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苟延残喘的我不抵一死来得痛快!”小白在脑海世界中对着虚空怒喊道!
“出来!回答我,我要你带我离开这里!”不见回应,心底很清楚的知道公子爷就在那里,窝在角落处,看着自己承受着痛苦,默而不语,视而不见。
“你怎能如此狠心?好,不出来是吧,自刎便是一尸两命,你我今天便交代在这里吧!”心念一动,便要拔出插在腿部的藏锋挥刀自刎。
“姜小白,你闹够了没有?”脑海深处传来公子爷含怒的声音。仿若虚空中一人凭空出现,负手而立面含怒容,不怒自威道。
终于引出公子爷,小白并没有因此摘下面具,反而害怕徒增纰漏,收起墨笔换出刻刀,将一副暴躁雕刻到面具上。“让我离开这里,求你了你,带我离开。”仿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不肯放手,央求道。
公子爷目不斜视,仿佛前方虚空中锦绣山河如画。
“我说,我要离开这里。”小白语气放轻缓,却十分强硬道。
不再看身前山河如画,转过身,身后锦绣骤然崩塌。身前坐拥的一切均化作泡影,反观身后黑茫茫一片,之前铺好的道路以越渐越远,只留虚光一点,行走于这片未知的黑暗,漆黑遮眼。
会走到哪里?山河?雪泊?丘陵?海阔?未知的一切将无从判断,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可现如今永夜笼罩,皆不可知。让小白对公子我敬若神明的预知能力以削弱,那还拿什么去镇压小白那颗早已蠢蠢欲动企图谋反的心?
“面具摘了说话,看你戴面具模样就有种自作孽不活的自责感。”公子爷斜视小白一眼道。
叹得一声道行尚浅,还是瞒不过公子爷。颓然摘下面具,神色平静道:“我需要知道,何时才能脱离鬼谷老儿的掌控,重归自由?”
“不知。”公子爷轻描淡写道。
“哦。”淡淡的回答一声。身形越见飘渺,面容逐渐模糊,不过眨眼间,小白便从脑海世界中强行脱离,只留公子爷虚空负手而立,面朝无尽黑暗。
重新接手身体,面无表情将藏锋向下刺了一点,封锁了鲜血溢出的刀口。将以满的血瓶旋紧搁置一旁,取过空瓶贴放到刀刃旁。手覆上刀柄,只要轻轻向上拔起就可以让鲜血顺着刀刃溢出流入瓶内。仿若晃神般顿挫一丝,覆在刀柄上的手随之一颤,竟重重的向下刺了进去。
靠坐在红木椅上的鬼谷先生随之下眼皮一抖,本晃着红色酒葫芦的手稍作缓停,不做反映。
仿佛,感受到疼痛,使得小白皱起眉头,那双剑眉瞬间倒戈,面无表情却见其下颚咬紧,恶狠狠,仿若剧痛难耐。
缓缓拔起插在膝部的藏锋,应该是拔出的较多,所以血流得十分快,不过数次呼吸间,便灌满最后的血瓶。重新将藏锋刺了进去,堵塞住刀口。将三管血瓶放到一旁,放过血后面色十分苍白,双眼死沉沉的模样无比憔悴。正了正瘫痪在轮椅上的身体,伸手索要道:“蛇给我。”有气无力竟虚弱至此。
鬼谷老儿从四羊方鼎后面摸出一个矮草瓮,揭开封口,里面竟是一条通体翠绿的竹叶青,大三角的脑袋上挂着一对黄褐色提溜圆的瞳子,瞳孔竟成垂直一条线,仿若小黑猫那对金绿猫儿眼。伸手将其抓过,食指拇指捏住颚角两点,便使得那三角的蛇头张嘴,一对藏于上颚的毒牙立出,看,这对毒牙的长度竟有一指长,下颚吃痛让其将与粗壮不搭边的碧绿身子缠绕在鬼谷老儿的手臂上,露出的下腹竟成黄绿色,好一条黄腹脊高,世谓之剑脊茹梢。
看了一眼手中俏竹叶,便一把丢向小白。
不过几步远的距离,竹叶青眨眼便飞到小白身前,探手一取,便抓住其细长的身子,但却并没有按住头,蛇身一转,那大三角脑袋便正对小白,一对仿若金绿猫儿眼瞪大,危险!
仿佛看过天敌一般畏惧,只是对上一眼后这条竹叶青便拼死想挣脱小白手中的钳制,脱离其手中。小白探手按住其脑袋,蛇头正对着小白手指,咬一口,咬一口,只要咬一口就能够让小白吃痛而放开手,可这条明显有灵性的俏竹叶却不敢一口咬下去。只能任由着小白将其拽回。
如同鬼谷老儿一般捏住蛇头颚角,两颗毒牙便立出,看了一眼锋利的毒牙后,一把将其钉在膝间刀口旁。两颗毒牙锋利至此,甚至疼痛还没来得及出现就已经完全镶入腿内,左手制住俏竹叶死死按在腿上,而右手弹弄着食指敲击着那颗大三角蛇头。
俏竹叶本是鬼谷老儿豢养的一条竹叶青,在它刚刚破壳而出时就已经注定了药材的身份,蛇毒的难以储存性让其小命得以保留,一生好吃好喝,虽然自由的限度只限小院之中,但就一条蛇而言,此生足矣。平时消耗的蛇毒只有很少量,所以大可不必积攒过多,蛇毒这东西远非世人所想那般简单,毒腺分泌是蛇毒的唯一来源,其中所涉及的流程非常复杂,简单说就是分泌蛇毒是一件繁琐而费力的事,所以哪怕捕食活物时,要将其置之死地也只需要点滴毒液就足够了,不允挥霍。
直到半年前,一切都变了,开始不断的索取蛇毒,不间断。
竹叶青的毒素属于血液毒素,它造成的咬伤处迅速肿胀发硬,剧痛血液堵塞。病犬战栗,体温升高,心动加快,不得呼吸,瞳孔出血,抽搐,直至死亡。
简单说就是竹叶青的毒素是一种强烈的反映剂,一旦接触到血液,就自动变得粘稠,乃至肿块血栓,血液完全封死,造成冻血一身,没有了血液的持续输出,心脏戛然停止工作。
鬼谷老儿对小白的皮肤进行改造,增强了韧性,使得小白如穿上一袭贴身内铠,但始终是为治标不治本。一旦这层内铠被破,血液流出,不结嘎无法堵住创口还是死命一条。一呢,嗜血之体的血液不容散失,如若治好了结嘎这一病症,注定会改变血液的纯度,对嗜血之体的重视程度到极点的鬼谷老儿不敢去赌其改变后的纯度。
再者,嗜血之体,天赐,人力无为。
敢骂天地不仁的鬼谷先生也不得不承认天道苍莽,人定胜天?
也许吧。
退而选其次,只要阻止血液的流淌就足够了。竹叶青的蛇毒将创口下的血完全凝固,阻挡了血液的流淌。直到创口重新生成皮肉,重新包裹住体内的鲜血。
弹指敲打着俏竹叶,让其分泌毒素,可以明显感觉到腿部正在逐渐消失,各处传来的信号均消失不见,已然失去了腿的控制权。嗜血之体血液之纯可以无视大半蛇毒的作用,本就没有与其发生反映的因素,所以这点蛇毒只能勉强凝固掉毒牙穿刺的地方,不过这就足够了。
缓缓拔出藏锋,见刀口出不在溢血,便一把拔出,同时放开钉在膝间的俏竹叶,稍作松手,一溜烟便脱离小白掌控范围,已然畏惧。
“藏锋我要拿走。”小白虚弱道。
“嗯?”
“我说我要拿走。”
“有何目的?策划刺杀?”惬靠在红木椅上,手指绕上绑在酒葫芦中间的红绳中,漫无目的缠指轻甩。
不予理会鬼谷老儿那满是戏虐的目光,不去看那毫不遮掩的嘲笑嘴角。自顾自将藏锋收与内怀,因为无鞘,所以再三确定伤不到自身后,“头晕,我需要回屋休息。”黯然低下头脑袋,双目紧闭,有气无力道得一声。
见这崽子没有要还刀的打算,也就随他去吧。“君夜,送小白回屋休息。”候在门外的二师兄敲门而进,清脆但却并不悦耳的铃铛声随着他每一次跨步便响动一声,不知这样的装束从何而来,但自从接触到二师兄君夜后,无一例外,不管其换得是怎样的着装,脚踝处的黝黑铃铛始终绑在裤脚外。
铃铛声逼近,勉强挪动下身体,坐正之后由着二师兄推出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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