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代替了令狐冲的位置。”
跟在任盈盈、蓝凤凰身后,林长生暗叹了一声。他可以不去,便是对上任我行,他也自信。或许武学境界、战力上,他都差任我行一筹,可他自信自身内功并不惧任我行的吸星**。
有此打底,任我行也就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可是……身为武者,面对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会无动于衷?
自打林长生去救了任我行,虽不爽向问天的暗算,也想着报复回去,然去黑木崖的念头,却一直都在他脑中徘徊。
东方不败,他也非常想会一会这位天下第一。
走了几日,几人到了平定州,离黑木崖已不远。走在街道上,林长生恰好看到一旁有一乐器铺,心头一动,道:“等我一下。”
三人看向他,林长生直接走进乐器铺,很快又出来了。他手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好似什么都没有买。曲非烟奇怪道:“林大哥,你干什么去了?”
林长生笑了笑,道:“买些东西。走吧。”
任盈盈、蓝凤凰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四人又走了一段,进入一家客栈。林长生不是令狐冲,与任盈盈也没什么感情,自也没有多少话说。几人就沉默的等在那里,到傍晚时分,窗外突传来笑声,任我行、向问天一行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任我行直接看向林长生,道:“林兄弟,你能来帮我,任某心中甚喜。”
林长生起身道:“任教主客气了。”
“哈哈……”任我行大笑,上前搀住林长生,道:“坐,坐。我们坐下说。林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向兄弟你认识了,这位是上官云。上官兄弟,这就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林长生,林兄弟。”
上官云起身见礼道:“原来是林兄弟,上官云有礼了。”
林长生抱拳回礼,直接道:“任教主,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任我行笑道:“我已经联络了许多旧部,约定三日上齐上黑木崖,只要我们在崖上做出动作,他们会马上攻上去。蓝凤凰……”
“教主!”蓝凤凰一脸严肃,起身抱拳。
任我行命令道:“三日后,你就在崖下等待,待看到讯号,带领众人一举杀上黑木崖。”
蓝凤凰道:“是!”
此时,忽听得外面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静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任盈盈眉头一皱,道:“这是我神教的号子,莫非东方不败发现我们了?”
林长生身旁曲非烟小声给他解释道:“这哨声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闻讯号,便当一体戒备,奋勇拿人。”
几人相继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过了片刻,四匹马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上乘者大声传令:“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勾结敌人,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任盈盈失声道:“童伯伯,怎么会?”只听得马蹄声渐远,号令一路传了下去。瞧这声势,日月教在这一带嚣张得很,简直没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任我行哼了一声,道:“东方不败消息倒也灵通,咱们前天和童老会过面。”
林长生笑了一声,道:“想来那位是没有答应任教主喽。”
任我行道:“他怎肯背叛东方不败?他和东方不败是过命的交情,对东方不败最是愚忠,哪里会背叛他?不想东方不败倒行逆施,好的很啊。”
向问天道:“教主,我看是杨莲亭下的命令。这些年,东方不败根本不理教务,一切都是杨莲亭做主。说来也怪,每次东方不败出现,都是不发一言,教中很多人都怀疑,东方不败是不是被杨莲亭控制了?”
任我行摇头道:“不会。东方不败能对付老夫,岂会被一个白痴小子控制?我看……”他眼睛眯了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但林长生知道,他猜到了东方不败的变化,那葵花宝典本就是任我行传给东方不败的。东方不败有此变化,任我行岂会不知。
“上官兄弟……”听任我行叫,上官云马上躬身道:“属下在。”
任我行吩咐道:“你派几个人跟着他们,我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抓到童百熊。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上自是吵翻了天,咱们乘这时候上崖,当真最好不过。”
上官云马上道:“是。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烛照天下,造福万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
任我行一愣,笑道:“上官兄弟,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听说你向来是个不爱说话的硬汉子,怎么今日说出这等话来?”
任盈盈一旁笑道:“爹,这是东方不败弄出来的。他要下属见到他时都说‘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下面许多人习惯了,便想些奉承的话来说。上官叔叔是习惯了吧。”
任盈盈又道:“爹爹,咱们要混上黑木崖去,第一自须易容改装,别给人认了出来。可是更要紧的,却得学会一套黑木崖上的切口,否则你开口便错。”
任我行道:“甚么叫做黑木崖上的切口?”
任盈盈道:“上官叔叔说的甚么‘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甚么‘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等等,便是近年来在黑木崖上流行的切口。这一套都是杨莲亭那厮想出来奉承东方不败的。他越听越喜欢,到得后来,只要有人不这么说,便是大逆不道的罪行,说得稍有不敬,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任我行眉头紧皱,摆手道:“上官兄弟,咱们之间,以后这一套全都免了。”
上官云道:“是。教主指示圣明,历百年而常新,垂万世而不替,如日月之光,布于天下,属下自当凛遵。”他话一出口,便还是那一套,叫屋中几人暗笑不已。曲非烟更是笑出声来,弄的上官云尴尬无比。
任我行转头看向林长生,道:“林兄弟,这次上官兄弟下崖,就是为了捉拿林兄弟。我们此次上崖,却要麻烦林兄弟了。”
林长生微微一笑,道:“教主客气了。在下义不容辞。”
“好!”任我行道:“三日后,我们启程。上官兄弟,你再去弄一幅担架,抬着‘受伤’的林兄弟上崖。我们就扮成上官兄弟的下属。”
向问天道:“教主此计神妙,料那杨莲亭也想不到我们会骗他。上官兄弟,一切就拜托你了。”
上官云马上道:“是。上官云一定不负教主所托,尽心尽力,助教主一统大业,千秋万载,威照江湖。”
“哈哈……”
他的话叫众人大笑不止。
三日后,众人起行上崖,林长生被抬在担架上,一幅身受重伤模样。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等人都换了打扮,装作上官云的属下,与他本来属下混在一起,往黑木崖进发。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上官云,都十分恭谨。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上官云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黑木崖数百年基业,非同小可,若非有上官云做内应,外人别想闯进去。只可惜,这地方虽好,却也容易叫人失了前进的魄力。
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这一路上山,地势极险,若前面有人站在山上,往下攻击,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若有人做了叛徒,大喊一声,使里面的人有了准备,他们这些人除了退下去,恐怕也别无选择了。
到得总坛后,一番繁文缛节,好似皇帝召见大臣一般,不仅麻烦,众人也一个个战战兢兢,你看四周的汉子,明明是魔教弟子,却一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动弹。
这幅景象,实在叫人吃惊。
待一切完毕,上官云叫任我行几人抬着林长生,往台阶上走,按照秩序,上了黑木崖,进入大殿之中。只听他朗声叫道:“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奉教主之命,前来进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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