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一看情况,心里喜道:“这个好玩,怎么还成了这样的情况。让朕想一想,这个蔡小姐定然会向着她家人说话,那朕这话问得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位蔡小姐一定想着她自己的父亲,而且说起什么事来时也一定想着将所有罪名都安在赵卿身上和李小姐身上,这样的话,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个,这个,朕以为,赵卿和李小姐和朕有着相同的志向啊,朕将他二人拿下,这如何也是于心不忍啊。朕需想个法子才好。”
宋徽宗正想着,突然听蔡京道:“皇上。”
宋徽宗一回神,于是说道:“什么?”
童贯接着说道:“就让蔡小姐说一说情况,好让真相大白于朝堂。”
话一面说着,童贯一面横眉怒目,再一转眼看李清照,心里想道:“就是你这个小丫头来这里找事。本公公要先将你拿下,再将那晁老头子给扳倒。从此再无人敢与我童贯作对。”
宋徽宗一听童公公的话,便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有了人证,事情就好办多了。”
其实此时宋徽宗心里想道:“坏了,让这蔡小姐把情况一说,我还怎么做主?那一定是将赵卿和李小姐给下狱了。这样不行,朕还需仔细想想,如何能够让赵卿和李小姐免除律法的罪责才是。”
果然,蔡女上来便是一句,道:“皇上,父亲的话并无什么错。”
众人一听“并无什么错”这几个字,心里都是一颤。
蔡京童贯二人互相一看,都难忍露出了一丝微笑,相互一对眼,都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童贯心里想道:“被派到李府的那位公公还真厉害,真就把蔡小姐给说通了。哈哈,果然这样,人为财死,告诉蔡小姐说让她嫁给皇上,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高枝,她蔡小姐能不高兴吗?很好,本公公在朝廷之中又多了一个眼线,一个人脉。待那蔡小姐嫁给皇上以后,我便在皇上身边坐实了权臣的位置了。哼哼,本公公等这事情一完,就好好奖赏那位派去李府的公公。”
而李清照一听罢蔡小姐这句话,心里猛然颤动,随即浑身开始发烫。她不由得看向蔡小姐,见她满脸无神,根本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因此心里急道:“赵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请来一个敌人?”
赵明诚就更加得难以理解了,他也不由得看向蔡小姐,见她满脸苍白,很是无神韵,心里急道:“蔡小姐,你不都祝福我们了吗?为何还这么说?你这么说岂不是将我们两个人给推入火坑了吗?”
蔡京大喜,忙对宋徽宗行礼,满脸的红润之色已经难以掩饰地露了出来,他对宋徽宗道:“皇上,小女都已经说了,微臣说的都是对的。请皇上明鉴。”
宋徽宗本来就不讨厌他,只因蔡大人以书画求见,而且让自己看了他的收藏以后自己很是喜欢。
因此宋徽宗对这位蔡大人很是器重。可是今日与赵卿和李小姐一见,让宋徽宗心里更加开朗一番,他真没有想到,自己见的两个人竟然有这样的宽阔胸怀。因此宋徽宗对赵明诚和李清照是一见欢喜。其实宋徽宗不知道,李清照和赵明诚二人为了救自己的人,只是顺着他的话说罢了。
不过,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宋徽宗心里难以决断,一面是自己十分器重的权臣蔡大人,另外一面是自己新认识的豪放才子才女,自己左右为难。
更何况这位蔡小姐都已经说了,蔡大人的话是对的,因此宋徽宗想了想,还是感叹一下,心里想道:“说到底还是蔡大人对的。也是,当时有人与朕说赵大人贪赃枉法,后来李大人也被检举。后来蔡大人承认这是他派人检举的。
当然了,蔡大人历经多朝,想必经验丰富,判断很准。而这赵卿和李小姐嘛,朕以为他们救亲人心切而已。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朕以为父辈的过错不应该影响后人,因此朕决定还是给他二人一个台阶下罢了,再行封官加赏,这两个年轻人很对朕的口味啊。”
于是宋徽宗脸上先是阴云密布,随即便又晴朗起来。
只见宋徽宗微微一笑,很是轻松的样子,道:“此事嘛,朕以为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贪赃枉法的赵大人和李大人。”
宋徽宗话音刚落,便听李清照道:“皇上,冤枉啊。”
赵明诚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而且听说他贪赃枉法,因此也是控制不住情绪,道:“皇上,冤枉啊。”
宋徽宗一挠头,心里想道:“朕在替你们遮掩,你们二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赵明诚说罢,便看向蔡小姐,眼中含着深情,说道:“蔡小姐,你可要凭良心说话啊。”
蔡女突然眼眶湿润,却又将头转向一旁,不去看赵明诚,只是安静地啜泣了一声。
李清照心里急躁,又是气愤,真没想到,蔡小姐竟然包庇罪恶。其实她知道,只是遇上说不清理的时候,李清照心里难以平去愤怒,因此将蔡小姐一下子便看成了个十恶不赦的人。
蔡女将头一摆,心里啜泣道:“赵公子,我能怎么办呢?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心上人。教我如何抉择?”
虽然有意躲避赵公子的眼睛,蔡女还是于心不忍,想道:“可是,如此说来,家父一切都是对的了,那赵公子和李小姐岂不是犯了大罪了吗?欺君枉法,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心里这么一想,蔡女浑身一颤,突然眼泪夺眶而出,喷到了身前去。
其实蔡女在来时的路上也在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只是未能身临朝堂,再坏的后果也只是想想罢了,如今真的在朝堂之上,她再一想这个后果,便是如万剑穿心般突然浑身都疼了一下。
自己这样不行,自己这样等于是害了赵公子和李小姐。杨将军教导自己,要真诚待人,自己这样,岂不是有违杨将军的话吗?
蔡女有些难以忍受,因此慢慢将头转了过来,再一看赵公子的衣服,见他胳膊动了一下,蔡女突然觉得自己有愧于他,因此没有忍心,又将头转了回去。
宋徽宗此时也不说话了,他在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着如何能够饶了赵卿和李小姐。这两位可与自己说了,未来北上西征,皆可大获全胜,有他二人吉言,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自然要向着那个方向努力了。
因此若将他二人治欺君之罪,日后自己成功了,又将功劳摆给何人看呢?
因此,于情于理,自己这个做皇帝的都要让他们和了才好。
可是蔡京和童贯二人不依不饶,既然蔡女都已经说了,那么他二人自然是清白的。
因此蔡京忙道:“皇上,小女已经说了,微臣是正确的。如此一来,那他赵明诚和李清照就是欺瞒皇上,按罪当斩,再株连九族。”
李清照和赵明诚一听这话顿时瘫软了身子,二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到这种地步。
赵明诚心里一害怕,便对蔡小姐道:“蔡小姐,昨日你在李府上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李清照也忙道:“感情纠葛毕竟只是感情,你又如何以此来……”
她想说“打击报复”,可是再一想,说此话无异于激怒蔡小姐,这样对自己就更加不利了。因此李清照话说到一半便又闭嘴了。
宋徽宗一听赵卿的话,便忙问道:“赵卿你说什么?”
赵明诚道:“皇上,奴才说,说……”
说什么?难道将自己与李小姐如何再见的情景再说一遍?
赵明诚心里没有了底,心里又闭口无言了。
蔡女一听他二人说昨日之事,心里便又想到赵公子和李小姐在自己面前亲热说情的场景,于是醋意又起,心中不平之意将她神情给遮掩了。
于是猛然一回头,蔡女指着赵公子道:“赵公子,昨日之事,你还说什么说?昨日章大人念及旧情而向皇上求情,让你们一家人回来。你不知足,还来这里控告我父亲,你是何居心?”
李清照忙道:“蔡小姐,事情并非如你所想,其实……”
“其实什么?”童贯抢话道:“我看你们两个人就是凭借着自己家父在朝堂之上有后台,因此这么硬气。咱家告诉你们,皇上圣意很准,从不会错。皇上说你们父亲有罪,你们父亲就有罪。还说什么说啊?”
蔡京也道:“正是,我看你们两个人是不想活了,敢在皇上面前撒野。”
突然一转身,蔡京看向皇上道:“皇上,微臣以为,晁大人在皇上身边进谗言,说这两个人有话与您说。其实那晁补之就是趁着您日夜操劳之际,心神稍有分离而说谗言啊。皇上,亲贤人,远小人。
微臣以为,您就应该将这两个无法无天的人拉下去,斩首示众,再将赵家,李家满门抄斩,以示皇威,自此之后,再无人敢在皇上面前说三道四了。”
李清照和赵明诚二人听着蔡大人的话,心里已经烦绪难理,更是惧怕之意占据了这个心房。
宋徽宗一听蔡大人这话,心里不由得发怵,虽然自己喜欢蔡大人,可此时听他这么赶尽杀绝之法,也不由得反对他。
宋徽宗一拍桌子,又摆手道:“太过凶残,不能这么做。”
蔡京行礼道:“皇上,君临天下,无恶不成。您若对他们仁慈,那便是将自己的身份给拉下来了,日后他人如何看待您?
办个贪污案子都有人反对,皇权何在?”
宋徽宗一抖动胳膊,心里一惊,想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于是抖动着身子,宋徽宗道:“不会这样,卿家说笑了。”
蔡京严肃道:“皇上,微臣哪敢和皇上开玩笑?若不正法,哪里还有皇权的威严?”
宋徽宗摆动着手臂,看向李清照和赵明诚,见他二人已经瘫软,满脸汗水,一言不发了。
宋徽宗心里想道:“你们两个人倒是说一句话啊,就在那里傻待着做什么?”
蔡女听着父亲的话,心里虽然也急,不过她知道,这都是辩论一部分而已,不足为据。皇上也不一定会听,因此蔡女强忍着内心的急躁,也是一言不发。
童贯心里想道:“事已至此,不能再后退了,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要将他二人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因此童贯再一行礼,道:“皇上,威严何在啊?”
宋徽宗心中想不出法子来,很是急切,又不见赵卿开口,也不见李小姐开口,心里急,再听童公公嚷嚷,因此烦道:“哎呀,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朕心烦着呢!”
蔡京将眼珠子一转,道:“皇上,他二人妖言惑众,已经在外面说了很多与朝政不利的话了,如今又来朝廷上说您的坏话,他二人岂不是欺君枉法吗?
微臣请求皇上,快治他二人欺君之罪。”
李清照心里乱了乱,又害怕了一番,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于是忙哆嗦着嘴唇,道:“皇上,小女,不,奴才,不,我有话说。”
蔡女一听李小姐的话,便有些反感,于是气道:“李小姐有什么话说?”
宋徽宗心里烦,道:“朕现在是谁的话也不想听了。”
蔡女道:“家父所言正是啊,李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呢?啊?”
她话一出,见李小姐嘴唇苍白,满脸汗水,已然没有了神韵,于是不禁又是一阵酸意在心中酝酿。
蔡女心里想道:“李小姐,你和我争赵公子,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是……”
想不下去了,蔡女干脆一闭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蔡京道:“皇上,小女说的话可以作证,小女对他二人的事情可都知道的,他二人想陷害微臣,请皇上圣断。”
说着话,蔡京用腿轻轻动了动蔡女。
蔡女感觉到自己父亲的推动,心里一横,点头道:“对,民女知道他二人如何对待家父的,民女知道。”
宋徽宗一摆手,心里想道:“这样看来,他二人的命是留不住了,那朕也做不了主了,事实在面前,朕想保全你们也不行了,朕很欣赏你们,可是也没有办法,你们犯了欺君之罪,朕这可是迫不得已啊。”
于是闭眼道:“好了,如此一来,朕就宣布,让他二人……”
“慢。”蔡女道:“民女还有话说。”
“哦?你还有什么话说?”宋徽宗指着蔡女道:“有话就直接说来,不用拘礼。”
蔡京盯着蔡女看,心里想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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