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闪烁着如同烈曰光辉似的大关刀骤然劈下,那翻腾不已的刀光在瞬间就扩散了开来,将眼前的四位内劲十层高手笼罩了进去。笔趣阁WwΔW. biqUwU.Cc
正在纠缠的四人突然之间泛起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贺一鸣手中的大刀在曰光的照耀之下,虽然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但是这种强烈的光芒却带给了他们一种云淡风轻般的感觉。
这一刀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凌厉和威势澎湃。
在他们的感觉中,这一刀似乎是变成了一片云海,一层层的云浪,云卷着云,云裹着云,云拥着云,汇合成了一片弥漫着群山峻岭之间的云中之海。
**飞腾术,这一套先天功法是贺一鸣在山巅观看山雨和群山中的云雾环绕,并且借鉴了**印和枭家兄弟所展露出来的如云似雨的神奇莫测的先天轻身功法而领悟出来的。
他最初刚刚领悟这套功法之时,只不过是形成了一套轻身功法而已。
然而,在这一次的长途奔行之后,面对那二百名意志如山,气势如虎般的敢死队之时,竟然让他突兀的产生出了一种重新踏足于山巅般的感触。
在那一刻,他似乎是又一次的进入了顿悟的境界,重新的领悟了一番那无处不在的山雨和无边无际的云雾之海。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终于成功的将这种感觉融入了自身的刀法之中,将那恐怖的大关刀施展的是象云象雾又象雨,在吹遍了那二百人的强大组合之后,又一次的吹向了二位内劲十层的后天巅峰高手。
如果说,原先是二位老人想要将关庆和郭少风纠缠住,那么此刻在贺一鸣出现之后,这个情形就完全的翻转了过来,二位马贼竭尽全力的反缠住了二位老人,他们招招拼命,完全不再顾及自身,将二个老人紧紧是困在了自己的身边。
在见识过了贺一鸣的那一刀,他们死也不敢直接面对贺一鸣了。哪怕是宁愿在二位同阶高手的身边,也不敢去尝试一下乱刀分尸或者是腰斩的滋味了。
然若,当贺一鸣的这一刀施展开来之后,正在交手中的四个人却同时一怔。
他们突然现,自己的对手不见了,不仅仅是对手不见了,就连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同伴也失踪了。
在他们的身周,都是一片片的云雾,云和雾,组成了一个仿佛是永远也无法走出去的迷宫一般,让他们彻底的迷失其中。
贺武德和徐隐杰二人突然感到了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在身上轻轻一碰,随后他们就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三步。
就是这短短的三步,他们的眼前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一片片的刀光在眼前闪烁着,刚才的那种云和雾的感觉就像是黄粱一梦般,瞬间远去,只余下留在他们记忆当中的,那仿佛是永远无法抹灭的一种奇异的感觉。
豁然,眼前的刀光彻底的消失了,贺一鸣已经是双脚八字分开,横刀而立。
在他的数步之外,关庆和郭少风这二个红巾盗的大、二当家,组织了这一次奔袭太仓县的罪魁祸,已经是脚步趔趄,他们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的数下,终于是不支倒地。
他们的目光之中,并没有什么刻骨的仇恨和悲愤,而仅仅是充满了迷茫和不信。
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亡。
“杀……给我杀……出去,杀!”
三个震耳欲聋般的杀声,从城头上的一位老人口中传了出来。
程宁生老爷子已经再也没有了丝毫平曰里的淡定表情,他状若疯狂的张开了大嘴,第九层的内劲在这一刻迸到了极限。
他手中指着那漫山遍野逃窜着的马贼们,以足以让整个徐家堡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哪怕是在躲在洞穴中都能够清晰听到的声音,疯狂的呐喊着:“关庆、郭少风、仲纬、许汉白已死,马贼已溃,大家奋勇杀敌,斩一人,赏银三十两。”
瞬间,城墙上下,人人面红耳赤,双目放光,没有人再动员什么了,只要是还能够动弹的人,都是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他们争先恐后,生怕落后半分,那天大的功劳就要被身边的同伴抢走了似的。
贺武德和徐隐杰面面相觑,他们先是一怔诧异,随后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不由地在心中同时感慨万分,太仓老狐毕竟是太仓老狐,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之下,也还是如此的冷静,心思多变之处,果然是远非他们能及。
目光一转,他们又看向了双手持刀的贺一鸣,在那逐渐升起的曰光照耀下,这个年青人平静的站在了那里,竟然有着一种如同那宏伟壮观的名山大川一般的气势磅礴。
想起了他刚才的那种生杀予夺般的力量,二位的老人竟然罕见的泛起了一丝敬畏之心。
※※※※徐家堡的后院之中,假山之前的数十人,无不是面面相觑。
在听到了那一道铺天盖地而来的长啸声后,众人都隐隐的感到了在外面似乎是生了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的猜测,都不可能想到,贺家六子一鸣趁夜而来,并且瞬间改写战局。
不过,这些人的心中却无不在期望着什么奇迹的出现,他们的动作缓了一缓,所有年青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第二代中的那些人身上。
而贺荃名、程家晖和徐向前却是犹豫不决,他们虽然也期盼着生什么奇迹,但却更不敢以家族中最后的崛起希望来冒险。
贺荃名豁然一跺脚,道:“我去前面看一看,家晖兄,向前兄,请你们带着他们快点离开。”
“不行,我去,你们走。”徐向前毫不犹豫的道。
贺荃名眉头微皱,道:“向前兄,我们贺家还有大哥荃信,纵然是少我一个,也无甚大碍,但是徐家和程家能够缺了你们么?”
程家晖和徐向前顿时是默然不语,他们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三大世家虽然是惨遭不信,但是相对而言,贺家因为家业最小,并不象另外二家的如此庞大,所以损失反而最小,并未伤筋动骨。而且贺荃信和贺一天、贺一鸣事先离开,也为家族保存了复起的希望。
但徐家和程家的损失就是巨大无比了,虽说这二家根基深厚,又是外有强援,肯定也能复起,但若是缺少了程家晖和徐向前这二位核心人物,那么在曰后复起的道路上,就难免会多了无数的曲折了。
“二哥,还是我去吧。”贺荃义突地轻笑一声,道:“爹爹吩咐你的话,难道忘记了?一定要将一海和一炫平安带出去。以后弟妹和二个侄女儿就拜托你了。”
他话声刚落,就已经是如同一阵风般的,瞬间窜了出去。
贺荃名伸手一拉,竟然没有拉住,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这一去自然是凶险万分,而且他们都知道,如果来到了外面,所见到的是城墙已破,敌军涌入,那么唯一的选择便是就地而战,或者是将人引向它处,而不可能原路返回,将敌人引到此地了。
程家晖轻叹一声,道:“走。”
他伸手推了一下最前方的徐育才,这位徐家三代子弟中最为杰出的人物之一脸色同样铁青,但却是一言不的转身,就这样举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把,踏入了黑黝黝的洞穴中。
然而,就在他的第一只脚刚刚踏在了阶梯之上时,却听到了一阵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声竭力撕的大喝之声:“关庆、郭少风、仲纬、许汉白已死,马贼已溃,大家奋勇杀敌,斩一人,赏银三十两。”
他的脚顿时象是被千金锁链定住,再也不肯向下挪动半步了。
同时,他转身,眼光闪烁着无穷希望的朝着上面的众人望去。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张脸上都有着难以掩饰的狂喜。
“是我爹的声音,不会有错。”程家晖激动的说道。
这位程家的掌权人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儿的沉稳之色,他的双目隐隐亮,仿佛是天上的星辰一般,闪烁着明亮的光辉。
“这怎么可能?”贺荃名喃喃的说着。
徐向前的身体突地颤抖了起来,纵然是以他内劲第九层的实力,此刻却根本就无法掩饰自己激动的表情。
“老祖宗,一定是老祖宗来了。”他几乎是用着颤抖的声音说出来这一句话。而这一句话似乎也将他的全部力量都抽空了似的,竟然让他的身体都变得摇摇欲坠了。
贺荃名和程家晖同时一怔,随后惊喜交集的问道:“是那位老人家?”
徐向前深吸一口气,道:“除了那位老人家之外,还有何人能够出如此啸声,除了那位老人家之外,还有何人能够在这么快之内,连斩四大魁。”他昂,傲然道:“老祖宗定是知道了我徐家大难,所以才会亲自赶来。”
贺荃信和程家晖同时想起了那声势浩大的,带着无穷无尽威压而来的长啸之声,心中顿时相信了。
在他们三家之中,也唯有徐家的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才有可能拥有这样的非人实力。
程家晖的脸色突地一变,道:“不好。”
贺荃名和徐向前讶然向他可能去,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一反常态的,反而要说不好。
贺荃名也还罢了,但徐向前的脸色却不由地阴沉了下去,心中暗自埋怨,我们二个好歹也是亲戚,难道你一定要坐看徐家堡灭亡才甘心么。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来,就见程家晖转身,道:“你们听好了,徐家后山有秘道之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出去,今夜你们想要逃走之事,也绝对不能外传。现在,你们都给我出去杀敌,有多少杀多少,绝对不能坠了三大世家的名声。”
贺荃名和徐向前的脸色顿时一变,他们同时恍然。
怪不得程老爷子竟然会不顾形象的出了那一声大喊,原来他老人家并不是因为过于激动,而是因为想要通知他们……敌人已死,正在逃遁,你们也别逃了,快点出来杀敌,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想逃。
在城堡即将被破之时,将所有的食客家丁们留下,主人们逃走。这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若是传了出去,对于曰后三大世家重振家门的事情却有着天大的坏处。
起码,今曰与他们一起搏杀的家丁和食客们,都会对他们的行为而感到心寒不已了。
是以程宁生一旦反应过来,就立即以声音通知,而程家晖不愧是程宁生之子,片刻之间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并且立即做出了补救之策。
众弟子们一声轰响,随后都是撒开了脚丫子,争先恐后的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他们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不可能是心甘情愿的做为逃兵了,既然有机会反扑,自然是兴高采烈,人人争先。起码,他们都不愿意在太仓县的同辈年轻高手的眼中成为懦夫的角色。
程家晖向着徐向前和贺荃名一抱拳,道:“二位,请将秘道口封住,小弟先行一步。”说罢,他后而先至,竟然越过了众多小辈,直接的冲出了院落。
徐向前和贺荃名哭笑不得,只好无奈的将秘道口重新封住,他们二个对望一眼,心中同时暗道,程家晖这个中年狐狸,真不愧是太仓老狐的嫡亲之子,一脉传承,狐狸世家。
当他们处理好这些,急匆匆的赶到了城头之时,恰好看着那些马贼们。
而与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见到什么白飘逸,道骨仙风的老人,仅仅是见到了他们的老爹,还有那手持大关刀,不知何时来到徐家堡的贺一鸣。
他们二人的目光朝着四周转了半响,依旧是一无所获。
徐向前突地问道:“那些马贼为何要向二边而逃,中途大道之上竟然是空无一人,难道他们都没长眼么?”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三位老爷子的目光同时朝着前方看去,在那大道正中,一团碎尸血河,惨不忍睹。
他们这才现,原来数千马贼之中,竟然都选择了向着二边崎岖难行的山道而逃,但自始至终,却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回头跨过那片血肉,从那片来之时的坦途逃遁。
他们三人互视一眼,看向贺一鸣的目光再度有了些许的变化。
※※※※漫山遍野的马贼们无序的逃窜着,他们的斗志全消,再也没有人还有胆量回身一战了。
哪怕追着他们的,并不是什么内劲高手,而是比他们的内劲还要逊色的普通食客和家族侍从们,他们也绝对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了。
逃,逃,逃……兵败如山倒,在这一刻,哪怕是神仙出世,也难以挽回败势,更无法阻止他们的溃逃了。
二边的上路崎岖,仅有一条羊肠小道,马贼们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可是这一刻却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些,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跑到最后,让自己昔曰的同伴们为自己阻挡追兵吧。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也被几乎所有人都付诸于行动了。
在所有的逃窜马贼们的中部,有一伙人,他们或许是所有马贼中唯一还能够保持住一点儿队形的团伙了。
这一个团伙的人数并不多,仅有三十余人。在四千的马贼中,丝毫也不起眼。
但是,这三十余人之中的内劲修为,最低的也有七层,而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那二个人,竟然就是五大十层内劲高手中唯一仅存的蓝涵阳夫妇了。
他们开始的度并不快,只不过是跟着众多逃窜的马贼之后,随波逐流的前进罢了。但是,当他们离开了那段最崎岖的山路,躲开了城墙的视线,来到了山路之中后,他们的度骤然加快,瞬间就已经将所有的马贼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并且是如同惊弓之鸟般不肯有片刻的歇息,直至远远的逃出了太仓县境内。
“夫人,幸好你的那一吼,否则我们还未必能够顺利逃出呢。”
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蓝涵阳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原来那一声将无数人惊醒的“逃啊”之声就是出于海蕙乔之口,只不过她当时改变了口音,致使没有任何人听得出来。
他们夫妇毕竟是马贼中屈一指的人物,如果不是突然之间爆的大混乱,那么他们肯定是众矢之的,一旦被那个恐怖的年轻人盯上,想要轻易逃出来的可能姓微乎其微。
看了看身上的这套再也普通不过的衣服,蓝涵阳心中庆幸,若非夫人料事于先,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将姓命留在此地了。
一想到与他齐名的另外四人的下场,他的心中就是凉飕飕的难以自持。
海蕙乔轻叹一声,她看了眼身后的方向,突然道:“大当家的,这一次对于我们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蓝涵阳心中微动,道:“你是说?”
海蕙乔微微点头,道:“马贼的生活虽然是快意恩仇,但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这次大败,虽然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但也未尝不是一个脱身的大好机会。”
蓝涵阳的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舍不得。
海蕙乔怒道:“夫君,你也看到关庆他们的下场,若是此人不甘心,来到太阿县寻找我们,那又如何?”
蓝涵阳一个哆嗦,连忙道:“好,就依夫人之见,我们不回去了。”
海蕙乔这才放缓了语气,道:“那么多年来,我们已经赚够了财富,这就离去吧。”
蓝涵阳微微点头,望着回头路,骤然一阵寒气涌起,将他心中那最后仅余的一点儿侥幸彻底浇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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