同样出来活动的老教授拉闲话,直到远远看到某个人现身,这才拍拍衣服起身回家。
王老虽然年岁大,但身子骨一直很健朗,所以家里没有请保姆,回到家王老也没闲着,先是开了西厢房一间常年锁着的屋子,从里面拿了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方凳,仔细拿抹布擦干净放在他常坐的靠椅旁,然后就照惯例泡了壶明前龙井,只不过王老这回多拿了一个茶杯,把东西都搁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放好,王老便悠然自得的径直在靠椅上坐下闭目养神。
门开,廖公让已经站了足足有七八分钟,但始终没有推开虚掩着的大门。
廖公让身后的廖美凌神色平静,但眼中多少有些疑惑。跟着眼前算得上恩主的男人已经七八年,她从未见过廖公让表有犹豫不定的时候,外人对眼前男人的形容,一贯离不开“阴毒狠辣,喜怒无常”八个字,廖美凌固然也摸不透男人的脾性,但男人除开在这些之外,一惯都是极为果断雷厉风行的人,所以廖美凌更好奇屋内的人,到底和她的老板有什么关系。
“美绫,你在外面等着。”
在屋外站了十分钟,因为背对的缘故,廖美凌始终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听见一句淡淡的吩咐,廖公让终于推开大门,迈步走进院内。
廖美绫没有出声劝诫,也没质疑廖公让的决定会有危险,而是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在廖公让进入园内后,伸手关住大门。
廖公让的所有决定,从来都是不容置喙的,哪怕是她也是一样。
院内,廖公让缓步走向坐着的王老,眼神在看到王老面前的方凳时,晦暗的一闪,然后便归于平静。
“来了,坐吧。”
直到廖公让走到近前,才睁开眼睛的王老,露出个让廖公让在青春年少时无比熟悉的微笑,指着面前的方凳道。
“老师。”
廖公让依言在方凳上笔挺坐下,在面对津市********都用平等姿态谈笑风生的廖千岁,用带着尊敬的罕见语气道。
王老拿起手边的茶壶,倒了两杯清澈的绿色茶水,然后端起一杯递向廖公让。
廖公让微微弯腰,双手接过茶杯,轻轻品了一口。
“公让,我们师徒两个有多久没见了?”
“从我离京到现在,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眨眼就二十年了,前段日子知味馆你董老叔还念叨你们几个师兄弟来着,如果有空,不妨去转转。”
“知道了。”
“津市廖千岁的名号,老头子我近些年也是听过不少次,公让你要是不嫌烦,跟老头子我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如何?”
“师傅既然想知道,我自然愿意讲。”
院中,王老和廖公让似乎并未因为二十年不见而生分多少,依然如同二十年前那般,在校园里用师徒的身份交流。
廖公让侃侃而谈自己如何在津市落脚,又如一步步走到今天,王老则品茶边静静听着,即便廖千岁的叙述中不乏那些不法之事和阴私手段,王老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嘴中叙述着往事的廖公让,则对王老的表现没有一丁点意外,从他进入王老门下求学起,就知道这位老师,绝对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授业解惑的师长。而之后得知王老的真实身份后,恰恰就证明他的判断准确无误。
用了半个小时简单说过二十年来的经历,廖公让说完后便闭嘴不言,王老则是品茗不语。
“老师,我这二十年做的事,可还入您的眼?”
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廖公让先开口。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骨头,还有什么入不入眼的,依你的心性手段,能有如今的成就是应该的。”
王老不置可否的道。
廖公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停顿一下开口道:“老师,我听说您又收了个弟子,是真的吗?”
“不错,一个还不错的年轻小伙子,无论秉性还是行事都挺入我的眼。”王老没有否认。
“老师,您真的打算让这个您新收的弟子,继承您的衣钵?”廖容让又缓缓追问了一句道。
王老呵呵一笑,道:“当年我收了你们四个弟子,你小师弟不用说,早早死在东北。割鹿去了台湾没消息,金保似乎是在滇省,好像这些年都没离开过,你二十年虽然近在咫尺,但没有进过京城一次,老头子我总不能最后连个捧灵位的人都没有,对不对?”
“师傅,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廖公让道。
“公让,我不愿意管年轻人的事,所以当年你小师弟莫名死在东北,我没有做任何事。如今我老了,两眼一闭也就万事休矣。今后如何,看各人机缘,不过我闭眼之前,做的决定是不会改的,即便你进京亲自来我面前,也是一样。”
王老看着眼睑低垂的廖公让,语气一贯的平和,但其中不容更改的意思却非常直接。
“知道了,师傅。”
廖公让从方凳上起身告辞,转身往外走去。
唐one小区外,廖休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廖休很熟悉,正是老板廖公让的声音,只说了简单的三个字。
“动手吧。”
“好的,老板。”
廖休没有丝毫迟疑的立刻道,嘴角勾起一丝带着血腥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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