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不好了,兵粮库起火,副帅也被敌人抓了去!”刚才兵粮库方向传来的鼓声厮杀声和冲天的火光自然也吸引了祖郎的注意,知道定是太史慈搞的鬼,当即点起人马就要前去救援,刚出府门就听见兵粮库那里败归的士兵报告这个恶耗。
“可恶,对方也太嚣张了,大帅,我们立即发兵救援兵粮库和副帅吧!”身边将士纷纷说道。
“对呀大帅!我等情愿誓死夺回兵粮库!”士兵们齐声道。
“急什么?”祖郎看着身边将士的猴急模样沉静道,“一个个就知道吃,没看到敌人的刀现在都架到咱们的脖子上了吗?”
“可是大帅我们远道而来,本没带什么粮草,现在兵粮库又被夺了,只怕人心浮动啊!”
“哼,你们这些猪脑子,也不想想对方目标既然是兵粮库,定然混进城来的人不多,况且又如此有胆识,必是太史慈本人无疑!传令下去,封锁全城,我今夜定要活捉太史慈!”
兵粮库这里的厮杀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接近了尾声,尤其是祖荣被太史慈生擒之后,大多数人都放下了武器,只有少数人想从大门突围,却全葬身在了外面太史慈已经布置好的两百人的兵器下。
太史慈抹抹溅到脸上的血迹问斥侯:“祖郎居然没有攻来?”
那斥侯点头道:“是的,祖郎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兵粮库失陷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可真是怪了!”太史慈瞄向旁边被捆绑堵嘴蒙眼挣扎个不停的祖荣一眼道,“不担心粮草倒也罢了,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亲人,可真算得上是冷血无情!”
“太史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太史慈道:“既然如此,就通知各门的人马一齐攻打祖郎!”说完他便去集合人马准备再度厮杀。
不一会通知各门总攻消息的斥侯却带伤而归:“太史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内各处要道都被祖郎派重兵把守,我等无能,没有办法送出消息!”
“什么?”太史慈听了这个消息微微一惊,“看不出这个祖郎还有点棘手啊,他定然是知道我前来烧粮草的人马不多又是我自己带领,竟然想到把我困在这里的法子!”
众人面露难色道:“这可如何是好,祖郎定是想威胁将军放他回泾县。”
“岂能如他所愿?”太史慈怒喝一声,“谁愿与我同去活捉祖郎?”
众人沉默不语,惟有一小卒踊跃道:“太史将军真猛将也,我愿同去!”
太史慈自知他人所顾虑之处,也不强求,只拿了双戟在手道:“如此甚好,你我二人可同去,人少正好行事,其余人等带那祖荣设法与各门我军会合!”
“诺!”
“没用的!”正当此时,祖郎的声音忽地响起,竟不知何时已带了人马悄悄堵在了出口!“太史慈,今天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来得好快!”太史慈惊道,“准备战斗!”
众人齐声称诺做出防御态势,倒是刚才那一小卒反应迅速,一把冲到被绑缚的祖荣面前用兵器挟持道:“祖郎小子,看看这人是谁?”说罢摘掉了祖荣的蒙眼堵嘴之物。
祖荣见祖郎前来,高呼道:“大哥救我!”
祖郎看也不看自己的兄弟,只冷漠道:“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人活捉,真是丢我们族人的脸!”说罢对太史慈道,“别以为我弟弟在你手上我就会有顾及,众人听令,谁能取得太史慈的人头,我便封他做副帅!”
众人面面相觑。
“想不到我太史慈的头会这样值钱!”马背上的太史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而后忽然命令那个小卒,“放了祖荣!”
“放?”那小卒与其余五百军士愕然道。
“放!”太史慈重重道,而后面向祖郎,“我与阁下并无深仇大恨,是以要堂堂正正一战!否则阁下现在见到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听到这话祖郎不禁有些感动,于是朗声道:“我知道太史将军是义士,何不索性放我回泾县?”
太史慈摇摇头:“纵然我答应,今夜死伤的宣城百姓也不会答应!”
祖郎面现怒色:“他们不答应,难道我的族人们就是该死的吗?孙坚死于非命那正是他罪有应得!”
太史慈又摇摇头:“如此杀来杀去何时尽?难道阁下就想看着自己的族人永生永世生活在战火之中吗?”
祖郎激愤道:“我是不想,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杀人,人就会杀我?这不是千百年来的道理吗?”
“也许你说得对,弱肉强食是自古以来的生存法则,但是若永远放任这法则存于人世,天下将永无宁日!”太史慈道,“如果你想的话,我愿和你一起终结这个法则,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邀请啊!”祖郎低下头幽幽说道,而后抬起头猛然说道,“但如果我说你这不过是为了消灭我们山越人而用的缓兵之计,这不算过分吧!”
“是不过分!”太史慈知道祖郎并不是一个容易招降的人,否则就不会这么长时间盘踞在泾县,他笑道,“可以的话,希望你好好看看我家主公高燚要开创的这个和睦的时代,不过现在我只有一句话,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必不轻饶!”
“这么说我们的战斗是不可避免了!”祖郎道。
太史慈点点头:“避无可避,无须再避,唯有正面一战!”
“好!”祖郎大喝一声,旋起手中长刀舞得如同疾风骤雨,“好一句避无可避,无须再避,就让我祖郎领教一下你太史子义的功夫!”
两军留出一片空地,点起火把,将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太史慈与祖郎二人各提兵器在手,坐下嘶鸣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强烈的战意。
“荣幸之至!”太史慈早已按捺不住斗志,双腿狠命一夹马肚,冲向祖郎。
“好强的战意,不过我祖郎也不会示弱!”祖郎大喝一声,双手持刀,迎着太史慈而去。
刀戟相交,擦出分外惹眼的火花,在这浓浓的夜色里显得无限炫丽。
“噗!”交手过后,祖郎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第一次见到力量与速度都如此惊人的家伙,好,好,好!”
他只说完这三个好字便又不得不挥刀再次迎战太史慈的进攻,因为对方太——变态了!
“你也不弱,可惜比起我来还差了些!”太史慈边组织着密集的进攻边口中句句紧逼道。
“可恶,这么快就输掉也太丢人了些!”祖郎说出这句话方察觉自己已经开始示弱,但手中丝毫可不含糊,长刀如风,也紧紧迎着太史慈的攻击而去。
“喝!”太史慈游刃有余地拆解着祖郎的进攻,竟然还空得出手来反击祖郎的要害,唬得祖郎大惊而退,不多时便气喘吁吁,五内似着了火。
“怎么,你的实力只有这一点吗?”太史慈看着狼狈的祖郎,缓缓走近,正要等着祖郎再次出招,冷不防破空一支羽箭射向他的面门!
说是迟那时快,只见那个刚才挟持祖荣的小卒扑身而上,竟然接住了这支羽箭!
看着射箭之人惊诧莫名的表情,太史慈冷冷道:“似乎刚才没有杀你是个错误啊,祖荣!”
“怎么可能?”手中还拿着长弓的祖荣震惊不已,“一个普通的部下就能够有这样的身手,太史慈,你的实力究竟是有多高?”
“便是再来两个祖郎也不会是我的敌手,又何惧你这毫无杀伤力的偷袭!”太史慈高喝道,赞赏着看了一眼这个小卒,然后继续喝问祖郎,“这下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祖郎大怒着转头喝问祖荣:“要你多管闲事!”
祖荣一脸委屈:“大哥,我也是好意啊!”
这时四面忽然响起诸多的人马嘶鸣之声,祖郎知道是太史慈布置在城外的军队进来了,现在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太史将军被围在这里,我们速速救援!”冲着最前的将士们看见了被祖郎率军包围的太史慈及其余五百人,不过很快他们也惊讶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太史慈依然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马背之上威风不凡,倒是那个祖郎,反而头发凌乱好不狼狈。
“现在你还认为有能力杀了我吗?祖郎?”太史慈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卒及五百死士不似被包围,反像是傲立于海面的巨石,在嘲笑着祖郎的自不量力。
“我从未有要杀你太史慈的想法!”祖郎喘着气道,“只不过想回家罢了!”
“我也没有要杀你祖郎的想法!”太史慈气定神闲地说道,“而且告诉你,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什么?”祖郎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闪开,打开西门!”太史慈一声令下,通往西门的军队自动让开一条路,以便让祖郎军队通行。
“你真的肯放我走?”祖郎喃喃道。
“是有条件的!”太史慈微微一笑道。
“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情!”祖郎撇撇嘴道。
“条件其实很简单!”太史慈道,“再见面,如果你输给我家主公高燚手下的任何一个人,就必须以我家主公为主事之,终生不得有反意!”
众军静默,祖郎也低下头想了很久,才高声道:“好,我答应你!”
“放祖郎大人走!”太史慈大喝一声,所有人无不听命,目视着面上神情变幻莫测的祖郎及其数千部众缓缓出了西门。
“太史将军,就这么放祖郎走,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身边士兵不解地问太史慈。
太史慈笑道:“不便宜,我来宣城时已经飞鸽传书给曲阿的管亥兄妹了,让他们制造祖郎在这里大败的假象,引诱泾县山越人前来宣城,然后趁机夺取山越人的老巢,各位,别忙着放松,咱们的战斗才要刚刚开始呢!”
“吼吼!”众军高举手中兵器齐声呐喊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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