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蝶被韩健强留在身边,这些话他既然当着杨瑞的面说出来,就已收不回。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杨瑞就算心中再有怨言,也知韩健的脾气,两人在为人处世上都有些倔强,以往韩健只能唯命是从,但现在情况不同,杨瑞虽还是帝王,但军政大权基本都旁落到韩健手上。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易蝶再次进来,杨瑞却是丝毫事情都没交待便让她回去,易蝶心中带着几分疑惑离开,而韩健则近乎是与她前后脚离开了宫闱。
“东王殿下,不知陛下到底要差遣属下去做何事?”易蝶一路上有意放慢速度,等韩健跟上之后才问道。
“把本王交给你的事做好便可,其他事你不用理会。”韩健又是一句冷言冷语。易蝶未做迟疑,等韩健过去之后她才跟随在后一同出宫去。
九月中下旬开始,关中征战的将士陆续返回洛阳,这些兵马大都是从洛阳周边征调上来的,而真正从江都征调的兵马则还在关中镇守应付平乱事宜。在江都秋收结束之后,又一批轮换的兵马从江都整顿往洛阳而来。韩健准备将这批兵马调往关中,再解散一批关中西王府的兵马,达到关中守备军的平衡。
鲜卑人也因为一些利益和权力上的划分,加上内部对南征魏朝之事意见不统一,虽然有兵马囤积在草原上,却迟迟没有南下征讨之意。趁着空暇,林詹已经完成对北关一线的布防,有了原本苏廷夏所部兵马的支援,北关东王府的兵马也可说是兵强马壮,只是在粮草上仍旧有些匮乏,还需要前线自行屯田来完成部分给养。而随之内迁而来的渤海国民也分配到北川境内的一些郡府州县,帮助地方上恢复生产,与之前韩健跟杨瑞所商定的不同,韩健给了这批渤海国民足够自治的权力,没有打散其原本宗族的结构,让他们自行组成村落。连他们的人身安全也得到保障。
虽然韩健给前线上的态度和吩咐是如此,而朝廷也颁布旨意这些渤海国民等同于魏朝百姓,但在十几万渤海国民内迁安顿下来之后,还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抢掠和滋扰。尤其是原本苏廷夏所部的人马。完全当自己是天朝上国的士兵,好像对战败国拥有一切一般。之前苏廷夏为了让他的人马忠心为他效命,对于其所部甚至奸淫掳掠之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本身渤海国民被收缴了武器,又内迁到中原人生地不熟。面对士兵的抢掠根本无从反抗。
地方官对于军队上的事根本不敢过问,林詹又在北关一线无暇分身理会,以至于地方上出了事,事情只能奏报到洛阳来等候韩健和杨瑞的意见来处理,事情发生多日,地方上仍旧有抢掠和滋扰之事的发生,不但体现在渤海国民之上,就连一些残存的北川百姓,有的刚回迁到故土,仍旧不被当作是魏朝的国民。
杨瑞在短暂的休养之后。身体基本恢复过来,杨曦不能出来帮她分忧,而她跟韩健之间总有中冷战的味道,她便想早些过问朝事。而关中叛乱和北方发生士兵劫掠百姓之事,在她看来也是恢复理朝的契机。一连几日,杨瑞都召大臣到烨安阁叙话,商讨对于两件事的处置方案。
韩健则基本未出席。
不是韩健对于此事不关心,而是韩健不想过多出现在杨瑞面前,一来是杨瑞有意要恢复理朝,让天下人知道她这个女皇除了会生孩子同样也可以打理朝政。这时候韩健进宫会更多给杨瑞压力,也会带来外间的流言蜚语。在杨瑞跟朝臣商讨出详细的对策之前,韩健提前已经有了动作,关中方面已经让韩崔氏和韩昭氏加紧平叛。以招抚为主,对于降而又叛的将领和地方官和给出格外优待的条件,对于其部属也给了优待,基本是投降不杀且可官复原职。最开始时这令叛军很嚣张,以为是朝廷和东王府软弱才会给出如此的让步,但在交锋之后。察觉到即便是一介女流之辈的韩崔氏都能将兵带好,他们便心生忌惮。而之后几场小的交锋,韩昭氏以主力三千骑兵为先锋,先后收复了叛乱的几座县城,叛军则一路败退向西北,不敢再有动作。
此时叛军背后正是洛夫人和李云朝思暮想的西凉旧地。
东王府留守在关中的人马算不上多,江都兵马为主力有一万多兵马,还有原本苏廷夏所部的两万多人马,加上西王府降军尚且未被解散的也有两万多人马,总共有五万人马留守关中。但这五万人马中,有半数以上都是分别镇守在关中主要的郡县做守备,韩崔氏真正可以调动来平叛的也只有一两万人,叛军最开始只有几百人,但在募兵和争取到一些西王府旧部的支持后,人马快速扩充到一万多人马的样子,但相比于朝廷和东王府兵马的锋锐,叛军更鱼龙混杂一些,因而在交战中屡次落败。
韩健很清楚,虽然现下关中战事没有多大的波澜,战事都以胜利而结束,但叛军崛起往往也只需要一场胜利。很多关中百姓对西王府还是有根深蒂固的义,且叛军推出已经作古的西王杨平举的儿子来作为领军,打的也是西王府复辟的旗号,在普通百姓中还是颇有威望。但毕竟关中原本并不完全隶属于西王府,在关中中南部地区,百姓多信于朝廷。此时叛军退守到关中西北部,也正是西王府势力的后花园,要真正清剿起来不易。
至于北方叛军抢掠之事,韩健在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不能硬性镇压。一些官兵是被苏廷夏惯出的恶习,历来只相信抢掠和以战养战,到地方后仍旧恶习难改,令地方遭殃。但本身这些兵马还是颇具战斗力,若是惩治不好的话,地方上再闹出兵变,就是后院起火。关中已经有前车之鉴,若是地方上安抚不好则会出现叛乱之事,此时也只能以疏导为主。
韩健让地方官府和守备官兵以朝廷名义张贴榜文,严令不得抢掠,若再抢掠则一律以贼匪论。这算是从名义上先给抢掠之事定性,本身人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地方上的渤海移民在移居到北川州县地方后,也作出了相迎的调整,大有自立村寨而与外界隔开的意思,一些地方甚至开始有暗中联络。有意要北迁回渤海境内。
韩健两次上书朝廷,也是在杨瑞与朝臣商讨应付对策之时,韩健以臣子的身份上表,陈明自己的态度,韩健先行请罪。再请旨让朝廷派出安抚使到地方上安抚百姓,也算是给足了杨瑞面子。杨瑞在得到韩健上书之后也很“满意”,甚至当着朝臣的面让太监宣读韩健的上书内容,虽然这些官员也知道韩健的态度只是流于表面,但不管怎么说,连韩健这个东王也都承认杨瑞帝王身份,他们自然不敢有所非议。
杨瑞按照韩健的意思,派礼部侍郎林恪为安抚使,从国库调拨一些钱粮到北方去赈济安抚地方。但暗中却要对渤海国的内迁百姓加以整顿,不能令其联络太过紧密。
虽然当初林恪的首辅之位是杨瑞给撤的。但杨瑞对林恪还是颇为信任,毕竟林恪也是保皇派的代表,杨瑞当初撤换他也是为不令朝廷与东王府之间关系太僵化。此时杨瑞派林恪去,有意让林恪去更多联系到地方上的士绅和官员,传达是以朝廷为名义来安抚地方的意思,同时让地方官员和士绅保持与朝廷的联系。
与其说杨瑞是派林恪去安民,不如说杨瑞是派林恪去收买人心,买的还不是百姓的人心,而是地方官和有头脸士绅和大地主的人心,令朝廷仍旧可以保持对地方上的影响力。韩健对于杨瑞的意思自然心中明白的很。但他还是装作不知。他跟杨瑞最大的矛盾还是来自于权力上的争斗,现在军政大权都在他手上,就算杨瑞想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夺回原本属于她的权力,韩健也全当是给她面子。让她找到可以做的事,但只要他心中有防备,杨瑞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十月中,韩健派出的洛夫人和李云相继回报,韩健派她们的人去暗中查探西王府旧部的情况,同时有监视之意。李云做事是不遗余力,在得到一些西凉旧部中人支持的情况下,她知道只要帮东王府做好事情,就会得到韩健的赏识,会办事而且有人脉的她自然也会成为西凉王不二的人选。洛夫人在办事上则显得有些拖沓,一来是她人手紧张,二来是她根本心不在此。洛夫人也知道现在她不比从前,西凉旧部的人完全将她当作是叛徒而与她分道扬镳,就算与李云合作也不会向她抛橄榄枝。洛夫人自知无论是办事,还是人脉上,都已不及李云,与其去跟李云正面上去争抢,倒还不如来一些“歪门邪道”,曾经李云不曾完以美色来媚上之事,她暗中也在筹划中。洛夫人从开始便重用女子,在大小西柳之后她仍旧没有改变这一习惯,而且她所用之人基本都是中原汉人的女子,只是给她们一个西凉人的假身份便让她们为其效命。洛夫人很清楚美色对于权力的用处,在李云还在前线上忙着调查西凉旧部将官情报之时,洛夫人已经悄悄返回到洛阳,准备施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
……
十月初六夜,金陵城惠王府内,刚从金陵皇宫回来的萧翎进到家门里,他还有些醉意朦胧。
当天是长公主萧旃正式登基的庆祝大典,白天是祭天和告民的仪式,到晚上皇宫内大摆宴席,作为拥立萧旃为帝的首功之臣,萧翎自然志得意满,从一个逍遥快活的闲王,到如今执掌齐朝朝政的权臣,之间虽然他也不太习惯大权在握的感觉,但他自己也有了几分雄心壮志,感觉比当一个闲王更能令他惬意一些。
在皇宫宴席上无人不对萧翎献殷勤,齐朝近几代都是权臣当道,内部党争严重,也有武夫乱国之事的发生,谁得势朝臣便偏向谁。而今虽是萧翎执掌朝政,但谁也不敢说萧翎是不是下一个付思齐或者谢汝默,但眼下,谁都以萧翎马首是瞻,恭维话也是说到萧翎耳朵软。
萧翎回到惠王府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从轿子上下来,他走路便东倒西歪进了府门,前面立着个人,醉眼朦胧之下他还以为是丫鬟过来相扶,脸上露出笑容,正想上前搂住让其扶自己进内,自己也好趁着酒意逍遥快活一番,却未料走近一看是近来都在外面办事的司马藉。
“司马兄?”萧翎揉了揉眼,道,“你昨日不是才来信说还有半个月才回?怎的……”
司马藉恭敬行礼道:“今日乃是陛下登基大典,便早些动身回来了。”
萧翎脸上露出个“不过如此”的笑容,好像很清楚司马藉回来的原因一般,笑道:“司马兄回来可不为是参加我小皇侄女登基的大典吧?或者……你还想当皇夫?”
司马藉一脸正色道:“惠王既为人臣,当不可胡言。君是君,臣是臣,纲常有序不可违,殿下也当谨记,不可在人前再以其他称呼称呼君主。”
“哦?”萧翎笑了笑道,“管他呢,司马兄既然回来了,可说说,剿灭朱党之事可做的如何了?那朱同敬以为躲起来就安稳了?却不知有司马兄这样的能人,便是谢汝默也能杀,他……呵呵,更是区区不在话下。”
司马藉却面露难色道:“回殿下,如今朱上师已身在江左,准备吞并反扑我金陵之城。”
“嗯?”萧翎原本正寻摸,怎的连个打灯笼的丫鬟都不见,听到司马藉的话心中还是一愣,难道司马藉这一趟去没把事情办好?在他以往看来,司马藉是那种做事必能马到功成之人,他也曾向身边人吹嘘,只要有司马藉这个谋士在,凡是可成。可偏偏这一次,司马藉不但没把事情作好便回来,而且好像把事情还做的糟糕了。
“你称呼朱同敬什么?上师?司马兄……是我喝醉了,还是你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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